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染瞪大了眼眸，合着说了这么半天，最后给她来一句，跟着他去公司？
那这么长时间全都耽误了。
“我不去，我去会耽误你工作。
更何况，你都给我讲解清楚了，我若是跟着你离开，岂不是浪费你的时间。”
“真的不跟我一起去公司？”
乔染摇头，“我会分你的心。”
乔染推着他往门外走，“而且我需要补个觉，某人昨晚害我睡得很少。”
顾时夜终于笑了，眼角泛起细纹。
顾时夜在楼梯口停下，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红黑卡塞进乔染手心。
“需要什么就买。”
见乔染张口要拒绝，顾时夜补充道，“我的就是你的。”
乔染将卡塞回顾时夜口袋，“顾妈妈，你已经给过我黑卡了。
我现在可是妥妥的富婆，不需要这个了哦。”
“我家乔乔真容易满足，钱多不好吗？”
顾时夜伸手掐了一下乔染嫩的出水的脸。
“别掐我了，有点疼。
当然不好，够用就好啦。”
“那就当帮我个忙。”
顾时夜固执地重新将卡放在玄关柜上，“这里有些店铺只认本地银行发行的卡。”
楼下传来陈漾的轻咳声。
顾时夜最后检查了一遍门窗，在门口与乔染额头相贴。
“我尽量早点回来。”
顾时夜低声说，“晚上带你出去吃饭？”
“工作要紧。”
乔染捏了捏顾时夜的手指，“我可以自己解决。”
顾时夜皱眉，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
乔染妥协道，“好吧，如果你回来得早的话。
现在快去，公司里一群人等着你呢。”
目送黑色商务车驶离庭院，乔染回到空荡荡的别墅。
乔染站在客厅中央，突然意识到这是顾时夜在f国的家，而现在，也是她的了。
乔染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好奇地探索每个房间。
书房里摆满了商业书籍和几本相册，乔染忍住没去翻看。
厨房的抽屉里居然有中式炒锅和电饭煲，让乔染惊喜不已。
洗衣房里的洗衣液是乔染惯用的那个英国牌子，连香味都一样。
回到主卧，乔染终于忍不住打开衣帽间。
女装区不仅尺码精准，风格也完全符合她的审美。
乔染拉开内衣抽屉，脸上一热，确实全都合适。
顾时夜什么时候注意到这些细节的？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相框，乔染拿起来，发现是他们在冰岛钻石沙滩的合影。
照片里的顾时夜罕见地露出了完整的笑容，而她靠在顾时夜肩上，眼里满是星光。
相框很新，显然是刚放上去的。
乔染躺进柔软的被褥中，枕头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洗衣液香气。
她本想等顾时夜的消息，但连日的旅行疲惫终于袭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她似乎听到手机震动的声音。
摸索着接起来，顾时夜低沉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吵醒你了？”
乔染眯眼看向窗外，雨已经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花园里。
“几点了？”
“下午三点二十。”
顾时夜顿了顿，“抱歉，会议刚结束。”
乔染能听到背景音里嘈杂的人声和键盘敲击声。
“情况怎么样？”
“找到解决方案了，但需要通宵测试。”
顾时夜的声音里带着歉意，“今晚可能回不去了。”
“没关系，你忙你的。”
乔染坐起身，“我正好可以熟悉一下周边环境。”
“冰箱里有做好的意面，微波炉热两分钟就能吃。”
顾时夜语速突然加快，“别吃太油腻的，你胃不好。
如果出门，记得带伞，f国的天气比较多变。”
“顾时夜。”
乔染温柔地打断他，“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我知道。”
顾时夜轻声说，“只是，这是你第一次来这个地方，我本该带你好好逛逛的。”
乔染走到窗前，看着花园里沾满雨滴的玫瑰。
“以后有的是时间，不是吗？”
“嗯。”
顾时夜的声音柔和下来，“我们的家，以后慢慢看。”
挂断电话后，乔染站在阳光里，指尖无意识地抚过窗台上的灰尘。
那句‘我们的家’在她心头萦绕，像是一句温柔的承诺，又像是一个美好的期许。
乔染决定做点什么。
打开冰箱，她取出食材，开始准备晚餐。
虽然顾时夜说了可能回不来，但乔染还是想试试看，万一呢？
万一顾时夜能抽空回来，至少能吃上一口热饭。
厨房里渐渐飘起香气，乔染哼着歌，将做好的菜放进保温盒。
窗外，f国的夕阳将云层染成金红色，像是打翻的颜料盘，绚烂得不可思议。
乔染拍下照片，发给顾时夜。
【我们的家的第一个日落，等你回来，不管多晚。】
此刻在公司里的顾时夜，坐在会议室里，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会议室的众人。
顾时夜将手机反扣在会议桌上，屏幕还亮着乔染发来的日落照片。
技术部总监马克正对着投影屏幕支支吾吾地解释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所以你的意思是。”
顾时夜手指轻叩桌面，声音冷得像冰，“八个小时过去了，你们连漏洞的根源都没找到？”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二十几个技术人员低着头，没人敢与他对视。
马克擦了擦汗，“顾总，这个系统太复杂了。”
“复杂？”
顾时夜突然站起身，西装袖口擦过桌沿，“这是五年前设计的架构，用的都是最基础的技术栈。”
顾时夜走到投影前，指着一段代码，“这里，明显的SqL注入漏洞，连大学实习生都能看出来。”
角落里一个染着蓝发的年轻人小声嘀咕，“又不是我们写的代码。”
顾时夜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去，“你说什么？”
蓝发青年缩了缩脖子，没敢再出声。
但顾时夜已经明白了，这批人根本不懂技术，全是靠关系塞进来的闲人。
顾时夜接手顾氏集团时就听说过f国分公司技术部的问题，但没想到严重到这种地步。
f国分公司一直麻烦不断。
这次他没有立即出手，就是想看一下，他们到底有多少实力。
可显然，顾时夜失望了，没有一个人有能力，全都是嘴上功夫。
甚至有的人嘴上功夫都不愿意迎合。
“所有人。”
顾时夜解开西装扣子，卷起衬衫袖口，“今晚通宵，马克，给我最高权限。
陈漾，去联系总部技术团队，准备远程接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