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的生活又开始变得忙碌而有序。
每天衙门,工地,家里,实验室,几个地方来回跑。
因为弘治皇帝给他回信了,信只有两句话:你说的事儿朕知道了,工厂的股份朕也要一成。
路遥看了以后直接在屋里砸东西了。都tmd看老子好欺负是吧?可是事到如今,路遥又能怎么样?好在弘治皇帝不是直接从他这儿拉商品,要的是利润。要不然一个地方生产的东西,三个出货商,那还玩个锤子。
可是路遥又能怎么样?砸完一通东西发泄完了以后活还得照样干。路遥有时候想想真想撂挑子算了。
转眼到了4月,春天已经只剩了个尾巴。路遥一家子驾着4辆马车来城北郊游了。
一起同行的,还有南阳支付霍义,同知李少康。
再两个就是跟路遥关系比较亲近的沐春风和李俊波。沐春风虽然是镇平知县,但是每天都泡在府衙里,过完年以后更是隔三差五的去路遥家里串门,成了他的铁哥们儿。
李俊波虽然去年在邓县赈灾的时候出了岔子,但是此人勤政爱民,工作上也算尽心,是个好县令。
只是这家伙现在家里穷的叮当响,整天跟在路瑶屁股后面像个小尾巴,总想让路遥周记周记他给他点生意做做。一听说今天陆瑶要带着家人郊游,便屁颠屁颠的也跟来了。
最后一个跟来的就是玄妙观的白龙道长。这白龙道长属于那种世外高人。虽然整天在道观里边拜三清,但是对南阳官场还是商场,所有的事都了如指掌。并且还是一个后天一品的高手。
一大群人来到独山脚下的白河边。东边是千帆经过的白河,西边是翠绿葱葱,又点缀着野花的独山,北边是一片桃林,尽管现在桃花已经落了,南边是白河的一个小岔口。路遥他们一群人所在的这个地方却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
霍义和他的小妾抱着他家小儿子刚一下车,小家伙就对空中飞舞的蝴蝶感兴趣,两只小手伸着咿咿呀呀的叫。
路遥运转身法,几个闪动便徒手在空中抓了四五只蝴蝶,用一根细线拴着蝴蝶的肚子,形成一串让蝴蝶在空中挣扎飞舞,用来逗小孩再合适不过。
在河边铺好毯子,支好了桌子和小烧烤架,一群人都在享受这难得的休闲时光。
路遥牵头几个男的开始在河里进行钓鱼比赛。彩头就有意思了,谁要是钓的鱼最少,就得跑到自家娘子面前跪下说:娘子,以后咱家所有的事都听你的。
白龙道长道:“这个赌注有意思,那我这个没娘子的该咋办?”
沐春风坏坏一笑道:“白龙道长,我记得你属于正一派吧,可以结婚的,你要是输了,就得找个娘子成亲。”
白龙道长连连摇手:“算了算了,我都快50岁了,别去祸害人家小姑娘了。”
路遥道:“大家听见没有?咱们之间玩的最骚的还要数道长,咱又没说非得找一个小姑娘成亲呀,道长直接就想老牛吃嫩草了。”
郡主他们一行女人在旁边放风筝,看到路遥他们一大群男的笑得很是猥琐,暗自呸了一口:“这群男人聚到一块儿,肯定没说什么好话。”
霍义的夫人道:“又说咱这女人关起门来过小日子,目前也就郡主过得最好了。我家那口子动不动都往家里抬姨娘,还给一个小妾都挣了诰命。想想都让人生气。”
沐春风的夫人也开始吐槽自家男人:“我家那个就更可恶了,他跟任何一个女人都能花花两句,偏偏在我床上是个正人君子。”
这女人一旦开始吐槽自家男人,那画面简直不忍直视。
中午几大家子人围在一起,喝着小酒吃烧烤,好不惬意。
饭吃到一半,路遥的一个家丁跑过来,在路遥的耳边轻声道:“老爷家里来人了,是武当山的一个道士,说是来拜会老爷师门的。”说着地上的一张红色的烫金拜帖。
路遥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武当赤松真人携二徒特来拜会。”
路遥有些皱眉,自己跟武当山没啥交情。一个是在河南西部的门派,一个在湖北,双方也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这赤松真人好像是武当山的传功堂长老,就算来拜会,也应该去师门拜会,怎么会跑到他这儿来了?
但是人家既然下了帖子,那就是正式的交往,路遥道:“你去告诉赤松真人,我们几家人都在这郊游,晚上就回去。若是他愿意,就在府里给他安排个住处。如果他不愿意等,直接过来也行。”
毕竟路遥是公认的天剑门未来掌门人,人家有正式下了拜帖,不管是什么事,他都得先照应着。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只见一行四骑远远的走过来了。
等到人走近,路遥已经看清了来人长相。之间为首的是一个大约60来岁的清瘦道人。头发胡子都有些花白。但是双眼炯炯有神,放着精光。背后背着一把长剑,手持拂尘。好一派仙风道骨之相,唯一令人不舒服的是,这老道居然长了一对三角眼。
后面跟的两个弟子应该是一对亲兄弟,两人长相有七八分相像,都是30来岁,身穿着蓝布道袍,也是背负长剑。只是这二人看路遥的神色颇有些不善,路遥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得罪了他们。
武当的三人一下马,路遥就上前两步,拱手道:“天剑门守字门路遥见,过武当诸位前辈。”
老道士还礼道:“无量天尊,老道武当赤松。这是我的两个徒弟赵政,赵明。”
那俩徒弟也对路遥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呼。
路遥伸手一引道:“道长这边请。”把武当山一行人带到了河边。毕竟旁边还有不少女眷在,不适合谈事儿。
双方几番客套之后路遥道:“不知今日道长来此所谓何事呀?”自己跟武当山又没啥交情,没必要跟他们在这虚以为蛇,有事直说得了。
赤松道长沉吟了一下道:“老道前些时日得到消息,我派弃徒罗燕飞去年曾死于贵派之手。路小友,敢问可有此事?”
路遥这下心中了然,原来是为罗燕飞来的。
路遥道:“是有这么回事儿。那罗燕飞勾结匪类,抢劫朝廷税银。事情败露之后又要杀我们,当时要不是小子运气好,我大师伯早来一步,我早已葬身罗燕飞掌下。后来我大师伯赶到杀了他。”
赤松道长又道:“小友可否将当日战斗的经过详细讲一下?”
这也没啥不能说的,路遥就把当时罗燕飞先偷袭自己,最后被大师伯一刀砍碎,大致上讲了一下。
赤松道长和两个徒弟对视一眼,道:“这罗燕飞作恶多端又抢劫朝廷碎银,还打伤了路小友,贵派掌门杀他,我们武当无话可说。这纯粹是他罪有应得。”
“只是老道想知道,是谁为罗燕飞收的尸,他的尸体又在那儿?”
路遥道:“当日我被罗燕飞打了一掌,重伤频死,我大师伯杀了他之后,直接就带着我和汐儿回师门疗伤了。到底是谁给他收的尸我不清楚。当日还有不少锦衣卫在场,道长,可以去锦衣卫千户杨兆明那里问一下,应该会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