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渊脚步顿住,他看向马川,认真道:“抢救,就算是死了也要将他救活。”
马川有些不解。
那一枪可是打在了心脏的位置,全力抢救也未必能救活,他的意思很明显,只要不全力抢救,那么宋明沉今晚是必死无疑了。
这么好的除掉宋明沉的机会,他们主子居然放弃了。
傅凛渊说完便继续走向楼珩的病房。
已经有一个以身为他和许知意挡枪的楼珩了。
这份情尚且可以跟许知意解释成他们之间的兄弟情。
可宋明沉不一样,他们两个可没什么交情,还是情敌。
他可不想让宋明沉成为自己老婆心中死了的朱砂痣。
傅凛渊跨进楼珩病房时,他正在单手拿着手机玩游戏。
抬眸看到他,笑着将手机扔到了一旁,“渊哥,嫂子没事吧?”
傅凛渊淡淡“嗯”了一声,心中却对楼珩关心许知意很不是滋味。
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是楼珩啊。
傅凛渊最终还是没有讲出什么冷血无情地警告的话。
“谢谢。”
楼珩愣了一瞬,随即一笑,“咳,渊哥你可别多想,就算你没有抱着嫂子,我也是会奋不顾身推开了你的。”
傅凛渊点头,“我知道。”
“我没事,不用担心,回去陪嫂子吧。”
楼珩想说许知意肯定在害怕,这句话他自然是不能在自己兄弟面前讲的。
他已经容忍他默默喜欢她了,已经很大度了。
傅凛渊深深看他一眼,“你好好休息,我再来看你。”
楼珩嘴角扬起笑,目送傅凛渊离开,在他身影消失后,他唇角落下,笑意被落寞一点一点取代。
傅凛渊再次回到许知意的病房,手中端着那个有密码锁的盒子。
许知意看了一眼便迅速转移了视线。
他放到了她腿边,然后打开。
里面珍藏着不少东西,大部分都是很小的物件。
有许知意的钻石小发卡,有糖纸,有卡通贴纸,还有卡通笔等等小物件。
“都是你小时候给我的,也有你掉的,我捡的。”
傅凛渊将那些小物件一件一件往外拿,摆在了病床上。
许知意垂眸看了过去,她虽然没印象了,可也知道是她的,那个钻石小发卡上有她名字的缩写,是定制的。
她在意的也不是这些东西。
盒子最下方是一份文件,傅凛渊小心翼翼拿了出来。
“你那个时候对我没什么印象,只知道我这个人,很陌生,我只能想这样的办法让你留在我身边,老婆。”
“这上面都是对你有力的条款,我都在践行,陪你看电影,约会,去迪斯尼……”
傅凛渊一边说着一边嘘着许知意的脸色。
“别说了,骗子!”
许知意打断了他,整个人气呼呼的。
傅凛渊垂下眼眸,遮掩眼底难过的情绪,骨节分明的大掌却缓慢地移动,用小拇指去勾她的小拇指。
见许知意没有甩开她,他又快速地用修长的大掌包裹住了她软嫩的小手。
“娇娇不喜欢的话,我回头用粉碎机粉碎掉。”
偷偷藏更安全的让娇娇找不到的地方,这可是绑定老婆的重要文件。
许知意轻叹了口气,将手从他大掌里抽出来,侧身背对着他,“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傅凛渊从椅子上站起来。
结果许知意没听到脚步声,却感受到床面凹陷,有人挤上了床,切像个八爪鱼似的从身后缠在了她身上。
她蹙眉转头,“傅凛渊!”
傅凛渊却在她娇柔气呼呼的小嘴上啄了一下,“在呢,老婆,你当我是空气或者人形玩偶。”
许知意:“……”
病房里中安静了好一会儿,许知意道:“你老老实实从头讲我们两个到底怎么开始的?别添油加醋。”
傅凛渊棱角分明的俊脸贴上她白皙的小脸。
从他去许家别墅接她到两人签协议的全过程全讲了。
自然也讲了自己的忐忑激动的心路历程。
许知意想象不出自己当时得有多无助?
她觉得自己当时签那份协议的时候,一定是很忐忑自卑,且小心翼翼。
“老婆,生孩那条真的只是借口,我原本是计划领证三年后再要孩子的,又担心万一生的是女儿,你觉得可以了提离婚,所以我便强调着要儿子。”
许知意轻“哼”了一声,“那万一是儿子呢?”
傅凛渊唇角勾了勾,“儿子的话我也打算告诉你是女儿。”
许知意:“……,怎么还想将我儿子换走?”
傅凛渊:“不至于,就不让亲手照顾,每天只让你亲亲抱抱举高高。”
许知意:“……”
傅凛渊讨好地亲了亲她的脸颊,“不生气了,好不好?我是真的爱你老婆,不然千方百计搞这些做什么?”
许知意闭了闭眼睛。
傅凛渊说的对。
他的身份地位,要什么样子的女人没有?
若不是真心喜欢,犯不着这个样子。
“老婆,你不爱我了吗?”
许知意:“……,没有,你别乱讲。”
傅凛渊眉眼舒展开来,“那老婆是原谅我了吗?”
许知意:“……,我本来也没生你的气,我气的是我自己,我自己心里难受。”
傅凛渊又在她脸颊上亲了亲,“都过去了老婆,我们要往前看。”
许知意又轻叹了口气,“也幸好你喜欢我,你说你若是不喜欢我,我那个时候该怎么办?”
傅凛渊想告诉许知意,她那个时候其实也有很多人关心她。
宋明烨知道她被宋明沉骗了后,原本在国外追凶的他可是立刻便回国了。
还有楼珩,他觉得若是知道她出事,也不会袖手旁观。
静默一瞬,他还是没说。
老婆只记得自己一个人的好就好。
“没有如果,若是有如果,老婆不应该忘记我,那么中间肯定也不会有宋明沉什么事情。”
许知意讷讷“嗯”了一声,“他怎么样?抢救过来了吗?”
傅凛渊喉咙滚了滚,“还在抢救。”
空气再次陷入沉静。
许知意安静地盯着窗外,不知道在小脑袋里在想什么?
傅凛渊则一直盯着她静默出神的小脸,不敢大喘息。
直到病房的门再次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