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村方向,桂军将士们才刚刚将阵地修筑完毕,便望见日军如遮天蔽日的蝗虫般蜂拥冲来。邢团长心中一惊,脸上神色瞬间凝重起来,当机立断,大声命令一线部队:“全体隐蔽,准备迎敌!”将士们迅速行动,各自寻得掩体藏好,眼睛紧紧盯着步步逼近的日军。
可奇怪的是,日军行进至射程之外时,竟突然停了下来。川岛嘴角挂着一抹阴笑,转头对身旁的小野中队长说道:“小野君,眼下可就全看你们重炮中队的表现了。”小野脸上露出一丝自得的笑意,自信满满地回应:“川岛君尽管放心,定要让那些支那人好好见识见识我们重炮中队的厉害!”言罢,他扯着嗓子大声吆喝:“迅速布置炮兵阵地!”紧接着,他眯着眼,仔细测试了风向,随后高声下令:“使用特种弹!”
川岛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面露担忧之色:“小野君,使用特种弹会不会太过冒险了?”小野却发出一阵阴森的狞笑,满不在乎地说道:“川岛君不必担忧,您瞧,如今风向正朝着支那军队那边,正是使用特种弹的绝佳时机。”川岛略作思忖,最终点了点头。毕竟小野虽是个中队长,可军衔也是少佐,在这方面想必有自己的考量。
很快,4门105口径的大炮在阵地上一字排开,张开了黑洞洞的巨口。日军士兵们训练有素,迅速完成了炮兵阵地的布置。随着小野一声令下:“开火!”四门大炮齐声怒吼,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炮弹裹挟着死亡的气息,朝着桂军阵地呼啸而去。
起初,邢团长满心疑惑,这些飞来的炮弹落地后,竟没有发出剧烈的爆炸声。可转瞬之间,他便察觉到了异样。只见滚滚黄烟如汹涌的潮水般,迅速弥漫了整个阵地。紧接着,阵地上传来士兵们凄厉的惨叫声。邢国柱脸色骤变,终于意识到:鬼子发射的竟是毒气弹!他心急如焚,大声呼喊:“快!用毛巾捂住口鼻!”可桂军战士们哪里配备有防毒面具,在这突如其来的毒气攻击下,完全陷入了被动。
剧烈的咳嗽声此起彼伏,战士们痛苦地拼命抓着自己的喉咙,试图呼吸到一丝新鲜空气。有的战士慌乱中掏出毛巾,甚至来不及寻找水源,只能撒上自己的尿液,勉强捂住口鼻。但那致命的毒气还是无情地侵入他们的身体,窒息感如恶魔般紧紧缠绕,让他们喘不过气来,只能在痛苦中挣扎。
川岛在远处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狂喜之色,兴奋地大声叫嚷:“冲啊!趁他们失去抵抗能力,一举拿下阵地!”日军步兵们在他的指挥下,端着枪,如饿狼般朝着桂军阵地疯狂冲去 。
日军戴着防毒面具,如恶狼般朝着桂军阵地疯狂冲了上去。邢国柱望着眼前这一幕,脸上满是痛苦与不甘,咬了咬牙,无奈地下令:“撤!” 身后的部队虽然满心愤恨,但军令如山,只能含恨撤出阵地。
不过,邢国柱并没有选择直接撤离战场,而是率领部队朝着杨峰的方向靠拢。他心里十分清楚,若是自己就此逃跑,杨峰部队的侧翼便会毫无遮拦地暴露在日军的枪口之下。于是,他迅速派了一名参谋,快马加鞭赶去给杨峰报信。
日军冲上桂军阵地后,展开了惨无人道的屠戮。桂军的一个营在日军毒气弹的攻击下,几乎全军覆没,仅有少数人还在顽强挣扎,可面对如狼似虎的日军,他们的抵抗显得如此无力,很快就被残忍地全部杀害。
小野望着这片血腥的战场,兴奋得满脸通红,大声叫嚷道:“看到了吧?这就是特种弹的威力!” 川岛此时一心只想扩大战果,他高举指挥刀,声嘶力竭地喊道:“帝国的勇士们,冲啊!” 得到命令的日军顿时发出阵阵嚎叫,朝着撤退的桂军紧追不舍。
邢团长当机立断,留下一个连负责阻击,旋即带着剩下的几百人,朝着小河沿村的杨峰部飞速撤退。那名参谋一马当先,早已策马渡过小汤河。实际上,杨峰早有筹谋,他一直担心友军防线吃紧、被迫撤退时,自己的侧翼会遭受威胁,因此提前在小汤河沿线部署了直属营的一个连。
士兵们远远瞧见一个军官骑马狂奔而来,立刻高声喝止:“什么人!赶紧停下,不然开枪了!”参谋赶忙勒住缰绳,放缓马速,大声回应:“别误会,我是友军,前来送信!”士兵见他身着友军军装,这才放下戒备,放他通过。小汤河河水并不深,战马轻易就涉水而过。参谋心急如焚,大声说道:“我们那边遭到日军攻击,情况危急,我要立刻面见杨旅长!”
杨虎作为这支连队的连长,大步走来,说道:“跟我来吧。”说罢,他也翻身上马,二人快马加鞭,迅速抵达杨峰的指挥部。杨峰听完参谋的讲述,大为震惊,没想到日军竟再度使用了毒气弹。他稍作思索,对着身旁的一名警卫命令道:“去把直属营的营长杨勇给我找来。”警卫领命匆匆离去。杨峰转而对友军参谋说道:“你赶紧回去告诉邢团长,让他们渡过小汤河,与我的部队一同在那里构筑阵地,合力阻击鬼子。”参谋连忙应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转身匆匆离开,他心里清楚,此刻每一分每一秒都关乎生死,容不得半点耽搁。
参谋心急如焚,全然顾不上爱惜马力,手中的马鞭疯狂地抽打着战马。每一鞭落下,都饱含着对战场局势的忧虑与焦灼。很快,战马嘴角渗出血丝,可参谋别无选择,即便心中满是对这匹心爱坐骑的愧疚,也只能狠下心来。
半路上,参谋终于碰上了正在撤退的邢团长,他声嘶力竭地喊道:“团长,杨旅长让咱们撤过小汤河,他的部队已经在那儿构筑好了阵地,让我们一起在那儿阻击鬼子!”邢团长本满心焦虑,听到这话,又惊又喜,没想到杨峰竟考虑得如此周全。他立刻下令:“快,带着剩下的弟兄们,往小汤河方向前进!”
话音刚落,队伍迅速行动起来。可还没等他们喘口气,后方传来了激烈的枪炮声。原来,那支负责掩护团部撤退的部队,已经全部壮烈牺牲,日军的追兵再度汹汹逼来。刑团长带领着众人,脚步匆匆,趟过了小汤河。尽管大多数士兵浑身湿透,狼狈不堪,但他们一上岸,就毫不犹豫地投身到构筑阵地的紧张工作中,没有丝毫懈怠。
与此同时,杨峰神情严肃地对杨勇说道:“你带着直属营另外两个连,立刻前往小汤河布防。务必堵住鬼子,你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杨勇身姿挺拔,声音洪亮坚定:“请旅长放心,卑职定当不辱使命!”说完正事,杨峰上前一步,紧紧拉住杨勇的手,眼中满是关切:“二哥,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杨勇自然明白杨峰的担忧,他们本就是同宗兄弟,如今局势如此危急,若非万不得已,杨峰也不会将他派出去。他微微颔首,低声说道:“放心吧,兄弟。只要我在侧翼,就一定能保障安全。”杨峰接着叮嘱:“你去孙先生那里,把所有防毒面具都带上,鬼子又使用毒气弹了。”杨勇应了一声,随即带领着两个连的战士,先前往仓库领取防毒面具,之后便马不停蹄地朝着小汤河奔去,奔赴那充满未知与危险的战场。
小汤河宛如一道天然的防线,成功阻挡住了日军的攻势。日军先头部队刚一现身,直属营的重机枪便发出怒吼,火舌喷吐间,几个鬼子应声倒地。吃了亏的鬼子连忙撤到射程之外,与我方隔河对峙起来。他们心里清楚,在后续部队赶来之前,贸然进攻只会白白送命。
邢团长终于得以喘息片刻,赶忙进行兵力统计。这一统计,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而苦涩。原本2000多人的部队,第一场战斗仅牺牲200多人,可今天这一场战斗,竟死伤了600多人,如今自己麾下仅剩下1000多人了。然而,残酷的战场形势容不得他沉浸在悲痛之中。就在这时,他瞧见杨勇带着直属营的另外两个连赶来了。一时间,小汤河一线的兵力得到充实,邢团长悬着的心也稍稍落了地。他注意到直属营武器精良,八成士兵都配备着日式武器,重机枪、迫击炮一应俱全,还携带了大量防毒面具,这无疑给防线增添了强大的底气。
杨勇大步走来,身姿挺拔,抬手给邢团长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邢团长这才发现,眼前这位营长虽然职务比自己低,可军衔却是中校,与自己相同,于是连忙还礼。双方简短地互相介绍后,杨勇诚恳地说道:“邢团长,阵地先交给我们,您带着兄弟们去休息一下吧。”
邢团长看了看身旁疲惫不堪、狼狈至极的属下,无奈地抱了抱拳,感激道:“那就多谢杨营长了。”他将阵地交接给直属营后,并未走远,而是找了处地方,让士兵们烘烤湿透的衣服,抓紧每分每秒进行休整,为接下来可能更加激烈的战斗养精蓄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