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吐出两个字:“黄金!”
王野愣了一下,黄金虽然是硬通货,可是在这个不能自由交易的年代,黄金只能是烫手的山芋,清了清嗓子低声问道:“大爷,非得要黄金吗?这东西要是被查,可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
摊主态度坚决道:“你要是要量少,我还能和你换点儿钱。可是我有两副虎骨,要那么多钱也花不出去。你要是全换,我也不坑你,两副虎骨,四根大黄鱼。”
四根儿大黄鱼,放在后世价值一百多万。可这个两副虎骨,就算是有多少钱都买不到。
即便是这样,在鸽子市哪有不还价的道理,王野语气平淡道:“大爷,这个价格可不低,四根儿大黄鱼在奉天能卖多少钱我不知道,不过在四九城的黑市卖小两万不成问题。”
摊主尴尬的挠挠头:“我祖上就是猎户,太爷爷那辈儿一副虎骨就能换一根儿大黄鱼。过了这么多年,我一副虎骨卖两根儿大黄鱼也不算高。”
王野长长吐出一口气:“大爷,账不是这么算的,买卖东西讲的是供需关系......,呸呸呸,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
“大爷,你看看这个鸽子市上卖的东西,其实在市面上大部分都能买的到,只不过会有票据的限制。所以大家在这里买卖,价格会高一些。可是再高也有个头儿。你也应该去过收购站,他们收你的虎骨多少钱?”
摊主支支吾吾不回答,王野继续道:“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个大概,一副虎骨给你的价格绝不超过200块。你让我用价值小两万的大黄鱼跟你换,是不是把我当冤大头?”
王野其实根本就不知道收购站给的价格,不过他知道两年前人参的收购价,那简直是低的令人发指,用后脚跟想都知道,虎骨的价格也绝对高不了。
摊主依旧嘴硬道:“你说的这些我不懂,大黄鱼值多少钱我不知道,收购站多少钱收虎骨我也不知道,你要想买我的虎骨,就是四根儿大黄鱼。”
王野顿时泄了口气,不由的心里嘀咕:“这次算是碰上了对手,这老头儿根本不讲理。”
讲不下价来也正常,收购站的价格是被严重低估,黑市上黄金的价格又是被高估。这个摊主虽然不懂这些道理,但是他始终记得祖上曾一副虎骨换过一根大黄鱼。
在王野看来这是买卖,可是在摊主眼里,这就是以物换物。王野一咬牙:“大爷,四根儿大黄鱼不可能,就算是我同意,我们领导知道后也得扒了我的皮,最多给你两根儿。”
摊主眼前一亮,可还是装作心不甘情不愿道:“两根儿也不是不行,最起码没有比祖宗卖的便宜,也不算败家。”
王野抬手打断道:“等会儿,等会儿,我还没说完呢。两根大黄鱼我不仅要你的两副虎骨,你还要把两根儿虎鞭给我,你可别说没有,作为一个合格的猎人,要是连虎鞭都不收好,你才是真的败家。”
摊主意味深长的上下打量了一下王野,眼神最后停在重要的位置顺嘴问道:“小兄弟,看你岁数也不大,长得也算精壮,难道那方面......。”
王野额头布满黑线:“看哪儿呢?老子健康的很,都跟你说了,我是同仁堂的采购,虎鞭肯定是店里需要,跟我有屁的关系。”
摊主急忙赔着笑脸道歉:“对不住小兄弟,对不住小兄弟,我开始以为你是编了个身份,是我想多了。”
王野无奈道:“谁家好人买这么多虎骨,就算我全家当饭吃,一时半会儿都吃不完。”
摊主点头哈腰道:“说的对,说的对,我确实有两根儿虎鞭,不过虎鞭加虎骨要三根儿大黄鱼。”
王野“腾”的一下站起来,低声呵道:“就两根儿,爱换不换,我要不是过两天就要离开奉天,没时间找到这么多虎骨,我才不会用黄金跟你换。换不换一句话?”
等了也不过三十秒,王野转身就要走,摊主急忙拦住:“换,换,换,我就吃点儿亏,要不是......。”
王野咬牙切齿道:“老狐狸,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知道虎骨来之不易,我宁可不要,也不跟你废话。剩下的虎骨,虎鞭在什么地方?”
摊主急忙道:“半小时,给我半小时就拿过来。”
王野点点头:“正好,我也要回去拿大黄鱼,半小时后咱们还在这儿交易。”
两人分开后王野拐了个弯,继续在鸽子市上闲逛,没多久又在一个摊位上发现了两对儿新鲜的鹿茸。用粮食换了鹿茸后,王野猛地想起,现在正好是采鹿茸的季节,如果这次有机会还是要进山里转转。
半个小时后,摊主准时回来,王野现在也懒得和他废话,精神力探查了一下虎骨的真假,直接把金条给了他,拎着两个麻袋消失在夜色中。
快到“暗卫东北分部”的时候,王野才从空间中把汽车取出来,他才进入分部。
第二天下午,方洲就约见了郭家兄弟,晚上就完成了鸽子市的交接。全程王野都没有参与,一个是为了避嫌,最主要的是他懒得去。
接下来四天,王野基本上是昼伏夜出,奉天的鸽子市基本上让他跑了个遍。虽然没有像第一天那样,一次性收到那么多虎骨,但也多多少少有点儿收获。
虽然虎骨没收多少,不过各种野味儿倒是没少收,尤其是飞龙,无论是鲜的,还是风干过的,只要品相不错他都收。
终于辽省的任务完成了,派出去的两个调查组也回到了奉天。至于下面地级市该抓的人,一个都没跑,全都押到了奉天。
简单审讯后,这帮“暗卫”中的蛀虫便被押往四九城。王野他们也没闲着,他和翟部长兵分两路,王野带着两个工作组直奔吉省春市。翟部长则和几名工作人员,装作视察工作去了黑省哈市。
辽省的事儿毕竟过了好几天,要是吉省再有很多人被抓,谁也不知道黑省的人会不会望风而逃。要知道三千多公里的边境线,真要想跑,就算王野也抓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