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瞪大眼睛。如果这是真的，那将是阻挡装甲部队的天然屏障！
“你相信这个？”他小心翼翼地问。
雪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向兽皮上的另一处——那里精确地标注了他们现在所在的营地位置，旁边画着一个日期：1969年3月2日。
林晓的后背一阵发麻。这本预言书至少是十年前的产物，怎么可能……
但通过前世的记忆他也清晰地记得这个日期。
“难道……难道他们十年前就有过这种打算？”
此时的林晓不敢再往下想去。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赵援朝掀开帘子闯了进来，脸色凝重：“侦察兵回来了。西面十公里处发现新鲜的坦克车辙，还有这个——”
他摊开手掌，里面是一枚苏制手榴弹的保险销。
“他们已经在试探了。”赵援朝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最迟明天，第一波攻击就会到来。”
雪儿挣扎着坐起来：“我们必须今天拿到钥匙！日落后山神的力量最强，那是唯一的机会！”
林晓和赵援朝交换了一个眼神。作为军人，他们应该立即组织防御，等待兵团增援。但作为亲眼见证那场神秘祭祀的人……
“界碑离这里多远？”林晓问。
“骑马三个小时。”雪儿说，“但路上可能有苏军侦察兵。”
赵援朝沉思片刻，突然拍板：“我带他们在这里构筑防线，拖延时间。林晓，你选几个最精锐的战士，护送雪儿同志去界碑。”
林晓刚要点头，雪儿却摇头：“不行。只有萨满才能取钥匙……而且必须步行。这是规矩。”
“步行？”林晓几乎喊出来，“那至少需要六小时！而且你怎么确定那些苏军不会——”
“我相信外婆的预言。”雪儿打断他，眼神坚定得可怕，“今天日落前，他们不会大规模进攻。但明天……”她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帐外传来鄂伦春猎人集结的号角声。林晓知道，已经没有时间争论了。
“我和你一起去。”他最终说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就我们两个，轻装前进。”
赵援朝皱眉：“这太冒险了！至少带上王木生——”
“不。”林晓摇头，“人越少越隐蔽。而且……”他看向雪儿，“我相信我妻子的能力。”
雪儿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她迅速从床下取出两个早已准备好的行囊：“食物、药品、绳索……还有这个。\"”她递给林晓一个小皮袋，“外婆留下的护身符。”
林晓打开皮袋，里面是一块奇特的黑色石头，表面布满蜂窝状的小孔，出奇地轻。
“浮石。”雪儿解释，“来自圣山的火山口。遇到危险时……把它含在嘴里。”
这听起来简直像天方夜谭，但经历了早上的祭祀后，林晓已经学会不对雪儿的任何话表示怀疑。
赵援朝叹了口气，从腰间解下一把信号枪：“每两小时发一次信号。如果遇到苏军……红色信号弹，我们会立即支援。”
林晓点点头，将信号枪别在腰间。他最后检查了一遍m1911的弹匣——七发子弹，加上枪膛里的一发，共八发。再加上那把56半自动，不算多，但足以应付小规模遭遇战。
雪儿换上了便于行动的猎装，将长发紧紧盘起。她将那本预言书贴身藏好，又往行囊里塞了几包药粉和一个小铜铃。
“走吧。”她说，“必须在正午前穿过白桦谷，那里的守卫者只在那时候打盹。”
林晓不知道“守卫者”指的是什么，也不打算问。
今天的经历已经足够颠覆他的世界观了。
两人悄悄从营地西侧离开，避开了主要哨位。晨雾笼罩着山林，能见度不足五十米。
雪儿走在前面，脚步轻得像只猫，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林晓紧随其后，m1911握在手中，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雾气中仿佛藏着无数双眼睛，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走了约莫一小时，雾气渐渐散去。前方出现一片开阔的白桦林，树干洁白如雪，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雪儿突然停下脚步，示意林晓蹲下。她指向白桦林深处——那里隐约有个黑影在移动，体型大得不像是人类。
“守卫者。”雪儿耳语道，“别出声，跟着我做。”
她从行囊里取出一个小包，倒出些粉末抹在两人额头和手背上。那粉末有种奇特的腥味，像是混合了某种动物的气味。
然后，雪儿开始用一种奇怪的、近乎爬行的姿势前进，时而停下，时而改变方向。
林晓学着她的样子，感觉自己像个滑稽的模仿者，但不得不承认——这种移动方式确实安静得出奇。
那个黑影始终在白桦林深处徘徊，偶尔发出低沉的咕噜声。当阳光直射到林间时，它突然停下，慢慢趴伏下来，像是要休息了。
“现在。”雪儿轻声道，“快速通过，别回头。”
两人加快脚步，穿过白桦林。林晓始终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但克制着回头的冲动。直到完全穿过林子，雪儿才长舒一口气。
“那是什么？”林晓忍不住问。
雪儿摇摇头：“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更安全。”
林晓没有再问。他看了看表——上午十点，他们已经走了将近三小时。
前方的地形开始变得崎岖，远处能看见界山的轮廓。
那里，等待他们的将是改变一切的“山神钥匙”——无论那究竟是什么。
正午时分，两人终于爬上了界山的最后一道山脊。
林晓喘着粗气，汗水浸透了内衣。眼前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裸露岩壁，中央矗立着斑驳的中苏界碑——一块两米高的花岗岩石柱，上面用中文和俄文刻着边界标记。
“就是这里？”林晓环顾四周，除了界碑外没看到任何像是藏有“钥匙”的地方。
雪儿没有回答。她走到界碑前，从腰间取下那个小铜铃，开始绕着界碑缓缓行走，同时有节奏地摇动铜铃。
清脆的铃声在山谷间回荡，形成奇特的回声。
走到第七圈时，雪儿突然停下，跪在一块看似普通的岩石前。
她取出骨制匕首，在岩石表面刻下一个符号。
林晓惊讶地看到，那岩石竟然微微颤动起来！
林晓不知道这是错觉，还是它真的在动。
“帮我推开它。”雪儿招呼道。
两人合力推动岩石，底下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仅容一人通过。
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某种古老的矿物质气味。
“我先下。”林晓掏出手电筒，咬在嘴里，m1911握在手中，小心翼翼地钻进洞口。
洞内是一条向下倾斜的狭窄通道，岩壁上布满人工开凿的痕迹。
手电筒的光束照出前方一个较大的洞穴空间。当林晓踏入主洞穴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