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熙川冷笑:“跟谁沾亲带故?我怎么不知道盛家有你们这门亲戚?”
陈太太还想说什么,陈先生赶忙又跟她使眼色,眼睛恨不能飞蚊症都眨出来了。
就时,珍珠随手指了池塘里一条鱼,问盛熙川:“爸爸,这个鱼学名叫什么?”
“宝宝,你问哪条鱼?”
盛熙川还没转身,脸上神色已经变得柔和,语气都软了许多。
变脸之快,让两人都吃了一惊。
盛熙川抱着珍珠看鱼去了,陈家夫妇更加知道了珍珠和宋清殊的分量。
两人复不复婚放在一边,就冲她是盛熙川女儿的母亲,这事就小不了。
两人信心不足地去,灰头土脸地回,等在陈家的廖母也跟着心都灰了。
宋清殊的确是想小惩大诫,先把两人关个几天。
之后,写保证书,承诺再不打扰她,也就算了。
所以这事儿她不着急出面,也不知道陈越父母已经求到了盛家。
盛熙川给她发微信,简单说了一下这件事。
宋清殊不想乱猜,直接问:【那你什么意思?】
她知道盛熙川跟盛夫人关系很差,想的他可以借着这件事谈谈条件什么。
就像他们刚结婚那年,盛熙川利用“戒指事件”把盛夫人的弟弟踢出了盛世集团的财务部门,也算是她从中配合。
【盛熙川:先关着吧,不关不长记性,等你气消了再说。】
宋清殊:……
她不是个情绪化的人,倒也没有多气。
【小惩大诫】她说。
当晚,她又接到了温世誉的电话。
从上周的表白闹剧后,他这几天都没露面,宋清殊接的很快。
“世誉。”她一如既往的温柔和气,听上去丝毫没有芥蒂。
温世誉那边明显愣了一下。
许久,才道:“姐姐,听说你被廖绮撞车了?”
宋清殊“嗯”了一声:“没什么大事,我们都没事。”
温世誉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不说话,宋清殊也不说。
过了许久,温世誉才缓缓道:“姐姐,对不起。”
他的声音听上去落寞得让人心疼。
宋清殊虽然年轻,但已经是一个三岁半小孩的妈妈,更何况,珍珠的智商又不只有三岁半,宋清殊跟珍珠相处和跟一个大学生相处也差不了许多。
所以在她眼里,只当温世誉是个孩子。
就跟廖绮和陈越一样,都是孩子。
可以引导,做错事小惩大诫。
何况,他只是喜欢她,又没犯什么错。
“这件事怪不得你,你也不用太往心里去。我自己会处理好的。”宋清殊柔声安慰了他两句。
温世誉又跟她聊了几句,这次怎么也没敢提表白的事。
他们的关系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宋清殊很满意。
廖绮和陈越两人在看守所一共住了五天。
这五天正好是盛熙川带医生上门给小玛瑙打点滴换药的日子。
不知是因为珍珠的沟通能力强,还是玛瑙本身就是个神奇小猫,总之,玛瑙的到来丝毫没有给宋清殊和珍珠两个新晋铲屎官造成任何困扰。
别人养猫要猜猫咪的喜好,珍珠可以直接问,少走了不少弯路。
她能迅速找到玛瑙喜欢的猫粮和罐头,也能快速知道她喜欢吃煮熟的虾和鸡胸肉,但不喜欢吃鱼。
也知道它原来有过家,只是跑丢后被坏人带走了。
不过宋清殊母女有个一直被玛瑙深恶痛绝的恶趣味。
玛瑙一只前爪截肢,撒尿的时候要举起来,一到这个时候,两人就过来围着它笑。
以至于玛瑙每次尿完,甚至来不及埋猫砂,便追着珍珠“啊呜啊呜”地发脾气,抓她的裤脚。
珍珠笑够了才抱它,一抱,玛瑙便又开始翻肚皮。
珍珠有时候叫它玛瑙,有时候叫它妹妹,它都听得懂。
不过几天时间,宋清殊觉得珍珠脸上的笑容都增多了。
独生女突然多了个“妹妹”,还有爸爸每天过来看望,她当然会开心。
因为玛瑙的存在,宋清殊也越发觉得珍珠需要朋友和交际。
她甚至准备过几天跟她商量一下,哪怕不愿意去幼儿园,培训班也可以多去几个。
一个本该在人堆里成长的小朋友,天天独自在家也不像话。
盛熙川来一般都是傍晚,医生给玛瑙扎上针先走,他和珍珠一起陪着玛瑙打完点滴。
宋清殊下班后,一般两人都能撞见,他会略微坐一会儿,却又不会久到让她不自在,分寸感掌握的刚刚好。
在珍珠看来,盛熙川太见外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走了不少弯路得来的经验。
对宋清殊来说,太激烈的情感只会把她吓走。
她喜欢润物无声,春风化雨。他能做的就是一点点浸润她的生活,急不得。
只有一天,一大早盛熙川就收到了珍珠的微信。
【爸爸,今天你的机会来了,早点过来。】她说。
【盛熙川:?什么机会?】
【珍珠:我妈妈发烧了,正常情况下这个烧你不照顾也能退,但你要不要来献个殷勤?】
盛熙川一时间哭笑不得。
珍珠这样的孩子简直理智的要命。
【宝宝,你的第一反应难道不该是担心妈妈的身体?】
珍珠很平静——
【我发现妈妈发烧是半小时之前,现在已经过了第一反应的阶段。】
行吧。
一时间,盛熙川甚至觉得珍珠比他更像个大人。
他原本有个重要会议,现在也顾不上了,迅速赶去了宋清殊住处。
珍珠来门口接他,直接拉着他的手,旋开了主卧的门。
主卧的窗帘没拉开,也没开灯,幽暗一片。
宋清殊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煞白的小脸,额上贴着一个儿童退热贴,脸上出了一层的汗。
她听到了门口的动静,只说:“珍珠,出去,不要被妈妈传染。”
她没睁眼,也不知道盛熙川站在门口看她。
珍珠要开口。
盛熙川做了个“嘘”的手势。
于是,珍珠给了盛熙川一个“你自己看着办”的眼神,先行走了。
盛熙川放轻脚步,走过去,坐在了宋清殊的床边。
她的脸很红,想必是觉得热,又伸手扯开了被子。
夏凉被被拉到腰间。
床上的病人闭着眼舒展了下身体。
春光乍现。
她身上是一件吊带背心,露出雪白的肩颈和手臂,再往下……
盛熙川默不作声,走过去,把被扯开的夏凉被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