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树囤的民风对比起其他的村子,还是挺好的。
村子里面偷鸡摸狗的事情不常见,大家伙儿偶乐有些小纠纷,也没有闹得不开可交,结上仇怨的时候。
要不然,王会计家也不会用一个简易的竹篱笆,就把家中院子围了起来。
事实上,村子里面有半数的人家,都喜欢这种省事的做事方法,一到天热的时候,就会种一些豆角瓜果的,爬上这竹篱笆,再开上一些好看的花,风一吹,这种绿色的墙是很舒服的。
但现在,这种舒服便利,也给了外村人一个可乘之机。
赵威没有在人前审人,人多了反而不好问。
他把人拖进了王会计家的堂屋中。
这个地方是供奉天地君亲师的,还有一些祖先牌位的。
在这种阴森恐怖的地方审问,是有加成作用的。
整个屋子里面,就王会计还有三个大队长在场,其余的村民,都在院子外面耐心的等待着。
黄毛和林师傅也夹在人群里,小声蛐蛐起来。
“老六,这蔡二狗和咱村谁家有姻亲啊?我好像忘了。”
“五师兄,你这记性不行啊,去年咱们村不是有一户人家嫁闺女嘛,据说那天毛驴驮着新娘子才走到一半,就遇上了很多蝗虫。”
黄毛得到提醒后,这才恍然大悟起来。
“我想起来了,这新娘子是周家的小闺女,年芳18吧,正好是嫁了这个蔡二狗,没有想到,今儿个会跑来作这种事。”
“果然,叫二狗的都不是好东西,上一次王虎那一群人里面,就有一个叫二狗的,把咱队长害得多惨呐,这蔡二狗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咱师父还是太仁慈了,没让人将其打死。这放在过去,就算是真的打死了,也不会追究的。”
……
赵威可不想弄出人命,死了只是一时的痛,活着赎罪才是这种人应该做的。
偷盗之罪,放在任何时代,都是最重的。
也是怪去年庄稼受了灾,这才让这股歪风邪气有了抬头之势。
不然的话,这是一个让人充满希望,热情似火的激情年代,人与人之间良善友爱,邻里之间更是和谐相处,何至于遇上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在王会计家的堂屋里,面对众人虎视眈眈的注视,蔡二狗再如何凶悍,此时也不得不像条狗一般蜷伏在地上,瑟瑟的发抖的等着命运的结果。
“蔡二狗,你若是老实交代,是谁给你传递的消息,让你来村子里面偷盗的,我可以做主饶过你这一次。”
蔡二狗咬紧了牙关,一口牙紧自己是听到他们村的人都有肉吃,这才起了歹心,没有任何人传递消息。
赵威上前,用两根手指头掐着他的肩膀子,冷冷的道:“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还不交代,这只手就废了吧!”
这手就像是铁钳子,夹得蔡二狗几乎要昏厥。
一个人怎么会有这般大的力气,痛得人毫无招架之力,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但就算是这样,蔡二狗在赌赵威不过是虚张声势。
“我……还是那句话,这事儿是我一个人干的,和旁人没有关系,我自己一个人担着!”
看来废一只手,是无法震慑住这等恶徒。
赵威的另外一只手拿捏住了另外一边的手膀子,然后继续道:“等你成为双臂残废,你猜猜你的家人,还有你的媳妇还要你不?”
“想做废物的话,老子成全你!”
赵威发了大力,众人只听得“咔嚓”一声,蔡二狗传来一声惨叫,然后双手就软哒哒的挂在那里。
人就这般费了。
蔡二狗意识到自己真的变成了废物,即痛又恨,恶狠狠地瞪向赵威。
“我槽你姥姥……姓赵的,你弄不死老子,等着吧,总有一日我要将你碎尸万段,以报今日之仇。”
王会计气得肺都要炸了,上前就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巴子。
“我呸,你个狗东西在这里充什么老子,给我老实点,再不说出来,把你牙全拔了。”
蔡二狗呸了一口,吐出嘴里的血,恨恨的道:“呵……别做梦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今儿个不管我是死是活,会有人给我报仇的,你们等着吧!”
这人看来是觉得自己活不了,所以选择了破罐子破摔。
对付这种一心想死的人,严刑拷打没有用,得换个策略才是。
赵威在对方绝望的目光下,却是在那手膀子处猛然一推。
再次听到“咔嚓”的脆响。
手臂竟然恢复了正常。
这可不是普通的脱臼。
他不知道对方是咋办到的,但是疼痛加倍剧烈,如果不是他还算硬气,换个人来怕是早已经扛不住。
“啧啧……你知道吧,其实要废一个人,没有必要打打杀杀的,只需要让村里的屠夫来行事就行了。”
“嘶……你……你想宰了我?”
蔡二狗甚至已经自行脑补,对方要将自己凌迟处死的狠厉……
就在众人都以为赵威想这般做的时候,却是见到他蹲下来,手里拿着一把小马,不停的旋转把玩着。
那刀子就像是黏在他的手指间,翻飞跳跃着,好像一只灵活的飞鸟,惹人注目。
看着对方终于有些许害怕的样子,赵威却是摇了摇头:“杀人是犯法的,我们是良民不能做这种事情。”
“最多就是把你的蛋给劁了,绝个后而已。”
这是要断子绝孙啊!
作为男人,这种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蔡二狗都想咬舌自尽算了。
赵威却是直接下手,将其下巴卸了。
然后苦口婆心的道:“唉……你说说你,死了有什么用?最后得益的人会是谁?”
“对方屁事没有,继续吃香的喝辣的。而你呢,媳妇会再嫁,指不定嫁的还是那个指使你来偷盗的人。”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那个人叫石头,和你媳妇,曾经是郎情妾意的一对哦!”
这话终于让蔡二狗破防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石头真和我家水芹有过一段?”
在场的人恍然明悟了什么,看大冤种的目光看向他。
“啧啧啧……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得亏你还没当爹,不然孩子指不定还是谁的。”
“石头这人穷的叮当响的,他家就只有一个生病的爷爷,他自己还是个有病的,所以啊,那水芹家里人自然是看不上他的。”
“当年如果不是你家凑了20块钱的彩礼,还给了三十斤的白米,这才将他二人拆散了去。”
“此番你死了,水芹再婚谁还要啊,石头分文不花,就能将人娶回家。”
“你被人卖了,还帮着人去死,啧啧啧……”
……
啊啊啊……放开老子,我要杀了这狗男人……
可恨下巴被废了,这滔天的愤怒只能在心里疯狂的咆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