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麻子】三个字，我心里先是一紧，我知道这个人极难对付，但马上充满了仇恨。
不管是谁，不管是张麻子还是李麻子，他害死了多汁，都不可以原谅，绝不可以。
我一定让他血债血偿！
“表弟，”我瞄了一眼草席，斩钉截铁地说，
“我改变了主意，先不着急为多汁下葬，等我一枪爆了凶手的头之后，再让多汁入土为安吧。”
“表哥你的意思是，用张麻子的血来祭奠多汁？”
“没错！”
我定了定心神，问道，
“既然你判断是张麻子干的，那你知不知道现在他藏身何处？有一说一，对我不要隐瞒。”
“具体地点不清楚。”
表弟埋头想了想，
“不过呢，我已经知晓了张麻子藏匿的大概范围，就在牛家村附近。你可以上那儿转转，能不能找到他，就看运气了。”
我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表弟关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千万别冲动！真碰到张麻子，不要直接动手，暂且等待！我带人随后就到，人多好办事……”
——
通往牛家村的乡间小路上。
我边走边观察，随时留意可能发生的异常，哪怕张麻子扑过来，我有枪在手，绝不怕他。
到村口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四处溜达，寻找张麻子的身影。狡兔三窟，我知道没那么容易找到他。
为了打发无聊，我哼起了小曲，抽起了香烟。
脑海里浮现多汁生前的音容笑貌，我想到她住在我家的那天，深夜，我从梦中惊醒。
我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我闯入了鹿鼎记的世界里，化身韦小宝，在江湖和庙堂之间，浑水摸鱼，如鱼得水。
很多景象走马灯一样掠过，我直接来到了最后一章，带着七个老婆潇洒快活去了。
不幸的是！
梦中的我，是一个真公公，心有余而力不足，嗯，不对，心有余，力也有余，但残缺不全……
我出了一身冷汗，再想睡下，却了无困意，突然想出门转转。
穿着背心拖鞋，我在村西头的小河边静坐，忽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转身，多汁来了。
我有点惊讶，示意她坐在我身边，她很听话，乖乖坐下，呈现出一副聆听的状态。
我还真有一件事，憋在心里很久了，不知道该向谁诉说。
既然多汁愿意听我说，愿意做我的倾诉对象，我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我好像犯了一个大错。
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那个女孩——
也不能叫女孩，那个女人叫小芳，她是个寡妇，俏寡妇。
年龄不大，才二十一岁。
她老公死去一年了。
怎么死的，我托人打听过，各种说法都有，好像全都言之凿凿，又好像都不太可信。
小芳长得很漂亮。
怎么形容呢？
五官好、身材好、声音温柔、气质绝佳！同我见过的女大学生相比，不在一个层面。
比清纯，吊打她们！
比性感，同样吊打她们！
我和母亲投奔二舅家的第一天，我就见到了小芳。
二舅的养殖场后面有条河。
那天下午，我带着鱼竿去碰运气，不得不说，我运气还不错，钓到了几十只草鱼。
水桶快要装满了。
马上打电话通知表弟，让他赶紧带一只桶过来。
表弟不仅带来了水桶，还带了烧烤架，以及各种厨具。
我们一边钓鱼，一边烤鱼。
吃着吃着，吹来一阵风，又大又急，吹倒了烧烤架子。
燃烧着的煤炭散落一地。
我和表弟担心引发火灾，连忙挖土掩埋，就在我忙得满头大汗的时候，一个美女从身边走过，我是先闻到了香。
说不出的享受。
抬头就与小芳的视线交汇。
电光石火之间，我心里一咯噔，这女人太【正】了。
她符合我这个年龄对异性的所有幻想，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走路的姿态，都深深吸引了我。
她一闪而过。
十几秒的时间，她就走远了。渐行渐远，消失在路口。
我问表弟她是谁。
表弟简单介绍了一下她的情况，当时我暗暗发誓，哪怕千难万险，也要与这个女人发生点什么，不然这趟乡下白来了。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怀着特别的目的，在村里子闲逛，来到了小芳家门前。
我轻叩院门。
很快，小芳打开门，懵懂地看着我：“你找谁？啊，我们昨天好像见过！但，你好像不是这个村的吧？”
我点点头，语速很快地介绍了自己的情况，然后编了个借口：
“芳姐，是这样。我跟我妈想在村里盖个超市，现在是筹备阶段，我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帮个忙？”
“帮什么忙，怎么帮？”
小芳不明所以，清澈的双眸盯着我，令我无法直视。
“就是帮忙盖房子啊，男的一天二百，女的一天一百五。
我的意思是，你如果不想出劳力，可以帮我妈做饭。
一天做两次饭，早饭一次，午饭一次，晚饭不管。”
小芳表示听懂了。
她想了想说：
“容我考虑一下吧。时间是有，但对于做饭，我其实不太擅长，万一搞砸了……”
“放心。”我坚定地说，
“又不是在五星大酒店干活，咱们服务的都是农村的大老爷们，做饭主要是管饱，好不好吃，没什么打紧！”
“啥时候开工？”她问。
“下周。”
“嗯，”小芳点了点头，“如果我决定了，马上去通知你。你住在二舅的养殖场是吧？”
“等你消息。”
说完，我就走了。
心里美滋滋的，像掉进了糖罐里，能跟小芳搭上话，对我而言，就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一周后，我家超市动工了。
小芳如约而来。
因为要干活，她穿的比较朴素，虽然全是旧衣服，但掩盖不了自身散发的光华。
她跟我母亲一起，负责十几个人的伙食，忙的时候是真忙，为了赶时间，一刻也不得闲。
小芳很卖力气，干起活来一丝不苟，从不偷奸耍滑。
母亲对她的表现很满意，不吝赞美之词，但在结工资的时候，并没有多给一分钱。
我在搬砖的时候，常找小芳聊天，见缝插针，没话找话。
母亲见状，甩过几次脸子。
我当时收敛，第二天依旧如故，而且我认为，小芳打心眼里是愿意跟我聊天的。
她觉得我是大学生，是个有文化的人，有点高不可攀。
某天，我对她敞开心扉。
那天晚上，我们约在小河岸边相见。她特意化了妆过来的。
我说，等生活安定下来，母亲的心情平复下来，我还得去省城读大学，告别乡村生活。
她突然问我，省城好玩吗？
我说当然，那里有山有水，有高楼大厦，有迪士尼乐园，有很多肥城没有的东西。
“你能带我去看看吗？”
小芳的话透着期待和心酸，
“长这么大，我的足迹还没出过肥城，真想某一天扔下所有，不管不顾，浪迹天涯！”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鼓起勇气向她表白：“小芳，我喜欢你，见到就喜欢上了。
你愿意跟我浪迹天涯吗？
如果你愿意，我毕业就娶你，如果不愿意，先别拒绝，等我决定离开的时候，你再讲给我听。”
小芳不假思索：“我愿意！”
我们拥抱在一起。
第二次约会的时候，她改变了口风，突然对我说：“王川，不行的！上次的决定太冲动了！
我身上有个秘密，一旦公布出来，你肯定接受不了。”
“放心，”我拉着她的手，放在我手心，“我的承受能力很强的，说吧，什么秘密？”
“王川，”小芳反问，“你知道我老公是怎么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