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悦没想到自家父亲是这样的一个神态,貌似刺杀萧泽的事情,自家父亲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璟悦声音微微发颤,看着自己的父亲道:“这令牌是婉妃深夜交给女儿的,郑婉儿的弟弟与五城兵马司的小头目在酒楼里喝酒。”
“其中一个醉了酒的小统领拿出了这块令牌吹牛,被郑婉儿的弟弟偷了回来,才算将这件事情暂且按了下来。”
“就是咱们萧家的令牌出现在萧泽被刺的现场,这是真真切切铁板钉钉的事情。”
“父亲倒是要给女儿一个交代。”
萧正道脸色阴沉了下来冷冷道:“没有交代,无从交代!”
“我萧正道做事一向光明磊落,走到哪里我就应到哪里,老夫绝对没有刺杀过萧泽,难不成你连自己的父亲都信不过?”
看着父亲信誓旦旦的样子,萧璟悦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萧正道从萧璟悦的手中接过了令牌道:“娘娘和老臣是父女,是一体的。”
“老臣不管做什么事情,刺杀也好,造反也罢,一定会通知娘娘的,怎么可能背着娘娘做这种事情?”
“还请娘娘将令牌交给老臣保存,老臣一定仔仔细细查清楚,还娘娘一个说法。”
萧璟悦看着自家父亲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倒也不好再说什么。
萧璟悦看着他道:“父亲,女儿还要提醒父亲。”
“既然父亲麾下的私兵已经丢了十几块令牌,而此时女儿手中也只得到一枚,那说明萧泽已经得到了其他的令牌。”
“女儿只是提醒父亲,皇上怕是已经对萧家心存恨意了。”
萧正道脸色越发灰暗,心头不禁一阵阵愤怒,到底是哪个混账东西设的局?
明明萧家没有造反的意思,即便如今萧家权倾朝野,那也只是为了弄权,还并不想丢命,更不想自己的名声在千古之后被人们拿出来唾弃。”
“此番一定有人从中作梗,逼着萧家和皇帝彻底翻了脸。”
他不禁心头微微一沉,难道是沈家?
不对,沈家已经全军覆没,究竟是谁?相信很快就能查出来。
萧正道拜别了萧璟悦离开了启祥宫。
萧正道疾步到了东司马门,坐上了萧家的马车。
自己的三儿萧子奕亲自驾着马车,二儿子萧青渝忙跳下车,掀起了马车的帘子,将自家父亲搀扶了上去。
“父亲!”萧青渝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父亲深夜被自家妹妹喊进了宫,为何父亲出来以后脸色差到了这种地步?
萧正道看起来似乎很疲惫,爬上了马车仰靠在了马车的车壁上。
萧青渝也不敢说什么,忙给自家父亲斟了一盏茶。
萧正道端起茶一饮而尽,眸色间却尽是风霜雨雪。
“皇上遇刺的事情你可知晓?”
萧家二爷登时愣在了那里,难道妹妹是为了这件事情将父亲宣召进宫的,这也太小题大做了。
“父亲多虑了,皇上遇刺那是遇到了盗贼,毕竟那个地方荒凉的鸟都不拉屎,妹妹也是太担心那个人了。
萧正道没有理会二儿子的喋喋不休,他直到自家儿子再也说不出别的话,萧正道才从怀中缓缓拿出了令牌送到了自家儿子面前:“这是刚刚进宫的时候,从你妹妹的手中得到的。”
“你妹妹说这是宫里头的婉妃娘娘家里人,在皇上遇刺附近发现的。”
一向聪明的萧家二爷顿时抬眸看向自己的父亲。
“有人要害萧家。”
萧正道缓缓道:“皇上生性多疑,这件事情怕是不能善终了。”
萧青渝忙劝道:“父亲不必难过,咱们萧家如今也不是随意被人拿捏的对象,即便是皇上想要拿捏萧家,也得瞧瞧深浅。”
“不能因为一块儿令牌就要我们萧家的命!”
萧正道苍老的眼眸一点点眯了起来:“尽快抓到那只幕后的黑手!”
第二日一早,萧泽竟是破天荒没有去上早朝,这些日子朝堂风云突变。
尤其是二十万沈家军战死,萧家一时间甚嚣尘上,朝堂里五成都是萧家的人。
萧泽此番反而顺水推舟,做一个萧家眼里的废物。
他倒是要瞧瞧萧家接下来的应对。
没有上早朝,他倒是有大把的时光可以消磨。
萧泽看向了沈榕宁,有些日子没见她确实清瘦的厉害。
萧泽心头竟然涌起了丝丝缕缕的愧疚,此番瞧着榕宁端坐在凳子上梳妆,缓缓起身坐在了榕宁的身边。
他抬起手拿起了妆台上的螺钿,另一只手轻轻托着榕宁尖俏的下巴,一点点转到他的面前。
“瘦了?”
榕宁眉眼间掠过不易察觉的排斥,还是笑看着萧泽道:“这些日子吃不下饭,哪里有不瘦的。”
萧泽叹了口气道:“你会怪朕吗?”
榕宁低下头,眉眼间的厌恶一晃而过笑道:“皇上,都是臣妾不好,擅作主张换了药,一切都是臣妾该死。”
“胡说!”萧泽按住了她的唇。
后宫这么多像卿卿的人,他唯独对宁妃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情绪。
哪怕她忤逆了自己,他也不愿意再计较下去。
“宁儿,别恨我,别怪我,以后我们再要个孩子,好好的过我们的生活。”
萧泽轻轻托着榕宁的下巴,抬起手细心的帮她描着眉,随即轻轻抵着她有些冷冰冰的额头道:“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
“这一次让你受累了。”
榕宁顺势抬眸看向了面前的萧泽低声道:“皇上,臣妾求皇上一件事。”
萧泽愣在那里:“宁儿不必用求这个字。”
沈榕宁低声道:“皇上,宁儿想去见纯姐姐,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在臣妾最难的时候是纯姐姐帮臣妾度过了难关,还请皇上恩准。”
萧泽愣怔了一下,想起来那个泼辣倔强的女子神色微微一怔,低声道:“你去看看她也罢,可朕刚将她圈禁,绝不能将她就此放出来,否则要翻天了去。”
榕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一瞬间倒像是卸下了全部的伪装,露出了极其纯真率直的一面。
萧泽不禁看呆了,和白卿卿真像,宛若一个模子拓出来的。
他不禁抬起手小心翼翼抚过她的脸颊低声呢喃道:“到底该怎样待你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