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震惊朝野
皇帝转头问向邱予初:“十公主作何解释？”
邱予初脑子一片混沌，记忆里只有之前见到玄青那一段，后面就是无尽空白。
她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快速整理思绪，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个宫女玄青昨日在宫门处找到儿臣，说常先生拜托儿臣看看这群弟子的资质如何，所以儿臣卯时就到了。”
“儿臣到了辟雍殿，发现一片黑灯瞎火，心里觉得好生奇怪。正欲离开，玄青上前，儿臣忽闻一阵异香，随后就神思恍惚，意识涣散，再后来就看到父皇您了。”
皇帝若有所思，没有言语。
倒是刚刚的何大人大声质疑:“十公主有何证据？证明所言是真？此时玄青已死，死无对证，任由公主自说自话。”
邱予初挑眉，紧紧盯着他，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身材中等，眸色有些昏黄，此刻正不遗余力地逼问她。
印象中实在没有这张脸的存在，遭遇此事，其他大臣皆是噤若寒蝉，他倒好！如此急切想治她的罪，看来得好好计较一番。
“十公主与这丫鬟并无交集，有何理由要杀她？何大人如此卖力将罪名扣在十公主身上，有何居心？”江慕之质问。
邱予初双眼微眯，挑眉一笑，略略思索，对着皇帝说道:“昨日玄青在宫门处喊住儿臣，我们交谈一番，应该有驻守的禁军看到过。父皇明鉴，儿臣与此宫女并无过多交集，没有理由要杀害一个宫女。”
皇帝抿了抿唇，眸色加深，心下了然，只是现在这事还得处理:“小十，如今木已成舟，必得调查一番，只有委屈你了。”
江慕之面色一滞，急忙回道:“陛下，大理寺之地常年审问罪犯，阴冷潮湿，十公主金尊玉贵，怎能到那种地方候审呢？”
何大人适时出击:“江大人此言差矣，当日大皇子蒙冤都是到大理寺等候审问，大皇子乃陛下嫡子，尚能忍受，十公主有何不能？”
江慕之还想反驳，被邱予初摇头制止。事到如今，大理寺得走一趟了。
“父皇，儿臣今日蒙受不白之冤，还请父皇明查，还儿臣清白。”邱予初颔首略略拜道。
皇帝略微点头，剑眉一挑唤道:“大理寺少卿魏星乔何在？”
魏星乔走到跟前，躬身回道:“微臣在！”
“带十公主到大理寺，另拨一间屋子供她歇息，不得用刑，不得苛扣饮食，待事情调查清楚之后再做定夺，这期间都要保证十公主的安危！不得疏忽！”皇帝斟酌词句吩咐道。
“是！”魏星乔眸光微闪，点头领命。
转头对邱予初说道:“十公主，下官得罪了。”
邱予初略略颔首:“魏大人不必挂怀，一切公事公办即可，走吧！这匕首我拿着怪沉的，烦请魏大人处理下。”
说完起身，把匕首递给魏星乔。
魏星乔自怀中拿出一块崭新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接过，双手捧着。
邱予初对着江慕之颔首，江慕之眸色闪烁，回以点头，心下了然。
一行人来到大理寺。
魏星乔转过身对着邱予初拱手拜道:“如此便委屈十公主了！”
“无妨，还望魏大人早日查明真相，还予初清白！”邱予初眉眼低垂，神情并没有想象中的急切。
魏星乔略略点头，目光聚集在她这身官服上，大片血迹凝固在胸前，除了胸前血迹，其他地方倒是干净一片。
他朗目微眯，解释道:“十公主，您这身官服上血迹太多，怕是要先换下。”
邱予初听到魏星乔提起官服，低头一看，胸前染着大片血迹，已经凝固变硬了，略略点头，没有言语。
“予初！”低醇之声无比焦急。
邱予初转头一看，崔羡从台阶下一路狂奔上来到邱予初身边，拉住她的手，对着魏星乔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魏星乔一愣，随即回答:“崔大人，今早在辟雍殿发现宫女玄青的尸体，而……十公主手握匕首在场，陛下命下官将十公主带到大理寺候审。”
“她不会是凶手！她贵为一国公主，怎么可能对一个宫女下手，你们一定是搞错了。”崔羡双目圆睁，挡在邱予初身前咆哮道。
邱予初抬眸一瞧，崔羡双目猩红，眸底盛满担忧之色，发丝有些凌乱，胸膛上下起伏明显，还在据理力争。
魏星乔抿唇，他也知道邱予初不可能是凶手，但是凶案现场确实只有她一人！
眨了眨眼，躬身拜道:“崔大人，下官能理解你的心情，只是这案子确实发生了，必然得查明真相才是！”
顿了顿，接着说:“陛下已经下令给十公主另寻一间屋子，不会用刑，不会克扣饮食，还请崔大人不要担心，如今先去查明真相才是重中之重。”魏星乔盯着崔羡，语重心长地说道。
邱予初略略点头，此刻尽快查明真相才是王道，对着崔羡说道:“无妨，我先进去等着。等魏大人查明真相我自然就可以出来了。”
崔羡转头一望，邱予初神色还算镇定，查看了她的周身，发现没有受伤之处，略略放下心来:“那……就先委屈你了，我一定尽快查明真相，接你出来。”
崔羡出身医学之家，现又在工部当值，也会查案子吗？邱予初唇角微弯，略略点头。
邱予初跟着侍卫进了大理寺，魏星乔也准备进去。
“魏大人留步！”一记清冽男声划破宁静。
魏星乔转身一看，江慕之也飞奔上来。连连咂嘴，心下无语:今儿撞了什么大运？他这大理寺这么热闹！
“江大人，有何事？”
“魏大人，玄青一案江某可以协助调查，还请魏大人共享线索！”江慕之言辞恳切。
还未等魏星乔回应，崔羡朗目微眯，面色不解，急急反驳:“江大人事务繁忙，要协助调查也应该是在下，还请江大人不要插手。”
江慕之这才看到崔羡站在身侧，唇角一勾，立即辩驳:“崔大人此言差矣，查明真相还司史大人清白，这是身为朝廷命官的职责。”
魏星乔心下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两人竟然为了这么个小事吵了起来，也是活久见，不再理会两人，转身进了大理寺。
正在争吵的二人登时噤了声，齐齐追上来叫道:“魏大人，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