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热闹的时候,一个老头迈着步子走进来,扯着嗓子大声说道:“同志们,开饭啦,快去吃夜宵吧!” 话音刚落,那些女演员们立刻叽叽喳喳地嚷起来:“快走,去吃饭咯!” 其中有个容貌出众的女演员看向杨小毛和丁四,热情地说道:“两位同志,走吧,一起去吃饭呀,今天晚上我听说准备了不少好吃的呢。” 杨小毛虽说脸涨得通红,但心里那股高兴劲儿简直没法说。一旁的参谋也笑着劝道:“走吧,你们是客人,一块去吃点。” 于是,杨小毛和丁四便随着这一群人去了食堂,又饱餐了一顿。
吃完夜宵,两人摸着吃得饱饱的肚子,被安排到了一间客房。他们打量了一番,发现这里准备得十分周到。不一会儿,先前那个老头,看样子是炊事员,拎着一桶洗脚水进来了,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说:“两位同志,洗洗脚吧,床底下有盆。” 杨小毛赶忙说道:“谢谢您,老大爷,您当兵几年啦?” 老头慢悠悠地抽出烟袋,从荷包里捏出一些烟丝。杨小毛见状,连忙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递过去一支,笑着说:“来,大爷,抽我这支尝尝。” 老头笑了笑,说道:“我这烟可劲儿大着呢。” 不过还是接过烟,顺手夹到了耳朵上。接着把烟袋收拾好。杨小毛很机灵,赶忙掏出火柴,给老头把烟点上。
老大爷满意地吸了口烟,赞许道:“小伙子,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中尉了,有前途哇。跟你们说,我们司令今年才24岁,就已经是少将啦。” 杨小毛一脸骄傲地说道:“我们司令也是少将,比你们司令还年轻呢!” 老头听了,嘴巴张得老大,说道:“年轻人,可不带骗人的啊,我觉着我们孟司令24岁当少将,已经够年轻的了。” 杨小毛兴致勃勃地跟老头讲起杨峰的过往,老头也来了兴致,兴奋地把孟朝阳的得意事迹说了出来。一时间,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十分开心。
丁四和杨小毛兴奋得很,老头离开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今天的所见所闻。直到半夜,两人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被窗外传来的口令声和跑步声吵醒。两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身望向窗外,只见女兵和男兵们已经在操场上跑操了。他们俩向来有跑操的习惯,赶忙穿上军装,简单洗了把脸,便出门跟在队伍后面跑了起来。
跑着跑着,他们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这里军人喊的口令,居然和杨峰教给他们的一模一样。他们之前也和其他部队一同驻扎过,清楚记得别处部队的口令和自己的并不相同。
正诧异间,妇女独立营的队伍跑了过来,只见一众女军人个个精神抖擞、英姿飒爽。更让他们惊奇的是,男兵们跑操时目不斜视,显然对身边的女兵早已习以为常。而且这些男军人也没有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这让丁四和杨小毛不禁想起刘黑子、黄四狗那帮人,他们平时总爱说些污言秽语,只是不敢在杨峰面前讲罢了。
终于,到了预定出发的日子。孟朝阳特意让杨小毛给杨峰发了电报,告知准时行动。很快,杨峰那边回电表示一切准备就绪。顿时,孟朝阳一声令下,部队开始行动。主力团一团早已提前部署到江边。此时,天色漆黑如墨,黎明前的黑暗正浓,正是人最困倦的时候。然而,江边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船,战士们悄无声息地开始渡江。
杨小毛和丁四望着这黑压压的人马,忍不住咋舌惊叹。更让杨小毛诧异的是,那支妇女独立营竟也随大部队一同行动。杨小毛压低声音对丁四说道:“看来之前说的不假呀。你瞧瞧他们那个营长,也叫洪霞,可跟咱们那个红霞比起来,简直一个是天仙,一个是野兽。”丁四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同样低声回应:“你要是让屠红霞听见这话,她能把你生吞活剥咯。”杨小毛赶忙吐了吐舌头,说道:“丁四,我可跟你说,回去以后千万别乱说。到时候她要是真揍我,我就告诉司令,让司令扣你薪水。”丁四连忙摆手:“不会不会,兄弟我嘴巴严实着呢。”
部队渡江的过程井然有序,他们挑选的渡江地点极为偏僻,压根没有鬼子的巡逻队。很快,先头部队顺利渡过江去,紧接着第二批战士也开始登船渡江,如此往返不断。杨小毛跟随孟朝阳一同过了江。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了激烈的枪炮声,显然,部队已经和鬼子交上火了。
两个人紧紧跟在孟朝阳身边,在离河阳镇5里外的地方,孟朝阳设立了临时指挥所。妇女独立营、纵队直属部队以及医疗队留在了这里。主力二团则已沿着岔道向乌鸡坡进发,杨小毛听说率领二团的团长叫铁虎,是个身材魁梧的黑大个。
此时,河阳镇方向传来了激烈的枪声与炮声。杨小毛透过借来的望远镜观察,只见尽管枪炮声震耳欲聋,但孟朝阳的部队并未贸然发起冲锋。显然,他们是按照计划行事,意在吸引溧水县的敌人前来增援。
果不其然,合阳镇里的鬼子早就发出了求救电报。孟朝阳的部队起初进攻势头极猛,火力强大,打得鬼子和伪军节节败退。然而,没过多久,鬼子指挥官就发现,虽然枪炮声猛烈,可仅仅是外围阵地被攻破,防线仍能勉强坚守。于是,他立刻再次呼叫增援部队。
龟冢大佐正睡得香甜,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打开电灯,说道:“进来吧。” 一名参谋匆匆走进来,大声报告:“大佐阁下,河阳镇发来急电,支那军人正在猛攻合阳镇,急需增援!” 龟冢大佐神色一凛,沉声问道:“电报里说支那军人有多少人吗?” 参谋大声回应:“据他们估算,大约有两三千人。” 龟冢大佐心里猛地一紧,如此众多的兵力,着实不容小觑。于是,他大声下令:“立即派出两个中队,连同一个营的皇协军,火速支援合阳镇!” 参谋高声应道:“是!” 随后转身出去传达命令。很快,集合号声响起,鬼子毕竟训练有素,迅速便集合完毕。这次由于情况紧急,他们登上汽车,伴随着城门缓缓打开,向着合阳镇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