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何皎皎,还没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劲,只听外头似乎有一阵脚步声,接着又陷入了一片宁静,皎皎微微皱眉,珍珠这一趟怎么还没回来?
不应该啊。
她正疑惑,忽然外头响起珍珠虚弱的声音,“小姐……”
何皎皎眉头紧蹙,她忙喊道,“珍珠?你回来了?”她赶紧准备打开门栓,可珍珠虚弱的声音却道,“小姐…别,别,别开门——”
言罢,整个便撞在了门上!而贝壳所镶嵌的门上,赫然出现一只血淋淋的手印!随之缓缓滑下!
还没弄明白情况的何皎皎急急喊道,“珍珠?珍珠!你怎么了?”
听声音,珍珠离她很近,应当就凑在门边,方才那声音,应该是撞在了门上,她要开门的手,因为珍珠的话而迟疑了,珍珠让她别开门,一定是有她的道理。
此刻外头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一概不知,可她听得出珍珠的状况很不好!
“珍珠?珍珠!”
何皎皎的呼喊声,再没有人应答,随着她声音的急促,一串脚步声也越来越清晰——
“何姑娘,再不开门,这个婢女便会因流血过多而亡了。”
“珍珠她怎么了?!”
“何姑娘想知晓,为何不亲自打开门瞧瞧?你现在也一定很难受吧?”
这个声音何皎皎从未听过,可这个声音也提醒着她,自己越发燥热的身体,定然不只是紧张所致,她越发的口干舌燥,浑身如同百蚁啃噬一般,有着莫名的渴望!
她被下药了!
意识到这个问题后,何皎皎便更加确信外头的人来者不善,或许就是念念同她说的那个,朱决!
若是自己没有被下药,一般的男人定然是近不了他的身,可此时她浑身都没什么力气,难以控制自己,就不好说了!
更何况,更何况……
“她快要没气了。”
何皎皎看着那一个血手印,珍珠从小就跟着她,两人情同亲姐妹一般,她不可能看着珍珠死掉!
那人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想着这药效难不成还没上来?这药,还是他亲自搜罗来的,效果一等一的好,若是没有解药,就必须与人欢好,才能平安无事。
否则只会越来越难受!
事实上,也如他所料那般,何皎皎在里面只能通过不停地掐自己,保持理智和冷静,以免她听到男人的声音,便止不住想要贴上去。
朱决又敲了敲门,语气更是不耐,“何姑娘,你这又是何必自寻苦吃?”
皎皎咬牙,她决不允许自己与这样的烂人扯上关系!念念说了,她去去就回,只要再等一等,熬一熬,念念回来就会发现自己不在宴上。
阿兄也会发现不对劲!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一道门能拦住我?”朱决冷声,退后两步,他要一脚踢开这门,强行进入这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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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昱等了一刻钟,却还不见皎皎出来,心中有所担心,便不顾阻拦闯了进去,可进去了才知晓,里头居然大有讲究,从这拱门看去,外头两侧,不知有多少屋子房间,若是他一间一间寻去,又要寻到什么时候呢?
他质问两个婢女,“我妹妹人呢?”
两个婢女连忙跪下,“公子恕罪!奴婢,奴婢不知啊!”
“你们将她带来的,你们怎么可能不知晓?”
“回公子,我们只是奉命守在这静湖外头,怎知,怎知姑娘去了哪里……”
何昱猛地看向这景色优美的长公主府,修葺得却如同迷宫一般,进了一道门,还有一道!
即便他拔刀威胁这两个婢女,她们也说不出一二!
更何况,越是在此耽搁,皎皎就越容易遇到危险,何昱不敢再耽误,当即抽身一边喊一边寻皎皎!
……
听着门外的动静,何皎皎心头一横!她自小生活在潼门关,是与阿兄一般长大的,她不是什么娇弱的女子,自然也不可能就此放弃!
朱决想要进来,那她就出去!
她几乎将唇都咬破,血腥味弥漫在嘴里,而她的手,颤抖地落在门栓上!
一、二、三——!
朱决抬脚眸足了力气踢门,谁知在快要接触到门时,整个门倒是从里面打开了,他再也收不住,整个往里倒去,摔了个狗吃屎!
何皎皎早就抓准了时机,她侧身躲过,然后立刻闪身出了这屋子,她来不及思考,也暂时无暇顾及倒在门边的珍珠!
因为此刻,朱决也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你他娘的——”
他捞起袖子,就要去抓何皎皎,何皎皎什么也没想,唯独知晓自己绝不可能落在朱决手上,不会让自己成为傀儡,从此以后被朱家缠上身!
当即,整个人攀上凭栏,直接跳入了静湖之中!
“皎皎!——”
这屋子的两头,同时有人喊道,一边是江知念,一边是何昱,刚转过转角,便看到了皎皎义无反顾跳下静湖的一幕!
只可惜,何皎皎落水后,也听不清岸上的声音,江知念想跳下去救皎皎,被陆君砚拉住,他沉声道,“知念!”
好在,何昱立刻跳了下去救皎皎。
江知念等人赶来,云初探了珍珠鼻息,尚留有一口气,朱决见状况不对,准备跑路,被云终当场捉住,扣着他到了江知念身前。
云终狠狠在朱决膝盖处踹了一脚,使他不得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世子、表兄,你怎么在此处?”他颤颤巍巍说着,企图求情。
江知念一巴掌扇在朱决脸上,“你怎么敢动皎皎?!”
朱决脸上立刻出现了一道红印,江知念还不解气,又要再动手时,陆君砚拉起江知念打人的手,她以为陆君砚要阻止她。
便决定连陆君砚一道骂了。
谁知陆君砚却道,“打他脏了你的手。”
主要江知念此刻的手通红通红的,定然也疼,他看着略有些心疼。
“此事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