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天色下,山南县指挥部,气氛凝重而压抑。杨峰与李振北正俯身于摊开的地图前,低声商讨着攻打溧水县城的计划,每一个细节都在他们的斟酌之中。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屋内的沉静,一名卫兵匆匆推门而入,立正站定,高声报告:“报告司令,门外有人求见,自称是第7游击纵队的。” 杨峰闻言,手中的铅笔顿了一下,抬眼与李振北对视一眼,稍作思索后说道:“这第7游击纵队找我们所为何事?平日里并无往来,况且他们隶属第6战区。” 李振北缓缓摇了摇头,同样一脸疑惑:“我也摸不着头脑。” 杨峰略一沉吟,“请他们进来吧。” 卫兵领命转身出去。
杨峰和李振北整理了一下略显褶皱的军装,挺直身板,等待着访客的到来。不一会儿,门外走进两个人,都身着长衫马褂,头戴礼帽,一派文雅的装扮。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的,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开口问道:“请问哪位是杨司令?我是第7游击纵队副司令刘松仁。” 杨峰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谦逊的微笑,“我是杨峰。” 刘松仁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由衷说道:“原来杨司令如此年轻,当真是少年英雄!久仰大名,如雷贯耳,果真是不可多得的少年英才,和我们司令倒有几分相像。” 杨峰摆了摆手,客气回应:“过奖了,快请坐。来人,上茶!” 闫晓峰立刻快步上前,为客人准备茶水。
刘松仁侧过身,伸手介绍身旁的人:“这位是我们的作战参谋方华。” 杨峰也随即介绍身旁的李振北:“这是我的参谋长李振北中校。”
刘松仁听闻,赶忙双手抱拳,态度十分诚恳,口中连声道:“久仰久仰!” 杨峰见状,伸手从衣兜里掏出烟,分别递向刘松仁和方华,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说道:“来,抽支烟尝尝,这可是我工厂生产的香烟。”
刘松仁接过烟,目光落在烟的牌子上,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笑着说道:“还真巧了,这烟我们还真抽过,味道着实不错,我们司令尤其喜欢。” 杨峰微微颔首,脸上带着几分自豪,接着问道:“不知你们司令是哪位?咱们分属不同战区,我还真不太了解。”
刘松仁一拍脑门,像是想起自己疏忽了介绍,连忙说道:“怪我怪我,我们司令是孟朝阳少将。” 杨峰听到这个名字,觉得耳熟,稍作思索后,恍然大悟,笑着说道:“哦,原来是他!你们司令是不是还有个外号,叫‘风流将军’?” 刘松仁的脸瞬间红了起来,神色有些尴尬,急忙解释道:“那都是些好事之人在造谣,当不得真,万不可轻信。”
杨峰笑了笑,摆了摆手,说道:“其实我早就听闻他的大名。之前我也曾去上海帮过戴春风一次,我听说你们司令也帮过军统几回,执行过除奸暗杀的任务。” 刘松仁一听,面露喜色,兴奋地说道:“原来杨司令也帮过他!说起来,咱们的部队情况都差不多,都是杂牌军,不太受上面重视。这次我们来,也是听闻杨司令战绩辉煌,自从到了这里,好几次把鬼子打得落花流水。所以,有件事想和您商量商量。” 杨峰神色温和,笑着回应:“都是国军部队,虽说我们隶属第9战区,但离你们也不算远,有什么话,尽管直说。”
刘松仁神色郑重,目光紧紧盯着杨峰,开口问道:“杨司令,我们听闻您正筹备攻打溧水县城,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杨峰心里瞬间拉响警报,眼前这两人虽说来自第7纵队,但未经详细甄别,实在难以轻易信任。他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回应道:“是有这个念头,不过溧水县城里驻扎着一千多鬼子,还有整整一个旅的伪军。就凭我们这点兵力,想要拿下谈何容易,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说罢,爽朗地大笑起来,试图用这番话模糊重点,打消对方的试探。
刘松仁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曾经担任过县长,直至如今成为孟朝阳的副司令,可谓是八面玲珑的老油条。他只一眼,便看穿杨峰在敷衍,显然对自己二人心存戒备。不过,他也不恼,脸上笑意未减,开口说道:“不管杨司令到底有没有这个打算,我们此次前来,主要目的就是想联合贵部,一同攻打溧水县城。”
杨峰闻言,眉毛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探究,追问道:“你们为何突然想要攻打溧水县城?” 刘松仁表情愈发严肃,语气沉重地说道:“我们刚刚接到可靠情报,溧水县城的鬼子那儿运来了一批毒气弹。依我们分析,这批毒气弹极有可能用来袭击我们防区,当然,也不排除是针对贵部。不管目标是谁,这毒气弹都是悬在我们头顶的一把利刃,是心腹大患。所以,我们迫切希望能联合杨司令的部队,一举拿下溧水县城,销毁那批毒气弹,以绝后患。”
杨峰心中猛地一震,着实没想到孟朝阳的部队情报如此灵通。他下意识地皱起眉头,神色凝重地问道:“这情报,确定准确无误?” 刘松仁用力点头,语气笃定:“千真万确!鬼子确实已经把毒气弹运抵溧水县城了。”
杨峰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李振北,开口问道:“钱四宝他们还没回来吗?”李振飞轻轻颔首,应道:“还没呢。”杨峰心里不禁泛起嘀咕,这个钱四宝,最近莫不是和胡玉珠整日只顾着谈情说爱,把正事儿都给耽搁了?这么关键的情报,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打探到?虽说鬼子肯定会对毒气弹的消息严格保密,但特战队都几次潜入溧水县城了,怎么着也该有所察觉吧。
正想着,门口的卫兵匆匆走进来,立正敬礼后报告道:“司令,钱连长他们回来了,请求见您。”杨峰闻言,看向刘松仁,略带歉意地说:“刘副司令,还请稍坐片刻,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刘松仁赶忙站起身,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司令您尽管去忙,我们正好和参谋长好好聊聊。”
杨峰快步走出作战室,一眼就瞧见钱四宝带着几个特战队员在外面等候,众人神色焦急。杨峰走上前,问道:“你们刚回来?”钱四宝连忙回应:“对,司令,刚到。我们有紧急情报要向您汇报。”杨峰神色平静,直接说道:“是不是关于鬼子运来了一批毒气弹的事儿?”钱四宝瞬间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满脸震惊:“司令,您怎么知道的?”杨峰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看来这事儿是板上钉钉了。你先去休息吧,我这儿来了重要客人,人家都已经把情报告诉我了。你们啊……” 语毕,又是一声叹息,转身便返回作战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