“关灯,准备吹蜡烛许愿了。”
灯熄灭的那一刻。
蛋糕上的烛光摇晃。
伴随着毛毛的歌声,姐弟俩双手合十,虔诚地许愿。
平平盼望爸爸能一直在妈妈身边。
游游盼望小钰姐姐以后能健健康康的。
两人大力吹掉蜡烛。
周围全是掌声。
灯光重新打开时,陈清握着游游的手切蛋糕:“你的那块大一点好好吃,其他稍微切的小一点,不然不够分给你的好朋友。”
“好!”
游游把自己那块暂时放一边,端着满满当当的蛋糕出门找好朋友分享了。
小钰吃了平平的蛋糕:“好好吃啊!小叔要是能开店就好了!”
“支持!”
毛毛吃着感觉超香。
平平吃蛋糕要比吃正餐积极很多,吃得也快:“蛋糕好吃!”
甜品直接俘获大家的心。
作为厨师的贺远看平平终于认可他的食物,总算是满足了。
凤婶和张婶则有点惴惴不安。
男主人回来了。
她们周末放了两天假。
他把全家人照顾得好好的。
她们咋整啊?!
陈清给的福利待遇很好。
万一被辞退了。
大概只能回老家种地了。
但两人都心思淳朴,没想着一直留着,给小钰准备明天回首都的干货时,趁机打探小钰的口风。
小钰说:“我小叔半个月之后就得去首都了,凤婶,张婶,你们好好待着吧。”
“那工钱不需要太多了,哪能要三十六呢,给十几二十块得了。”
包吃包住的。
小孩没上学多照看还好。
小孩都上学了。
天天也闲得很。
拿着那么多钱,亏心。
小钰皱皱眉,去跟小姨说这件事。
陈清道:“原定工资吧,外面工资都在上涨,降工资不合适,你让她们好好待着,不要乱说话就好了。”
小钰如实转告。
两人忙不迭应下。
小钰又去粘着小姨:“小姨,我要回去上学了。”
陈清摸摸她头发:“我年底需要去首都开会,到时候找你。”
“好!”
小钰算了算。
哥哥和毛毛要来看她。
小姨也来。
小叔未来还得在首都工作。
她在首都就不缺人陪了!
想到这些,小钰开心地笑起来。
坐火车离开时,都没那么伤感。
贺远是送小钰回首都的人,不忘叮嘱她的功课。
小钰急迫地逃离上车。
贺远:“……”
为什么家里人没人爱数学。
贺远惆怅地去找陈清。
陈清摊手:“也没人爱做衣服啊。”
贺远想想也是:“那我心里舒服多了。”
陈清:“……”
好想揍人。
“走吧,你派上用场的时候到了。”
“什么?”
“给我开车!”
“遵命。”
车门是贺远打开的,陈清做作地钻进去,等贺远进来,看他伸手搭着方向盘,腕骨冷白清瘦,眉眼深邃,下颌线条清晰利落,离开服装厂的潇洒动作,让她不得不强调:“我们是去建筑局。”不是招待所。
“我不认路。”
“那你随便开!”
“大概就在那几个地方。”
“那你开吧。”
陈清盯着前面,路过电影院看到《小花》的海报,见大家依然在排队去看,真佩服老艺术家的能力,眼睛眨了眨,又想在电影上面投钱打广告了。
她真是……
总是想到花钱的地方。
抵达建筑局后,陈清直接和局长谈排期。
贺远在车内写信。
他想稍微赚点钱。
不然家里存款着实有点少。
等陈清谈好事情下来,又前往轻工业局打探她的审核问题。
正准备前往去找齐援朝,但看到了杨伟彬,陈清听他声音得意,似乎要签订合同的模样,就跟着上前看看。
“同志们好。”
陈清进入轻工业局的小会议室。
杨伟彬面色陡然一变,看向陈清时,都恨不得杀了她:“陈厂长,那么闲啊。”
“还行。”陈清拉开凳子坐下,“谈什么合作呢?我也听听。”
瓷器厂的厂长说:“陈厂长好,我们是做瓷器的,目前销量很差,杨先生给的价格很好,所以我们答应转让。”
“感谢杨先生支持华国经济发展。”陈清嘴里道谢,倒是毫不犹豫把合同拿过来看,想见见有什么东西吸引杨伟彬:“你们一开始就决定合作了?”
瓷器厂长摇头:“不是,杨先生带来一张明清官窑照片,要求原样仿制,我们老师傅凭借高超技艺,做出了几乎乱真的瓷器,杨先生感受到我们的能力后,就决定合作了。”
陈清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想到后世报道,仿造之后做旧,以疑似流失海外的官窑名义炒作,扰乱国际收藏市场,并牟取暴利?
以后老师傅为了养家糊口,从此生产线彻底转向仿古,未来年轻工匠不再学习创作,只会模仿。
这类事情她听过。
没想到那么巧,被她撞见了。
“那我们老师傅手艺不错啊。”
“对,但是没什么人买。嗐。”
广交会订单减少。
他们是真的很难活下去。
杨伟彬没吭声,就算陈清看出来了又如何?
他顶多多给一点钱就能拿下!
陈清跟瓷器厂建议:“我们服装厂对轻工业有资助你知道吗?”
“知道,投了,被筛下来了。”瓷器厂长见陈清叹气,也跟着叹气:“没事,卖就卖吧,这也是为了现代化,而且工人总得吃饭。”
陈清心里被堵得慌,“咱们卖也卖个好价格。”
杨伟彬得意地翘起二郎腿:“看在陈厂长的面子上,尽管开价。”
“一千万。”
“成交!”
红章落下。
一切已成定局。
瓷器厂长感谢陈清,直接为瓷器厂多赚两百万。
陈清摇摇头,去找齐援朝了:“我们厂子卖了不少啊。”
“是,为了改善民生嘛,而且你去机械厂看看就能知道,有些厂子是真该卖,想着干多干少都一样,天天在磨洋工,懒得要死,国家又得给他们发工资,那厂子哪能有什么发展,陈清,不是每个厂子都像是你们盛夏运动服装厂有满满希望的。”
齐援朝觉得卖厂改革是必然的,没有陈清那么伤感,因为卖厂也算是他的功绩。
陈清嘴唇微张:“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