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东西太贵了,能不能退啊,拿去退了吧!我哪里能戴这样的,恐怕只会装在木头匣子里供起来....”
“谁说你不配了!快拿来,我给你戴上,看看好不好看。”
乔香蓝嗔了他一眼,到底是被这首饰给迷住了,点了点头,便同意了。
漂亮的首饰,谁不喜欢呢!
“好看,娘这件首饰给你戴,太漂亮了。”宋澜很是捧场地赞了一句。
“这东西,恐怕极其稀少,爹眼光不错,娘带上,只觉得年轻了十岁不止。”
宋老三对女儿投以称赞的眼神,“还是你说话有水准,哪里像你哥,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去了,翻来覆去就知道漂亮,你娘漂亮,这需要夸奖吗,这就是事实,长了眼睛的都知道!还需要夸奖吗。”
话没说完,就挨了一击,乔香兰面子浅,被夸得害羞,见不打断宋老三他还会继续说下去,这才动了手。
宋澜不服气地哼了哼,“我也有礼物给娘。就是这个东西,就是不知道娘喜不喜欢,我没有爹和妹妹有钱,买这个东西,还是攒了好久....”
乔香兰接了过来,一脸爱惜地摸了摸这个跟自己极其相似的木雕,孩子用了心,跟钱无关,只要是有心,她都喜欢。
“你的礼物,娘很喜欢。”
“娘喜欢就好!”宋澜笑得一脸痴傻。
最后轮到宋瓷,她拿出那对儿镯子,镯子最妙的地方,就是两只都在衔接处镶嵌了颜色不一的宝石,顿时便特别起来。
“这镯子真漂亮。”乔香兰赞叹了一句,“这要多少银子啊!”
宋瓷:“不贵,也就快两百两银子。”
宋澜顿时脸垮了下来,“你说的是人话吗,什么叫两百两。”他攒了好久,才攒到十两银子,妹妹出手就是二百两,还要不要人活了!
他突然开始自我怀疑了。
到底是他不行,还是妹妹太厉害。
宋瓷哼了哼,没搭理他。自己老早就注意到了,娘最爱的首饰就是镯子,只是以前碍于在宋家,时不时要做事伺候婆婆,手上戴个镯子,叮铃哐啷的终究是不方便。
现在可好了,离开了宋家,她尽可喜欢什么戴什么!
身为娘的贴心小棉袄,自然是置办起来了。
一晚上,乔香兰都过得十分开心,笑容从未落下过。
更开心的是,分家后,她又从新给娘家写信,恢复了联系。
哥哥和嫂子们不计较她从前,又重修旧好。说起来,乔香兰也是为了娘家好,不跟娘家撇清楚关系,就怕宋家把主意打到自己娘家身上。
娘家是商贾,有钱但无权。
在强权面前,也不得不低头。
第二日,宋瓷在裴忌的邀约下,如约到了茶楼。
人刚坐下,就见面前早就摆放好了自己平日爱吃的糕点,和习惯喝的茶。
她心情不错地勾了勾唇,这细微的动作瞬间被面前专心致志看自己的裴忌捕捉到。
“入秋了,你怎么穿得如此单薄。”裴忌看到她身上的衣服,忍不住皱眉。
“这才刚入秋,我没觉得冷呢。”
裴忌忍了忍,才扭头对着阿霖道:“你去告诉锦衣楼的老板娘,待会儿我带她去做几身衣服。”
见他直接替自己做了决定,宋瓷皱了皱眉拒绝,“我不需要,家里还有料子,我自己做。”
“你难道还要跟我分得这么清楚吗。”
见他目光失落,眼角往下,宋瓷抿了抿唇,心里啐了一句,狐媚子。
别说,裴忌本就长得好看,头微微垂下,一副失落的模样,显得眼角鲜红的泪痣更加明显,竟然隐隐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宋瓷终究败下阵来,“行。”
裴忌这才重新笑了起来。
阿霖:.........变脸可真快啊。
有此感觉的,除了阿霖,还有宋瓷和晚香。
裴忌好心情地噙了口茶,神色终于严肃了起来,“那一日在街上,听说你遇到了她。”
听裴忌说起她,宋瓷思索了片刻才领悟,说的是裴夫人。
见他不愿意唤那人一声娘,宋瓷也大致猜测到了两人如今的关系,能给自己下毒的,裴忌能有什么好脸色?
“是的。她好像是冲着我来的....”
裴忌冷笑,“不是好像,就是冲着你来的,没想到我不同意,她就把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
“主意?什么主意。”
修长手指摩挲着茶盏,裴忌半晌才道:“她想给我,跟她娘家侄女说一门亲。我没同意。”
宋瓷忍不住逗他,“你为什么不同意呢。”
见她眨了眨眼,明知故问,裴忌依然顺着道:“自然是有喜欢的人。”
气氛一瞬间从紧张变得暧昧起来,仿佛秋日里的天气都开始升温。
晚香和阿霖对视一眼,都自觉往后退了几步。
“喜欢的人。”宋瓷眼睛微眯,眼尾上挑,跟往日的秀美澄澈不同,多了几分惑人的妩媚。
“你喜欢的人,定然是个极好的。”
看她一本正经地自我夸赞,裴忌很正经地点头,“自然是极好的,她在我眼底,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子,这辈子我除了她,断然不会娶别人。”
宋瓷见他一本正经地跟自己说情话,暗道一声无耻。
自己自夸就算了,他也见缝插针。
见她怔愣,裴忌好心询问,“你对我心上人,还有什么好奇的吗。”
“没有!”宋瓷瞪他。
见她生气时,饱满的嘴巴努了努,杏仁的眼睛却波光粼粼,他喉结滚动,忙低头喝茶掩饰自己的悸动。
“我已经派人,仔细观察她的动向,这样的事情,不会有下次。”裴忌缓了缓,这才说出自己这次叫宋瓷来,最重要的事。
“她即便再算计我,我也有办法自保。”
她终究是不习惯活在别人的羽翼下,这样的舒适让她很怕,感情这种事,爱能让人生,恨欲让人死。裴忌现在喜欢自己,真心对自己。能保证多久呢?
两年?五年?还是十年,二十年。
终究是靠别人,倒是不如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