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翊辰随意点头：“那日炎珵和朋友捧场，还获得花魁莲心的初夜，谁知道霍岩庭那孬种，不敢对着和炎珵干，私下买腌臜玩意想睡花魁，还好被抓到。”
“被你们抓到？”段易安越来越迷惑，“段家和霍家刚定亲，霍岩庭怎么蠢到睡段大夫人。”
段翊辰无奈叹气：“世家之间的腌臜，可比想想厉害，比如段大夫人和霍云飞差点成婚，若非霍家人反对，两人也不会分开，年少的爱慕，如今见面悸动难免的，只是没想到老子没睡到儿子先睡了。
不知道段霍两家的协议，还会不会有效。”
“你到知道的多，好好的成婚怎么变成协议。”段易安眼睛微眯，状似无意的开口。
段翊辰整整衣袖，来了精神：“别的不说，吃喝玩乐听八卦，我说第一没人说第二，各家的风流事，我摸的七七八八。”
“哦，谁来听听。”
“段家嫡次女给霍岩庭当外室，这事是真的，炎珵还撞见过。后来事情闹大，段大老爷找霍家要说法，谁知道出来两家就结亲。
本以为是两家保全名声不得已结亲，没想到，那日我在春风楼，正好遇到一位自称段管家身边的小厮，吃醉了酒，说是霍家抓住段家的把柄，别说定亲，就是让段静姝做妾，段家也会答应。”
“还有这种事情，可知道是什么把柄？”
“不知，那日吃了酒，听了一耳就离开。”段翊辰摊摊手看向对方，“皇舅舅想知道？不过这件事应该好打听，现在全京城都是段霍两家的事情。”
段易安挑眉，意有所指询问：“事情发展到现在，两家还要继续婚事？”
段翊辰点头：“应该会吧，没听到两家解除婚约的消息。”
“发生这样的事情，段家还要与霍家联姻？”段易安落在桌上的手弯曲。
段翊辰叹气：“这有什么，为了某种利益，女儿都能卖，更何况媳妇。”
他说的随意，可落在段易安耳中便是天大的事。
女婿睡了丈母娘两家还能结亲，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段家？
段易安嚼着这两个字，是什么让段景鸿如此退让。
段翊辰见对方沉默，表面满不在乎，心里却如鼓敲。
外面已经安排妥当，多有的冒头都只想霍家，只要段易安派人调查，定会盯上霍家父子。
借段易安这把刀，除掉霍云飞，然后再制造意外误伤霍岩庭，镇北关的军权便可落入安王手中。
安王与夏梦烟有交情，日后她也多一份保障。
“你小子，正事不敢，八卦却知道不少，先皇留给你母亲的人，是保护你们母子安全，不是让你乱用。”段易安面露怒色，语气却带着审视。
先皇偏疼长公主，在对方及笄后，便赠送几名龙影卫。在他心中，段翊辰是长公主的眼珠子，那龙影卫怕是在段翊辰身边。
段翊辰闻言，双手举起来，语气里带着委屈：“冤枉啊舅舅，皇祖父留给母亲的人，我怎么敢动，都是身边的朋友，他们混迹各种……”
“口口声声说喜欢文安县主，却和狐朋狗友混迹风月场所。”
“皇舅舅，你不能出卖我，我是想哄你开心，怎么扯到我身上。”段翊辰急了，抓耳挠腮。
段易安假装生气，指着他的鼻子怒道：“就你贪玩的性子，谁嫁给你都倒霉，日后离文安县主远点。”
“别啊，我，我冤枉啊。”段翊辰委屈，倏然想到什么，看向对方，“皇舅舅我还有事，我先出宫了。”
说完，不等对方回答，一溜烟跑了。
福安公公笑笑：“陛下何必吓唬段世子。”
“都要娶亲还不着调，让文安县主冷他几日。”段易安负手立于凉亭内，看着本该不该开的兰花，冷声开口，“这兰花应该在温室中，怎么摆在御花园。”
福安看了眼，解释道：“工匠们知道陛下喜欢兰花，天气好的时候就把花摆出来，希望您看了能心情好。”
段易安冷冷开口：“兰花就该摆在温室。”
福安闻言，面色一紧，陛下是什么意思？
……
段翊辰急匆匆离开皇宫后，直奔夏府，看似是急匆匆解释，实则是和夏梦烟讨赏。
夏梦烟听到段翊辰挑拨离间，放下手中的账本：“所以，只要对方调查，霍家便成为眼中钉，段易安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
段翊辰拿了块点心放入口中，蹭蹭手：“是这个意思，段易安不好动段家，霍家不同，霍云飞父子本就戴罪入京，想找个理由惩治他们轻而易举。”
夏梦烟想账本放好，端起桌上的茶抿了口：“可有法子让霍云飞永远留在京城。”
“有。”段翊辰挑眉，嘴角带着几分狡黠，“烟儿是想扰乱军心，从而给安王机会。”
夏梦烟不反驳，看着手边的茶盏斟酌措辞：“霍家父子如此笃定霍家军不会背叛霍家，我猜测他们用了某种药物，控制霍家军。”
话落，屋内落针可闻。
晴儿进来续茶，沸腾的水倒入茶壶中，热气翻腾，仿佛在挣扎。
直到房门再次被关上，段翊辰回神：“有几分把握？”
用药控制霍家军，骇人听闻，若是真的，即便霍家父子死在京城，霍家军也不可能归顺安王，而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八成，我已经写信给安王，让他留意霍家军的异常。”夏梦烟抬头，“别紧张，若真是如此，霍家父子的命就到头了。”
霍家军说好听点是霍家培养出来的，可归根结底是朝廷的兵，霍家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不管是段易安还是宣明帝都不会放过霍家。
到那时，无需他们出手，霍家父子必死无疑。
段翊辰细细琢磨夏梦烟的话，倏然抬头：“你是想用治病要挟宣明帝？”
霍云飞不会轻易交出解药，宣明帝想要夺回兵权，就必须大夫替霍家军诊治。放眼京城，医术高超者，夏梦烟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那时，她提什么要求，宣明帝都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