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光不懂做生意,但他知道这样一味的降价,也不是个办法。
“胡厂长,这样下去岂不是都赚的少了,我觉得吧,还是维持原来价格的好,这样都有的赚。”
胡飞用手指点了他几下:“你懂啥啊,不懂做生意就不要乱说,你以为我不想挣钱,现在周边的市场都被宋天阳占完了,我现在必须用降价的办法,把市场先抢回来。”
“不但要抢回来,我还要把宋天阳的石子厂给他挤兑死。”
“等到那时候,这市场的价格还不是咱说了算,到时候再涨回来就是。”
看来胡飞没有喝多,最起逻辑还是清楚的,高光听的也理解了一点。
占领市场后,以后客户都是他们的,价格再提上去,会比现在半死不活的石子厂,要赚的更多。
高光一个小村子的村支书,跟着这个胡飞的确学到了很多。
“胡厂长,你太聪明了,以后我们村子里的发展就靠胡厂长了。”高光拿出酒瓶,又给胡飞满上。
胡飞喝的迷迷糊糊,以为是在自己家呢,直接把上衣脱掉,光起膀子。
“我聪不聪明不好说,但我绝对比那个宋天阳聪明,只要你高支书跟着我混,我保证不出两年,让你再往上升一升。”
高光瞬间激动了,他做梦都想往上升啊,谁情愿一辈子窝在村子里,当一个小小的支书。
这是行政体系里最小的一个芝麻官了,有时候去镇上办事,里面的一个小科员都能对他吆喝两句。
要是能往上升,高光做梦都能笑醒。
而且胡飞的话,他是绝对相信的,人家二叔可是县里的县长,那想让他往上升一下,还不是随随便便一句话的事。
“胡厂长,我敬你一杯。”高光本来没本来没怎么喝,谁让胡飞那句话彻底把他的热血给点燃起来了。
谁知胡飞晕的摇头晃脑,大着舌头说道:“不喝了,不喝了,今天就到这吧,我得回家睡觉了。”
胡飞住在县城,偶尔来石子厂跑一趟。
现在都快半夜了,又喝了这么多酒,怎么可能回去嘛。
高光把他搀扶起来:“胡厂长,你今天就别走了,就在石子厂睡吧,我送你过去。”
“不不,我要回家的,我没喝醉,能回去。”胡飞晃着身子,径直向高光睡觉的屋子走去。
“高支书,我到家了,你不用送我了。”
“不是,胡厂长,这是我家,诶诶,你不能进去……”
“哎呀妈,他咋进来了。”高光的婆娘正在睡觉,眼看着闯进一个大男人,吓得缩进被窝里。
哪有这样往人家睡觉的房间闯的,高光很生气,奈何他又不敢得罪胡飞,只能强行架着往石子厂走。
这一晚,高光是陪着胡飞睡的。
两个大男人蜷缩在石子厂的一张小木床上,甭提有多难受了。
第二天,高光再问昨天喝酒时,胡飞答应他要往上升一升的事,结果这个胡飞竟然说不知道。
这可把高光给气坏了。
此时的清晨天光下,宋天阳早早的起来,在县城吃了早饭后,便直奔报社。
小周那时候刚开报社的大门,看到宋天阳,不免问道:“你咋又来了?”
宋天阳嘴里还咬着一根油条,开玩笑的说道:“怎么?我来看看你不成。”
“嘁,我才不信呢,你昨天不是打过广告了,今天又来打广告?”
见小周开了大门,宋天阳先一步挤进去,一边说道:“今天不打广告,借用你们报社电话,我给客户做个回访。”
现在石子价格决定调下来了,总得打电话通知一下对方,省得被胡飞抢走。
一听宋天阳又是来打电话的,小周无奈摇头:“我们报社都快成你办公室了,天天来我们这蹭电话,你们招商局好歹也是个单位,总得安个电话吧。”
“快了快了,正在安装呢,这不是等不及了嘛,其实也是主要想看看你。”
要是在后世,这样的话,女人都不稀得听。
但在这个年代,就有点赤裸了,惹得小周一阵脸红。
趁她心思乱了的时候,宋天阳迅速溜进了社长办公室。
跟客户电话回访了一会时,石社长来到了办公室:“我还当报社进贼了呢,原来是宋局长啊,又来我们报社蹭电话了。”
宋天阳脸皮厚,谁调侃也不当回事:“石社长来了,随便坐啊,我再打个电话。”
得,当成自己家了。
石社长摇摇头,不能驱赶,还得给宋天阳泡上一杯茶水。
当初要不是宋天阳,哪有他们报社的今天啊。
因此石社长对这家伙,是又爱又恨。
宋天阳在一个个回访电话,石社长则是坐在办公桌前,一边喝茶,一边看今天新出来的报纸。
不像以前的报纸,版面上全都是县里的宣发,其实有很多内容都是过时的,但为了凑个正版,一直在每一期报纸上登着。
极大的浪费了资源,哪像现在啊,除了县里的一些重要宣发内容需要刊登上去,其余的则是全换成了商业广告。
宋天阳终于打完电话,坐在办公桌前喝起茶,这时石社长放下手里的报纸,聊了起来。
“宋局长,我怎么听你打电话是在说石子降价的事。”
宋天阳叹口气:“是啊石社长,现在不降没办法了。”
在石社长疑惑的目光中,宋天阳把胡飞降价的事说了一下,石社长这才明白。
“你直接降三分之一,还有的赚吗?”
宋天阳弹弹衣服:“少赚点呗,也不能眼看着客户被人抢走。”
石社长点点头:“你们生意上的事,我不大懂,但据我所知,那胡飞也不是个善茬,只怕你降三分之一,他也会跟着降,这样你们可就都没得赚了。”
宋天阳压根不在乎,他现在有制药厂了,就用这个石子厂好好陪胡飞玩一玩,看到最后谁先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