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谢太后……”
“现在谢哀家太早了，等你平安了再说吧。”
和太后达成了“初步合作意向”，清妍的心多少算是放到了肚子里，刚要松口气，外面的太监通报：“太后，四阿哥来给您请安了。”
太后没立刻说话，先看向了清妍：“给哀家请安是假，应该是为了你来的。你要不和他好好说说，老四应该……”
“太后不要！不能让四阿哥知道是他的阿玛要弄死奴婢的。”
太后盯着清妍看了看，然后扬声对外面的太监说：“让老四进来吧。”
“胤禛给皇太后祖母请安，皇太后祖母万福金安。”
“起来吧。”太后说：“你是来看清妍这丫头的吧，你们俩去她的房里说话吧，哀家有点乏了。”
清妍本以为像是四阿哥平时这么刻板的人，面对太后的调侃多少应该会推脱一下的。
可谁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应下了：“谢皇太后祖母。”
“清妍啊，去吧，带着老四去你房间好好说说话吧。”
本来四阿哥的脸色看起来就阴沉得很，偏偏太后又语重心长话里有话的样子，惹得清妍不敢多说一句，生怕被四阿哥看出什么来了。
可饶是这样，她也能觉察到四阿哥鹰隼一般的黑眸一直盯着自己呢。
因为清妍第一次在万寿宫歇着，房间虽然不差，可香荷还是按照她的习惯又简单收拾了一下。
清妍带着四阿哥过去的时候，香荷还没收拾完呢。
“都先出去吧，爷和侧福晋说会儿话。”
见状，清妍如临大敌，很想拉住香荷不让她走。
可香荷看到一脸冷凛的四阿哥，胆小如鹌鹑，觉察到清妍想要拉她的举动，几乎是躲着清妍走的。
气得清妍在心里暗自吐槽她不讲义气。
“听说皇太后祖母的旨意是说让你明儿个才进宫呢，怎么今儿个就来了，都不和爷说一声。”
“回爷的话，清妍本没想瞒着你，太后的旨意到了的时候，你不在府里，清妍想说可能会在宫里遇到爷，到时候和爷说一样。进宫之后给太后请安之后，就被太后拉着说话，清妍还没来得及去找爷呢，爷就先来了万寿宫了。”
四阿哥眯了眯眼睛，答非所问：“你知道你有一个什么毛病吗？”
清妍的眉心狠狠跳了几下：“什么？”
“虽然你平时话也不少，可心虚的时候尤其喜欢东拉西扯。”
清妍紧张地咽口水，在想自己刚才都说什么了，能让他得出这样的结论。
不过很快四阿哥就给她解惑了：“刚才爷问你的是，为什么提前进宫？”
“……清妍觉得太后旨意都下了，早一天晚一天好像……”清妍结巴了一半，后知后觉这个理由站不住脚。
加之四阿哥又一脸的冷漠，她索性破罐子破摔：“爷，你非要听实话吗？”
“不然呢？听你继续编瞎话？”
清妍嗔怪地瞪了眼他：“实话就是清妍和太后一起去秋狄，路途不算近，还要伺候太后，肯定是需要体力的，所以要好好保存体力，不想天天晚上都那么累了，这两天清妍都没睡好，所以来万寿宫躲清净来了。”
说着，清妍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爷，看看，是不是有黑眼圈了，都憔悴了，胭脂都遮不住了呢，不早点进宫，跟着太后一起坐马车的时候，东倒西歪直打瞌睡，太后问起来的话，爷准备让清妍怎么说啊。”
控诉加抱怨连带着几分撒娇，瞬间让四阿哥心底的焦躁和不安淡了许多。
他眼神也暗了不少，甚至沉睡的兄弟因为清妍娇嗔的模样渐渐开始苏醒了，他握拳在唇边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那你也该等爷回府了，和爷说一声再进宫啊。”
“爷如果天黑了才回府呢，那清妍还怎么进宫！”
“不管怎么说，你都要和爷说一声，秋狄离开京城要好几个月呢，没皇阿玛的旨意，爷作为皇子是不能离开京城的……”
四阿哥难得温情，可说了一半，想起刚才他回府，徐嬷嬷和他说的关于清妍进宫前的状态，他问：“除了刚才你说的早进宫的理由，还有别的吗？”
清妍还处于把四阿哥哄好了的得意中，对于四阿哥的话就没多想，直接摇头：“没别的了。”
“没骗爷？”
清妍恍然明白他的意思，一时间没能迅速掩好情绪，眼神有点闪烁：“没有啊。”
而四阿哥却直接把她拉到了怀里，用恨不得把她揉到骨血里的力度抱住她，问：“钮钴禄清妍，爷之前和你说过的吧。”
虽然清妍被他抱着有点呼吸不畅，可因为四阿哥的态度明显不愉，清妍也不敢挣扎，连带着脑子也反应慢了不少，讷讷道：“什么？”
“不要试图离开爷。”
清妍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样，明明有话要说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离开是早就有的念头，可真的要面对了，且又是被四阿哥主动提了出来，清妍赫然发现，她其实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豁达，还是有点不舍的。
于是她不由自主抬起胳膊也紧紧抱住了他。
感觉到她的主动，四阿哥本该是高兴的，可嗓子里却像是堵着什么东西一样，愤怒让他有点失去了理智。
也不管此时此刻他们在什么地方，他弯腰抱起清妍就把她扔到了床榻上，然后倾身压了过来。
“爷，爷……不要，这是万寿宫……”
“那又怎样！”四阿哥眼神沉不见底：“你是爷的侧福晋，谁还能说什么不成！”
清妍心里突然有点酸涩：“在爷心里，清妍于你到底是什么？”
愤而要撕碎她的四阿哥因为清妍的话，停下了亲吻她的举动，缓缓抬起头看着躺在那里彻底放弃了挣扎的清妍，他的心也突突突的有点不安：“什么意思？”
本来清妍那么说只是想要阻止四阿哥继续。
可是在想接下来的说辞的时候，不知为何，清妍心里的酸涩越强烈，偏开头的瞬间，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看到她的眼泪，四阿哥的心颤了颤，连带着声音都跟着有点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