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姜瑶的表情,孟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姜瑶一直想要与孟瑜套近乎要好处不成,便开始四处宣扬孟蕊的坏名声。
而五公主,因为对孟瑾爱而不得,求赐婚被陛下重罚,还有刚才谢清源落了五公主的面子,使得五公主记恨上了孟瑾和他全家,孟蕊这个妹妹,刚好包括在内。
“见到公主殿下,还不快行礼!”姜瑶狐假虎威地命令。
纪华筠撇了撇嘴,站起了身,和赵雅娴、程燕燕一起下蹲,对着五公主行礼。
“见过五公主殿下。”
五公主故意不喊起,她们只能继续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孟蕊,你怎么不对本公主行礼?”
五公主嗓音尖厉,指着孟蕊质问。
孟蕊闻言,才缓缓站起,转过身,对着五公主屈膝一礼,又立即站直。
“瑞嘉见过五公主殿下。”
“瑞嘉?”五公主疑惑蹙眉,“你不是叫孟蕊吗?”
“回殿下,臣女乃是陛下亲封的瑞嘉县主,公主殿下难道不知?”
孟蕊唇边勾起轻笑,恍然大悟般,盯着五公主说。
“哦,公主殿下可能真的不知,就是半年多前太后娘娘的寿宴上,公主您献舞求赐婚不成,被陛下责罚,被教习嬷嬷带走之后,陛下赐封臣女为瑞嘉县主。”
见五公主面色有了变化,孟蕊继续火上浇油。
“因此,公主在唤臣女时,请叫臣女的封号瑞嘉,而不是连名带姓地叫,这样很粗鲁,也不合规矩。
想来公主学了半年规矩,应该不会犯这样的小错吧?”
经孟蕊这样一说,五公主半年前的糗事,再度被在场众人想起。
五公主献舞求赐婚不成,被陛下责罚,禁足学了半年规矩,还害得其母妃从嫔位贬为美人,地位一落千丈。
而五公主当时请求赐婚的对象,就是孟蕊的兄长,如今深受圣宠的刑部郎中孟瑾。
五公主身后的几位世家小姐,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有些后悔听了五公主召唤,跟着一起来蹚这趟浑水。
纪华筠不等五公主喊起,直接结束了行礼,站起了身。
如果不是在宫里,对方不是五公主,纪华筠此刻会给孟蕊拍手叫好,五公主都不遵规矩,凭什么让她们一直蹲身行礼?
可惜,她给她娘做过保证,要低调行事,不引人注意,以便顺利嫁给孟瑜。
程燕燕见纪华筠起身了,也跟着起来。
赵雅娴偷瞄了五公主一眼,见五公主根本没注意到她们,才放心站直身子。
此时的五公主,听了孟蕊的话,面上闪过难堪。
她是真不知道孟蕊有了瑞嘉县主的封号,还是父皇亲封。
这不仅仅是一个封号,更意味着父皇的态度和恩宠。
五公主本没想来找孟蕊的麻烦,从泰和殿离开后,她遇上了吴宁清和姜瑶。
姜瑶见五公主面色不虞,询问原因。
五公主不想说自己被庆明帝拒之门外,只说谢清源一家对她不敬。
谈话间,姜瑶自然地把话题引导孟蕊身上,忧伤地说起自己想要与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孟瑜说话,却因为孟蕊的挑拨离间,使得孟瑜对她避而不见的事。
五公主想到庆明帝也不见她,对姜瑶所言感同身受,加之她在谢清源和孟瑾身上都受了气,想从孟蕊身上讨回来。
但也没人告诉她,孟蕊被封为瑞嘉县主了呀。
她找孟蕊的麻烦,父皇会不会更不想见她?
五公主很纠结,原本嚣张的气焰,一下就委顿了不少。
“本公主确实不知你被父皇封为了瑞嘉县主,但你搬弄是非,挑拨姜小姐与她兄长关系的事,你如何解释?”
五公主把姜瑶推上前,与孟蕊对峙。
姜瑶双手交握在胸前,一副西子捧心的柔弱模样,可怜兮兮地瞅着孟蕊道:
“孟小姐,哦不,县主,我知道,你对我有所误会,但我们的误会已经说得很明白,你还让人废了我的武功,我为此缠绵病榻数月……”
她抽了抽鼻子,做出委曲求全的表情。
“这些,我都不计较了……可是,我与阿兄从小一起长大,十几年兄妹之情,哪是说断就能断的?
你在阿兄耳边说我的坏话,挑拨阿兄与我的关系,使得阿兄连话都不与我说,我真的太痛苦了!”
孟蕊冷冷看着姜瑶的表演,略微挑眉。
失去武功之后,姜瑶这个恶毒的女人,改走柔弱路子了?
“姜小姐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与日俱增,令本县主佩服。”
孟蕊嘴角勾起讥诮的笑,目光扫过周围盯着她和姜瑶看的众人。
“首先,姜小姐只有弟弟,没有兄长。
孟瑜是我一个人的兄长,你别叫得那么亲热,我会怀疑,你又要抢我的亲人。
其次,姜小姐的武功,是被镇北王打伤后,意外失去的,与本县主无关。
这一点,清清楚楚写在刑部的案卷中。
姜小姐若有质疑,该去找刑部和镇北王府要说法,而不是来找看起来更好欺负的我。
最后,请姜小姐谨记,谁主张,谁举证。
我没有对二哥说过污蔑你的坏话,如果你觉得有,那应该是我在表述事实,毕竟,你本来就很坏。
你隐瞒我生母和兄长的身份,不想让我找到家人。
你折磨刘嬷嬷逼迫她作伪证,企图篡改我的身份,想要逼我当你的奴婢。
这桩桩件件,都记录在京兆府的案卷中……”
“那些都是误会,你为何总揪着不放?”
姜瑶打断孟蕊的话,心虚地给吴宁清递眼色求助,想让吴宁清帮她说话。
吴宁清侧过头,避开她的目光,冷漠以对。
吴宁清会在这里,是因为四皇子选择了站队三皇子。
作为内定的三皇子正妃,吴宁清有义务,与四皇子的胞妹五公主交好。
对五公主和姜瑶的心思,吴宁清看得明白,但并不说穿,她不屑于她们所为,也不会为了孟蕊背叛她的立场,只冷眼旁观。
姜瑶没有得到吴宁清的回应,狠狠剜了她一眼,转头去扒五公主的胳膊,凄凄惨惨地说:
“公主殿下,您看,她都承认了,就是她挑拨离间的!”
五公主眼神迷茫。
她身居深宫,很少有出宫的机会,孟蕊言之凿凿,一下说了好多事,一会儿刑部,一会儿京兆府,还有案卷记录可查。
五公主越听越糊涂,怎么感觉孟蕊才像是受害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