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教授这个人特别复杂，又蠢又聪明的。
说他蠢吧还知道录音，说他聪明吧又不知道检查。
一系列的操作还十分让人不解，干坏事都干不好的愚蠢，若不是教授的头衔，那些学生还能怕他？
符栖栖无辜的掏出手机，眨眨眼：“好啊，那你先发给我吧，邮箱虽然我没有，但可以现办。”
于教授的一口老血终究是没忍住，气血上涌。
正在搜索怎么注册账号的符栖栖，顿时往后跳了两步，躲开他的血液攻击，“干嘛，碰瓷啊。”
于教授：……
猝！
见他面色黑转红又转青，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击发送，符栖栖略微扬眉：“记得去自首，还能少受点罪。”
他肯定疯了。
于教授实在忍不住了，“你有病吧，我到底凭什么听你的！”
“是人都会有软肋，很可惜，你的软肋是你的女儿。”
挺奇怪的，符栖栖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太可恶，夺取学生的研究方向包括论文，利益大于一切。
却在内心的某个角落给女儿留下位置，甚至高于利益名声。
于教授看着已经发送成功的邮件，气的一口老血差点再次喷出来。
“你在威胁我？”
符栖栖摇头，朝他扬了一下下巴，“他们好像找到证据了哦，还有你女儿，她希望你自首呢。”
于教授身体一僵，猛地回头看去，好歹没气晕过去。
几个警员正面容严肃的朝这边走来，身边跟着的赫然是他二十岁的女儿，清纯的大学生。
“你收了我的报告还报警，别以为你能逃脱，要死大家一起死，谁也别想讨到好处。”
符栖栖拍了拍衣服退后，一脸嫌弃。
“学术交流而已被你说那么难听，再说了，哪有什么录音，别冤枉我这个大良民。”
于教授下意识点开手机准备当证据，结果……哪有什么录音，空空白白，干净的不能再干净。
他脸色气的通红，不清楚录音怎么消失的，但肯定跟符栖栖有关。
“艹！你不讲武德，不让我好过，你也得给老子陪葬！”
于教授顿时理智全无，知道没有回头路了，奔着让符栖栖陪葬的心扑过去。
内心疯狂大喊：这个角度，掉进水里淹死你！
符栖栖难以置信。
符栖栖果断闪开，一脚踹在于教授的屁股上。
余光扫见警员从走改为跑，她抓住于教授的手把他扯回来，没让掉水里，表情看起来还挺可惜。
“爸！你别罪加一等！”
于教授刚受到一番屈辱，就听见女儿义正严辞的声音，他深吸口气，晕了。
于教授的女儿膛目结舌，随后雄赳赳气昂昂地冲过来，一把抱起地上的于教授。
一边按人中一边回头对警员说。
“我爸晕死了，得先醒来才能配合你们工作。”
符栖栖：……
警员：……
好一出大义灭亲的好戏，真想不到啊，于教授何德何能。
于教授刚睁眼就听见这大逆不道的话，再次晕死。
他女儿似乎愣了一下，手颤抖着松开，哭丧着脸：“这咋整啊……”
“交给我们就好，感谢……你的配合。”警员回过神，上去接过于教授，一人去开车。
警局。
符栖栖配合做完笔录出来，已经天黑。
刚走两步接到了岳依的电话，她在手机里震惊狂叫。
“我们学校的于教授被抓了，听说他逼迫的学生出面当证人，你也参与其中？”
符栖栖纠正：“不是参与，而是我报警。”
岳依更惊讶了，“符姐姐，你效率也太高了，下次一定要告诉我们啊，听说于教授老坏老坏。”
“告诉你们……有啥用吗？”
岳依：……
这天没法聊，瓜也不好吃，因为她们好像真的是累赘。
最后善良的符栖栖还是让她吃到大瓜，打饱嗝的那种，才意犹未尽地挂断电话。
回去的路上买了俩烤地瓜，一包糖炒栗子。
途中经过一家花店——
符栖栖心里一咯噔，糟了，她的孩子小花。
怪不得总觉得忘了什么，之前还答应小花带着回道观，结果忘了。
符栖栖狂奔到家里，用钥匙开了门，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偷偷摸摸的潜入阳台。
洗衣机上摆着的花盆还没冒芽，鹅卵石下的泥土已经结成块，干的像大旱一样。
“小花呀，爸爸这就给你喂好吃的哈。”
她安抚了一句，蹲在洗衣机旁边打开手机。
李芳的研究报告上没什么有用的线索，只记录了颜橘花的生长环境，还有土质方面的工作。
一天24小时，两小时感受晨露，六小时晒到太阳，需要的浇水量约在100ml（一次性杯一杯）……
最下面打了一个大大的叉，标注不知名物质。
符栖栖看着最后一条，然后抱起花盆瞅了眼。
一头黑线。
什么不知名物质，分明是供养的灵力，科学能检测出来，却无法得出结果，那只能是自然信仰的灵力。
大自然的馈赠啊……
下一秒，符栖栖嗖的瞪大了眼：“你真是big胆！当你爸是什么，妄想做富二代，下辈子吧。”
自然信仰力跟她的功德有什么区别？
没有，不给！
小花仿佛听懂了她的话，拇指大的种子出土，跳了两下，吃饱后猛地头朝下钻回土里。
感觉到身上的功德被吸走一部分，还不能反抗。
“……”真，成，精了？
接下来是长达十分钟的星号。
小花：装死。
符栖栖接了一杯水倒在花盆里，气呼呼的回房间洗澡去了。
正套上粉色浴巾，客厅传来小李的说话声。
“符小姐，饭菜给你放桌上了。”
卧室门被打开，“皮……皮卡丘～”
想起刚才听见的水声，小李瞬间转过身，鼻尖已经闻到了沐浴露的气味。
“符，符小姐，你穿衣服了吗？”他浑身僵硬，求生欲从没有如此强烈过。
符栖栖摆好手机支架，拆开饭盒的同时回了句：“当然，我可没有裸着的习惯，难道你有？”
小李大松一口气，他活下来了。
一转身，见符栖栖确实穿戴整齐，才敢完全睁开眼睛坐下，给自己拿了一双筷子。
“还有一件事，落城那边送来消息，沈队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