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琦鎏从二姐家归来,未做片刻停歇,便径直朝父母家奔去。至门口,他连粗气都顾不得喘,便匆匆推开门,闪身而入。
“爸!妈!”柳琦鎏一脚踏进屋内,便如机关枪般,急切地喊道,“我与你们讲,二姐家遇些事端。然此次我与弟弟前往后,已将诸事解决!”
他边言边沉稳地挥动着双手,似仍沉浸于解决问题的欣慰之中。父母见状,赶忙趋步向前,关切问道:“究竟发生何事?你慢慢道来。”
柳琦鎏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详细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原来,二姐和姐夫家里因为一些生活琐事产生了矛盾,一家人闹得很不愉快。柳琦鎏和弟弟得知后,立刻赶去二姐家,经过一番耐心的劝解和沟通,二姐和姐夫的家人们终于心平气和地把事情谈开了。姐夫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表示以后一定会好好过日子,不再让二姐生气。
父母听完柳琦鎏的讲述,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父亲摆了摆手,说道:“既然事情都解决了,那就好。以后大家都要好好的,不要再为这些小事吵架了。”母亲也连连点头,笑着说:“是啊,你做得对,孩子。家庭和睦才是最重要的。”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秋收农忙的时节如约而至。这是一个充满希望与喜悦的季节,田野里的庄稼都成熟了,等待着农民们的收割。
柳琦鎏一大早就来到了自家的玉米地里,准备开始收获这一年的辛勤劳作成果。金黄的玉米棒子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仿佛在向他招手。他熟练地掰下一个个玉米,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但他的脸上却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田野里的空气弥漫着泥土的芬芳,那是一种让人感到亲切和安心的味道。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仿佛是大自然为这丰收的季节欢呼喝彩。柳琦鎏弯着腰,忙碌地工作着,他的双手飞快地剥开玉米叶,将一个个饱满的玉米棒子掰下来,然后整齐地堆放在一旁。
正当他忙碌的时候,他的妻子沈佳带着姐姐妹妹两家人也赶来帮忙了。大家一见面,就有说有笑起来,原本有些枯燥的劳作变得轻松愉快。
“琦鎏啊,今年的玉米长得可真好!”沈佳笑着说道,一边熟练地把玉米装进麻袋里。
“是啊,今年雨水充足,庄稼的长势都很好呢。”柳琦鎏回应道,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每年这个时候,咱们几家一起干活,感觉特别踏实。”
大家一边聊着天,一边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不一会儿,麻袋里就装满了金黄色的玉米,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看着这些丰硕的成果,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满足和幸福。
六亩多地的玉米,面积可不小呢!要想在一天的时间里把它们全部收完,那可得花费不少的精力和时间。然而,柳琦鎏却做到了,因为有妻子沈佳姐姐妹妹两家人的帮忙,他不仅迅速地完成了收割,还马不停蹄地将玉米运走。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拖沓。
紧接着,柳琦鎏并没有停下来休息,而是立刻投入到了下一项工作中——旋耕土地和播种小麦。他知道,时间紧迫,不能有丝毫的耽搁。于是,他看着着旋耕机,在田野里来回穿梭,将土地翻耕得松软肥沃。然后,他又用播种机播下了小麦种子,期待着来年的丰收。
就在这忙碌的过程中,中秋节悄然而至。这个传统的节日,对于中国人来说意义非凡,它象征着团圆和幸福。柳琦鎏自然也不会忘记这个重要的节日,他特意准备了月饼和其他补品,打算与家人一同分享这份喜悦。
他首先来到了父母家,一进门,就看到父母正坐在客厅里聊天。柳琦鎏脸上洋溢着笑容,快步走到父母面前,将精心准备的月饼和补品递到他们手中,说道:“爸妈,中秋快乐!这是我给你们买的月饼,吃着月饼,团团圆圆的。”
父母接过礼物,看着懂事的儿子,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母亲温柔地说:“儿子,你也辛苦了,多吃点月饼吧。”父亲也在一旁点头附和。
与父母短暂相聚后,柳琦鎏又提着东西前往舅舅家。舅舅一家看到他的到来,都非常高兴。舅舅热情地招呼他坐下,笑着说:“琦鎏啊,你这孩子太有心了。”柳琦鎏笑着回应道:“舅舅,这都是应该的,中秋节嘛,就是要一家人团聚在一起。”
日子一天天过去,离寒食还有几天。这天,柳琦鎏正在地里干活,手机突然响了,是母亲打来的电话。母亲焦急地说:“琦鎏啊,你舅舅病了。我寒食烧完纸去看他,发现他发烧,整个人不舒服。”
柳琦鎏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说:“妈,您别急,我这就过去。”
他放下手中的活,匆匆赶到舅舅家。看到舅舅虚弱的样子,他心疼不已,赶忙带着舅舅去了镇卫生院。医生仔细检查后,眉头紧皱地说:“这是脑积液,镇卫生院条件有限,得赶紧去县医院手术。”
柳琦鎏和母亲听后,都愣住了。这事儿可不是小事,柳琦鎏皱着眉头和母亲商量道:“妈,我虽然是外甥,但这事儿体大,四个姨姨是舅舅的亲姐姐,我觉得还是得把她们叫过来一起商量商量。”
母亲点了点头,说:“你说得对,还是大家一起拿主意。”
于是,柳琦鎏赶紧联系四个姨姨。姨姨们听说后,都心急如焚,纷纷表示马上赶过来。不一会儿,四个姨姨陆续赶到了镇卫生院。大家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得赶紧联系县医院安排手术。”大姨着急地说。
“再找其他专家看看吧,多听听意见。”二姨建议道。
柳琦鎏站在一旁,认真地听着每个人的意见,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打算。他走到医生面前,询问具体情况:“医生,您看这种情况需要马上手术吗?有没有其他的治疗方案?”
医生沉思片刻,回答道:“目前来看,手术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不过,如果能找到更权威的专家进行会诊,也可以考虑。”
柳琦鎏点点头,转向姨姨们:“各位姨姨,我看这样吧。我们一方面联系县医院安排手术,另一方面再找几位专家进行会诊,确保万无一失。”
“好主意!”大姨赞同道,“琦鎏,你好好照顾你舅舅,我们几个去找专家研究研究你舅舅的病情。”
“行。”柳琦鎏回答。
接下来的六七天里,柳琦鎏就像一尊忠诚的守护神,每天都守在舅舅的病床前。他仔细地给舅舅输液,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舅舅那苍白的面容,心中默默祈祷着舅舅能快点好起来。
卧室里弥漫着病人体内散发的味道,灯光昏黄而温暖。柳琦琉坐在病床旁的小凳子上,双眼紧紧盯着舅舅的脸庞,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变化。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打破了夜晚的寂静。他轻轻握住舅舅的手,仿佛这样就能传递给他力量和希望。
他满心期待着姨姨们的消息,可一天天过去,姨姨们却音信全无。
到了第七天,凌晨四点左右,寂静的病房被一阵自行车的铃声打破。小姨姨从十几里外的家中骑着自行车突然来到了。柳琦鎏坐在舅舅的病床前,困意来袭,正打着盹。小姨姨一进门,看到柳琦鎏那疲惫不堪的模样,心疼地说:“你先回去吧,这几天累坏了吧!我来守着你舅舅。”
柳琦鎏感激地看了小姨姨一眼,点点头,答应着就回家去了父母亲那里。
母亲见到柳琦鎏回来,眼中满是心疼,连忙走进厨房给柳琦鎏做早饭。柳琦鎏吃着热气腾腾的早饭,想到舅舅还在病床上,心里有些不安。
“琦鎏啊,你这几天辛苦了。”母亲一边忙碌着,一边关切地说道,“你先好好休息一下,等会儿再去看你舅舅吧。”
“妈,我心里不踏实。”柳琦鎏边吃边说,“舅舅的病情还不稳定,我得赶紧去村里拿药。”
母亲叹了口气:“孩子,你也别太累了,身体要紧。”
吃完早饭,他便去了村里的医生那里,按照药方给舅舅配药准备输液。
正当村医生仔细地调配着药物时,柳琦鎏的手机突然响起。电话那头传来欧阳俊逸急切的声音:“琦鎏,我们准备把舅舅送县医院手术,二姨家的两个儿子和大姨、三姨、四姨都在,就差你了,你赶紧过来。”
柳琦鎏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赶紧阻止了村医生的配药。村医生也没要钱,柳琦琉便匆匆往舅舅家赶去。
柳琦鎏走在路上,眉头紧锁。他知道这次手术的重要性,但同时也不禁有些疑惑,为什么之前没有更多的沟通和协调?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一路上,他的心情十分复杂,既担心舅舅的病情,又对姨姨们之前毫无征兆突然决定感到不满。
当他赶到舅舅家时,只见一辆救护车停在门外,屋子里四个姨姨和三个表弟都在。柳琦鎏环顾四周,发现母亲没在,估计他们没有通知母亲,对此柳琦鎏的不满又加重了几分,母亲是她们中的大姐,这样做明显是没有把母亲放在心上。
看到柳琦鎏来了,二姨走上前,表情严肃地说道:“琦鎏,现在你几个表弟每人出了一千元钱,你们弟兄一共十个人,你那一千元钱交给欧阳俊逸吧!由欧阳俊逸掌握这笔钱!”
柳琦鎏不禁一怔,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这几日,他夜以继日地守候在舅舅的病榻前,悉心照料,未曾有过丝毫懈怠。然而,姨姨们却无一人前来替换他,这让他感到有些疲惫和无奈。
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姨姨们一开口便是让他出钱,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毫无心理准备,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对。
况且,姨姨们将舅舅托付给他赡养,这意味着他是舅舅的直接赡养人,对舅舅的生活负有主要责任。如今舅舅有事需要商议,按常理应该先与他这个赡养人商量,这不仅是对他的尊重,也是处理事情的恰当方式。
然而,姨姨们却擅自做主,完全没有考虑过他的意见,这让他觉得自己被忽视、被边缘化了。他不禁心生疑惑,姨姨们究竟把他当作什么人呢?
在沉默片刻后,柳琦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他用一种相对平静的语气对二姨说道:“二姨,这些天我一直守在舅舅身边,您也清楚具体的情况。现在突然让我出钱,我觉得是不是有些太仓促了?”
二姨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满,她看着柳琦鎏说道:“琦鎏啊,这可不是钱的问题。这是我们大家共同承担的责任,为了能让你舅舅得到更好的治疗,我们都应该出一份力。”
柳琦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他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回应道:“我知道,二姨。我这几天一直在这里照顾舅舅,你们也没有过来替换我一下。现在突然说要我出钱,我确实有点措手不及。你们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肯定事先都商量过了吧?为什么不能提前给我打个电话,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呢?”
就在这时,欧阳俊逸走了过来,他轻轻地拍了拍柳琦鎏的肩膀,安慰道:“哥,你别想太多了。大家这么做都是为了舅舅好啊。每个人都出了钱,你也别搞特殊嘛。”
柳琦鎏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大家的做法,他说:“好吧,既然大家都同意这样做,那我也愿意出这笔钱。只是我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身上也没有带那么多钱,准备得不太充足。现在是等我回去准备好钱再过来,还是直接马上去医院呢?”
柳琦鎏的二姨听到柳琦鎏这么说,心里不禁有些发虚,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过分了。犹豫了一下后,二姨还是开口说道:“嗯,你说得对,救护车确实不能等,还是先去县医院吧!”
说完,二姨便不再多言,默默地跟着大家一起上了救护车。车内的气氛异常凝重,大家都心情沉重,没有人说话,只是默默地为舅舅祈祷着。
救护车的警报声在夜空中回荡,尖锐而刺耳,仿佛在催促着时间的流逝。车子一路疾驰,风驰电掣般地驶向县医院。
就在这时,柳琦鎏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是周瑞慧打来的电话。柳琦鎏赶紧接通,互相寒暄了几句,周瑞慧问起柳琦鎏在干嘛!柳琦鎏简单说明了一下此时的状况,电话那头传来周瑞慧焦急的声音:“琦鎏,你舅舅生病了?,他现在怎么样了?”
柳琦鎏又简单地向周瑞慧说明了一下舅舅的情况,周瑞慧立刻表示要给柳琦鎏汇一部分钱过来,好让柳琦鎏给舅舅治病。然而,柳琦鎏想都没想,当场就拒绝了周瑞慧的好意。
坐在一旁的四个姨姨听到柳琦鎏拒绝了周瑞慧的汇款,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她们面面相觑,满脸的不满和愤恨,似乎对柳琦鎏的决定感到十分不解。
到达医院后,舅舅被医护人员们迅速而有序地推进了病房。病房里,柳琦鎏的二姨站在床边,一脸严肃地吩咐着:“俊逸,你快去买些脸盆、肥皂、毛巾等洗漱用品回来,记住,一定要买最好的,最贵的,千万别舍不得花钱。”
二姨转过头,目光扫过其他三个姨姨,继续说道:“今天我和姐姐在这里陪护,明天就轮到你们两个妹妹了。大家都要尽心尽力,照顾好弟弟。”
然后,二姨将视线落在柳琦鎏身上,语气坚定地说:“你现在就回家去,把家里的宅基地卖掉,用这笔钱给你舅舅看病。这可是救命的钱,不能拖延。”
柳琦鎏默默地站在一旁,他静静地打量着二姨,然后又看了看其他几个姨姨。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说道:“姨姨们,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也知道舅舅的病需要钱来治疗。但是,卖宅基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需要时间和合适的买家。也许十天就能卖掉,也许十年都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人。所以,我想问一下,你们的意思是不是说,只有我卖掉了宅基地,才能再来医院看望舅舅?如果我一直卖不掉,是不是就不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