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5月28日,清晨七点,废弃沉闷的地下室内传出一声尖叫,而后是其他人都开始尖叫着....
十分钟后,少壮派夏搏海戴着口罩进入地下室,他皱眉让助手管理好这些干部子弟,之后他看着尸体。
魏方正的尸体不干净,物理上的不干净,因为靠近粪桶和尿盆,因为他死的时候无意识踢到了这些,导致他身上裤脚都带着臭味。
他的小手压在后背,面色青白,眼睛瞪的很大, 但没有什么戾气。
夏搏海惊的退后了几步,其他少壮派面色发寒:“那群干部子弟疯了,他们敢杀魏家人,他们不知道青年军还活着么?”
“不是他们干的,他们没那个勇气!”夏博海扫视了 房间那群少年一眼,他忽然沉重叹了口气。
“我们被捏住把柄了。”
“要麻烦了。”
夏搏海幽幽叹息,但并没有意外,因为这次魏家人的出招太狠,他以为魏家人全部力量都针对坏官,但没想到,魏方正居然会选择这一步。
以他自己的死,让少壮派露出了把柄。
让失踪案彻底推到坏官身上!
“尸体清理好,然后抬出去。”夏搏海皱眉,他走出地下室,不断皱眉。
魏方正这个小子算计的不多,但他彻底将少壮派推出来了!
“如果我们不出手,我们将会背负诱骗失踪案的罪名,我们之前的一切荣誉,一切骄傲都会被抹掉!”
“这是逼我们公开指责坏官。”
夏搏海开始拨打电话。
第一个电话打给失踪孩子的父母,他们都是中立政治派,现在因为孩子失踪,变得焦灼不已。
“你们的孩子被坏官掳走了,他们想威胁你们,也想把你们的孩子干掉,坏官想栽赃给魏瑕集团和我们。”
“坏官疯了,他们动用的南方力量不逊色我们,我帮不了你们,你们想知道孩子踪迹,只能支持脑波提案!”
“提取坏官记忆,你们才能知道孩子...身体或尸体的下落。”
夏搏海斟酌词汇,他没在意对方苦苦哀求和慌张的声音,他只是让自己如机器一样思考。
如何将这件事利于自己!
尽量不牵扯少壮派,尽量把一切推到坏官集团。
草蛇灰线伏脉千里,政治博弈,各种算计,舆论压力,夏搏海开始平静皱眉,他给他的下属安排:“在网络上派人伪装坏官,假装坏官在抹黑魏瑕集团!”
“我们假装坏官。”
“坏官说——魏瑕集团劫持——一群干部子弟——同时魏俜灵配合魏方正和阎赴完成了本次行动。”
“开始推广该舆论。”
“然后我们联系记者。”夏博海指着被抬上车的尸体,他看着魏方正。
“告诉记者,我们找到了坏官地址,发现坏官折磨杀害了魏方正,掳走了其他孩子!”
“只能这么做了!”
“之后就等待魏俜灵失控,让她手下人马疯狂撕咬坏官,而我们也开始公布谴责,让他们吸引热度,我们开始出手。”
“只有这样,我们才摘得出来。”
夏搏海迅速理顺了一套方案。
该方案的狠辣之处在于表面上任何事情都和少壮派无关!
都是魏瑕集团,都是坏官,他们牵扯其中。
唯一不好是,少壮派要正式公开表态了。
真不想表态啊.....夏搏海幽幽叹息。
........
2025年5月28日,上午十点。
上海雅雀茶馆,站在茶馆能俯瞰黄浦江,大背头的老者在皱眉看着昔日的学生汇报。
“网上出现很多人假扮我们,为我们发声, 说干部孩子失踪案是魏瑕集团所为。”
“老师,这是谁在帮我们?”如今是南方一省代表的基金会会长,他皱眉看向老者。
老者开始踱步,他端着茶壶朝着地面倒着,看着热气滚起,他忽然开始皱眉发寒:“为什么不能是有人害我们?”
“现在太多人盯着我们的位置了。”
“我不会出庭,我会选择一个体面的方式的离开。”
老者放下茶壶,他干脆自己看着网络新闻汇编,他愈发皱眉。
魏瑕集团制定了失踪案新闻,该新闻的确对自己有利。
但谁发的?
北方少壮派?不可能,他们现在恨不得魏瑕集团带着自己离开,他们各种小心思都极致展现。
“魏瑕集团发的?他们故意栽赃自己,继续引起民众关注,魏俜灵背后的人趁机威胁中立派,可那个叫阎赴不是这种愚笨之才,这是下等手段。”
“那是谁发的?”
老者没心情喝茶,直到他看到了一个新闻直播。
少壮派西安代表——夏搏海,他神情萎靡,面对记者采访,眼神闪烁泪光:“我们不间断搜寻,终于在一处烂尾楼找到.....找到魏方正的尸体!”
“他被坏官折磨太严重,抢救失败。”
“至于其他体制干部孩子全被坏官掳走,我们确定坏官想威胁中立派,让他们不支持脑波提案。”
夏搏海颤抖的看着镜头,眼神有震惊,愤怒,悲伤,难过,像是他难以想象坏人居然达到这种地步,他还对着镜头开始表演。
“无论是谁参与了这场案件,我们都会将其绳之於法!无论他背后是谁,都必将受到法律的制裁!”
“另外我个人认为——在某些国民讨论,重大,特大,庭审案件,可以参与脑波记忆方案提取!”
夏搏海神情正色,第一次正式公开发声。
.....
茶馆天台。
大背头老者闭上双眼,他语气第一次带着惊憾:“魏方正死了?”
“魏家仅剩的小男娃死了?就剩下最后一个了?”
“他们疯了!”
“谁下的手,青年军不可能!魏家人更不可能!不可能是少壮派,他们不敢闹那么大。”
“真是疯到了极致。”
“任何罪名都推到我身上,,让人们愈发痛恨,恨不得宰了我。”
“好手段。”
“少壮派背后有高人.....”
大背头老者语气很沙哑,但不慌张,因为他真的快死了,生命的濒危时刻,让他不在意任何事,但他第一次感到惊憾,如果自己死了,自己那些学生和弟子,族人,他们真能斗得过少壮派吗?
.......
西安5月28日最震撼的一场新闻在总公安局召开。
魏方正的尸体放在太平间,他的死亡照片被贴在墙上。
记者在不断拍摄。
直到记者开始让开道路。
魏俜灵来了。
她进屋的时候摔在地上,她摇着头拒绝杨国桐叔叔的搀扶,她一点点站起来,镜头和灯光在拍摄,灵灵不在意走着,她穿过人群,进入太平间,拉开白布,看着死姿依旧狰狞的小方正。
他的脸变成了青黑色,整个人握着小拳头,像是要打架的姿势。
“魏方正!”魏俜灵大声吼着,她开始擦自己眼泪,开始给小侄子盖上白布,她开始走出去,一边走一边对自己说,她必须提醒自己!
“魏俜灵你别哭!这是热度,这是将死亡和失踪案推到坏官集团的最佳时机!”
“还有该消息的影响力会空前可怕,因为魏坪政曾经扶持过很多基层小科长,这些人看到昔日老恩师死了,看到老恩师的儿子死了,他们会开始发声,这些基础盘的小科长在数量足够多的时候,他们会带着群众发声。”
“所以我要去....”
魏俜灵掐着自己,她不让自己哭出声,她让自己带着绝望之色,她要表演,必须表演,因为没时间悲伤。
于是在七十多名记者灯光拍摄之下,魏俜灵摔倒在地上,泪珠无意识的滚动,她几乎绝望颓废的躺在地上,语气沙哑,但清澈,带着哀求和悲伤。
“你们坏官昔日也是百姓父母!”
“你们为什么这么做?”
“你们逼死了魏坪政,现在杀害了坪政唯一的孩子。”
“我认输。”
“扛不住了,我们魏家要彻底没人了...”
魏俜灵在说这句话,像是被抽掉了所有力气,她虚弱无力的说着。
记者惊憾拍摄。
少壮派代表夏搏海站在会客厅,他神情一样悲壮,但眼神闪过一丝惊骇。
魏俜灵这些都是装的。
他能感受到。
因为这个女娃现在政治表演还不是很成熟。
但是!
她什么时候成长到了这种地步,明明她身体和精力真要悲伤的晕了过去,但她第一时间不是像泼妇一样歇斯底里的谩骂愤怒和威胁,她居然在求饶,告饶,装可怜?
不!
她不是装可怜,她是强行忘记悲伤,趁着最佳时机进行一锤定音,将一切推到坏官身上。
那些早就支持魏瑕集团,魏坪政那些政治班底会再也忍不住了,会不惜一切的出手。
还有看似她在求饶,退缩,哀鸣。
可实际上还有阎赴!
“她表面软弱...内心她要做什么.....她也要变成金月埃那种疯婆子吗.....”
“阎赴接下来会做什么?”
“我不信魏家人会软弱,现在一点都不信。”夏搏海在内心惊憾。
......
上海茶楼,端着来自滇西的绿茶,肆意的看着黄浦江的江风呼啸。
大背头老者看着该新闻直播,他看到魏俜灵瘫软绝望崩溃在地告饶,看着这一切。
茶馆内,老者带出的学生,该基金会长眯着眼睛:“老师,魏家人终于绷不住了,死的人太多了,魏俜灵只是一个没磨炼的小女娃,她撑到现在已经很意外了。”
“他们要崩溃了。”
老者满脸有着死人斑,他咳嗽着,扶着窗,佝偻着背:“越来越热闹了....”
“我的对手想让我死,现在好了,我的队友更迫切我死。”
“我的族人和学生也开始希望我死,我死了他们没准能避免清算。”
“但有人不会让我现在死的。”
老者眼神苍老看着江景, 看了半辈子还是看不够,俯瞰江山的感觉太过迷恋。
他的学生们都觉得魏家人崩了,他不觉得。
因为跟随魏瑕的人还没死绝.......
所以魏家人不会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