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孙副局长跑了，张霖玩味的看着陈正东：“陈队，你这领导不行啊。”
随着孙副局长跑出了审讯室，还贴心的把门关上了，陈正东眼里的希望之火悄然熄灭，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一样，瘫坐在审讯椅上。
张霖看着审的也差不多了，就摆摆手让田娃带着笔录去找汤局长汇报了。
田娃走了，审讯室里只剩下张霖和陈正东。张霖掏出一根烟，递给陈正东，陈正东愣了一下，没有接。张霖直接把烟塞到了他的嘴里，然后掏出打火机点着。
陈正东下意识的吸了一口。
“陈副所长，其实咱俩没什么深仇大恨对吧。我当年呢，刚到所里，报到的第一天，你们直接在会上对我发难。那时候我都没觉得怎么样，‘派系’斗争嘛，我认。直到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田文静骂我爸妈，我才真的生气了。作为子女，父母受辱怎么能不反抗呢，对吧。所以田文静死了，但是他死有余辜，和我没多大关系。你呢，你是把我当刀使，也是闹出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你说我怎么可能放过你呢？”张霖点给自己点了根烟，站在审讯桌前。
“你想怎么样随你吧，成王败寇，现在你是胜利者，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陈正东吸了口烟，心里累了，不想反抗了。
“你这话说的不对，不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而是法律和规则怎么样才怎么样。你自己犯了事，惩罚你的是法律，不是我。”张霖摇摇头。
“随你怎么说，反正也是你对我的报复。”
“你又错了，这可不是我的报复。”
“嗯？把我一个分局的大队长整成这样，还不是你的报复？你装的有点过头了。”
“我说了，这是你犯法了，所以才这样。我的报复，可还没开始呢啊~”张霖低下头，笑嘻嘻的凑到陈正东耳朵边，犹如恶魔低语。
“你？！祸不及家人，你不能这样，你这是会犯众怒的！”陈正东声色俱厉！自己的前途没就没了，牢狱之灾估计也躲不过，可是家人何其无辜。
“啧啧啧，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形象啊？我怎么会报复你家人呢？放心吧，我肯定不动~”
“希望你说到做到！”
“放心吧，我这个人虽然毛病不少，但肯定说话算话。”
陈正东的心放下了，他受罚是肯定的了，不牵扯家人就好。
张霖也失去了继续交谈下去的兴趣，出了门，叫了个人把陈正东带到了羁押室。
“汤叔~”
“完事了啊，来，坐。”汤局看看进屋的张霖，让到了桌子前边。
“完事了，剩下的就交给汤叔了啊。”张霖笑嘻嘻的回答。
“你对这个处罚，有什么想法没？”汤局长知道陈正东的事根本原因是什么，于是打算问一下张霖的想法。
“该怎么来就怎么来，按照法律就行。这事儿甭问我。”张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那行。”张霖的态度让汤局有些纳闷，不是说这个陈正东是给张霖“出气”的吗？他可不信‘小魔王’张霖能这么轻拿轻放。
“不过，汤叔，按您看这个陈正东会是个什么下场?”张霖这个得问一下，虽然不插手最终判决，但是如果下场和自己的想法有出入的话，报复手段还得改。
“估计一撸到底，然后放到农场改造一段时间吧。不过时间不会长。”汤局长想了一下，回答。（劳改农场最早的建立时间可以追溯到50年，所以这时候是有的。）
听到这个回答，张霖心满意足的点点头，那就好，报复手段不用改了。
“对了，你报到市局的那个案子，现在有什么说法吗？咱分局……”汤局长开始打听敌特案，他也没问具体信息，主要是怕自己的分局吃瓜落，毕竟下边一堆派出所出了张森这种人，头大。
“汤叔，我知道您担心什么。斥责少不了的，但是应该不会特别严重。整个四九城，派出所、街道之类的部门都有人堕落，‘法不责众’嘛。”
“唉，确实是工作没有做好啊。基层一下子出了这种事，我这个分局的局长有责任啊。”汤局感慨了一下。
“汤叔，亡羊补牢，尤未晚也。下来可以开展一些定期的活动，自查，也顺便加强基层民警思想教育工作，杜绝以后再出现相应的事情嘛。”
“对，现在案子还处在保密阶段，等结束了，我马上找政委商量，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形式，咱们分局先联合整个辖区的派出所，先搞起来。以后再出点这种事，我可扛不住了。”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张霖也没有回市局，没消息，自己在分局等等也好。
到了五点左右的时候，这时候天还是黑的，汤局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汤局伸手拿起电话：“喂，我是东城分局汤镇业。好，对，在我这，已经审讯完了，好的，好的，我们马上过去。”
放下电话，汤局站起身，嘴里的烟狠狠地吸了两口，然后按灭在烟灰缸里。
“走吧，去市局。我蹭你车。”汤局转身把身后衣架上的大衣拿了下来。
“有结果了？走！”张霖听到这也立马站起了身，看来是那个年余开口了。
俩人急急忙忙的跑下楼，张霖的车就在院子里停着。
一路上车开的很快，张霖有些着急。
“哎呦，卧槽，嗬~”一路上的颠簸，汤局长这嘴就没停过。
张霖也询问过是不是要慢点，但是汤局长拒绝了，这么点苦还是抗的住的，现在时间很紧急。都是战场下来的，要是这点苦都吃不住，那就完了。
来的时候小20分钟，回的时候不到十分钟。
俩人到了市局，明显感觉到局里的氛围不对了。
大气压感觉都低了一些，偶尔过去一个人也是神情严肃。
张霖和汤局到了会议室，发现冯局和张明良都在了。
“你们先坐一下，等等其他分局的人，一会到了咱们统一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