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宴听了之后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蹙,看了一眼被宋引扶着站不住脚的刘昭曦。
就那一眼,刘昭曦本就无力的腿脚彻底瘫软下来,害怕地瑟瑟发抖。
宋引明白,从今以后刘昭曦不可能出现在万宴面前了。
可他现在没办法把人带走,路朝夕不让。
万宴的心里已经不悦。
他付出了多少心思才让路朝夕的胎气稳定,每天提心吊胆的呵护着生怕她有一点差错。
只要孩子出生,路朝夕就不走了。
她那么心软,为了孩子会和他好好生活的。
他所有的希冀都寄托给了路朝夕肚子里的孩子。
究竟是谁告诉她的。
万一孩子有事……
万宴不敢想,也绝不会让孩子有事。
他去握她的手,想替她揉揉刚刚被打疼的手心。
这么大的力打他,她的手肯定又痛又麻。
可路朝夕再一次把手抽走,只是冷冷地瞪着他。
万宴不肯放弃,这次牢牢抓紧了她的手,让她挣扎不掉。
他眉目低垂,轻轻用指腹揉压路朝夕的手心,“我没有碰过她。”
他爱干净,不碰别的女人。
当初他差点被他妈几百块钱卖给隔壁的老头子一夜。
想起那双朝自己伸过来皱巴巴干瘪枯槁的臭手,万宴就会下意识不寒而栗。
后来一有人碰他,他就条件反射地躲开,不论男女。
从小别人就说他是个怪人。
要不是亮眼的成绩,老师们不会迁就他,让他远离了很多学校的活动。
唯一能和他走得比较近的人就是宋引。
所以一度有传言说他喜欢男人。
他是厌恶亲密关系的,亲缘情缘凉薄,孤独一生的命。
可路朝夕偏偏就闯进来了,赶都赶不走,脸皮厚得让他都刮目相看。
万宴只爱她,只想和她牵手亲吻相拥而眠。
唯独对她,他的身体警戒机能崩坏,不可救药地渴望触碰她。
万宴觉得他这辈子不亏。
他最缺爱了,最想知道爱是什么滋味。
幸好知道了。
要是有人破坏他和路朝夕安定而美满的爱情,他往往会永除后患。
万宴向她解释道:“一年前公司运营不顺,我来这里喝闷酒,她被安排上来送酒,我看她像你,就让宋引给老板说了一声养着她。”
他隐瞒了喝闷酒的原因,把一切归结于是公司的问题。
因为他不想路朝夕知道真相。
不想让她知道自己不是路现卿亲生的,而是母亲和穷人街巷子里一个没本事的画家私奔时怀上的、不被承认祝福的孽种。
孽种有他一个就够了。
路朝夕永远都要是路朝夕。
是那个明媚张扬开朗爱笑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万宴沉声说道:“即使不是你,是像你的人,我也不想看到她在这里低三下四。”
路朝夕瞪红了眼,咬牙切齿道:“我不相信!”
因为太过生气,导致她有一段时间无法呼吸。
自从怀孕,她经常犯这个毛病。
万宴见状立马抱着她坐下,熟练地用江医生教的手法替她顺气。
很快路朝夕能顺利呼吸了。
这时肚子里的孩子也调皮地动了几下,她和万宴同时摸肚子。
她摸着孕肚,万宴的手盖住了她的手。
路朝夕静静等着孩子消停下来,才开口说道:“她说她原名叫刘曦,你给了她一个昭字,换了个新名字刘昭曦,是这样吗?”
她紧盯着万宴的脸,想抓捕到一种名叫心虚的情绪。
但她失望了。
万宴脸上闪过的是迷茫,“我不知道她的名字。”
路朝夕继续问:“你没有来这里见过她?她可说了,你一个星期会来两次她这里。”
听到刘昭曦的名字不是他取的,她第一时间消了点气。
但想到她来这里是找茬演戏的,不免又再度生气起来。
刚才路朝夕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真的生气。
分不清最好。
她都分不清的事,万宴自然也就分不清了。
能骗过他,其他都无所谓。
她已经演了四个月,就差临门一脚,不能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