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选择也可以很好，不是吗？”叶卿归轻声道。
潇清淡然一笑，轻点头：“是啊。”
窗外的夕阳渐渐沉了下去，把天空染成了一片温柔的橘红色。食堂里的灯光亮了起来，照亮了每个人脸上的笑容，也照亮了餐盘里蒸腾的热气。或许这次集训确实和以前不一样，有更严格的规矩，更难的挑战，但只要身边有这些人，好像再难的路，也能笑着走下去。
“哎，老沈，什么时候加训啊？带我一个呗？”温向烛忽然凑到沈逅身边，挤眉弄眼地说，“我也想跟你‘作伴’。”
沈逅白了温向烛一眼：“滚。”
众人都笑了起来，笑声在食堂里回荡着，夕阳透过食堂的窗户，将每个人的笑容都染成金色。和窗外的风声、远处的树叶随风动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变成了这个秋天最动听的声音。
食堂的喧闹渐渐平息，贺梧秋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射着最后一丝夕阳的余晖，指尖在搪瓷碗沿轻轻敲了两下，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忽视的穿透力：“广场集合的时间差不多了，别让总教官等。”他的声音不大，却让热闹的餐桌瞬间安静下来。
众人纷纷起身，餐盘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苏晚念把最后半口大米饭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地去够桌角的军帽，手指刚碰到帽檐就被叶卿归按住了。“慢点咽，别呛着。”
叶卿归声音带着笑意，伸手替苏晚念理了理歪掉的帽徽，金属边缘在夕阳透过窗棂的光线下闪了闪，“时间来得及。”
苏晚念含混地“唔”了一声，眼角瞥见沈逅正把餐盘放到指定位置。
霜秋璃恋恋不舍地扒完最后一口米饭，被慕容千云轻轻拉了起来。
温向烛顺手把最后一块排骨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走走走，别迟到了。”
他们随着人流走出食堂，傍晚的微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散了身上的饭菜香气。
走出食堂的瞬间，晚风带着秋日特有的凉意扑在脸上。苏晚念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才发现其他人也在相似的动作里呼出白气。
广场边缘的白杨树影被拉得老长，叶尖的枯叶在风里打着旋儿往下落，刚好飘在周星川的军靴前。
广场中央已经聚了不少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交谈。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在青石板地面上交错重叠。
东边的角落里，几个新兵正围着战术板争论什么，手指在画满箭头的木板上戳来戳去，其中一个高个子突然提高了声音：“你懂个屁！当时要是从侧翼包抄，根本不会被［神秘］的触手缠住！”
对面戴眼镜的新兵立刻红了脸：“侧翼是开阔地！你想让我们当活靶子？”
争吵声引来看热闹的人，有人笑着打圆场：“行了行了，等会儿听教官分析呗，现在争得脸红脖子粗，等下被总教官听见又要挨骂。”
“看来大家都到得差不多了。”张天衡活动了下肩膀，拳套上的雷光若隐若现。
周星川眯着眼睛打量四周：“气氛好像不太一样。”
确实，虽然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演练结束后的轻松，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远处演讲台左侧的阴影里，潇清和叶卿归并肩而立，两人的表情都异常严肃。
五点二十分整，训练场的灯光突然全部亮起，将广场照得如同白昼。
历戎总教官带着一队教官从指挥部方向走来，皮靴踏在石板上的声音整齐划一，在寂静的广场上格外清晰。
但更引人注目的是他们身后的两个身影——
严晏书走在左边，一身熨帖的中山装连袖口都扣得严丝合缝，虽然须发皆白，但每一步都沉稳有力。
手里拄着的拐杖在石板上点出规律的节奏，杖头的铜饰在暮色里泛着温润的光——谁都知道这位［紫薇垣］的拐杖里藏着特制的麻醉针，三年前在边境围剿［神秘］巢穴时，严晏书就是用这根拐杖放倒了三个失控的［神秘］变异体，当然这也跟他自身实力有关系。
严晏书穿着简单的灰色中山装，眼神却锐利如鹰，仿佛能看透每个人的内心。
康知许走在右边，戴着金丝眼镜，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领口别着枚金色的星章，那是［天市垣］独有的标识，据说能调动七大基地的武器库。
但康知许周身散发出的【灵能】威压却让空气都变得凝重，几个站在前排的新兵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更让人震惊的是跟在后面的［七星小队］成员。［天璇］的「回锋枪」在灯光下泛着炽热的光泽；［天玑］的「玉琳剑」已经出鞘三寸；［天权］的「拂风刀」在手中旋转；［玉衡］的「义斩刀」扛在肩上；［开阳］的「静莫扇」轻轻摇动；［瑶光］的「长安弓」已经搭上了箭矢。
潇清和叶卿归迎上去时，历戎正低声说着什么。
严晏书的拐杖在地上顿了顿，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刚才看了比试记录，有几个苗子不错。”
康知许接过话头，指尖点了点广场西侧的队伍：“有几个新兵，反应速度比同期快0.3秒，格斗技巧也不错。”
“我的天……”温向烛小声嘀咕，“这是要三堂会审啊？”
广场上的喧闹在教官们走近时渐渐平息，迅速列队站好。
苏晚念等人也找到位置站定，形成了一个特殊的阵型——以贺梧秋为战术核心，攻防一体的站位。
苏晚念站在队伍最后面，前面是温向烛，左边是沈逅，右边是慕容千云；沈逅前面是张天衡；慕容千云前面是贺梧秋，右边是霜秋璃；贺梧秋右边是周星川；周星川的右边是伊一。
右边的霜秋璃碰了碰慕容千云的胳膊，示意她快看［七星小队］。
贺梧秋站在前面，正低声叮嘱周星川：“等下总教官训话时别走神。”
周星川吐了吐舌头，却乖乖挺直了背——他可不想再被历戎总教官点名，那位总教官的嗓门，能把广场上空的鸽子都震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