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周知在京城淮扬菜老字号淮扬春,请剧组人员吃饭;
杨少鸿见到桌上的文思豆腐时,眼睛睁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周生,这就是之前点菜的时候说的那个文思豆腐?真的是用菜刀把豆腐切成那么细的丝?”
“呵呵~,是啊;文思豆腐是一道功夫菜,吃的就是这个功夫;你尝尝这个蟹粉狮子头。”
杨少鸿看了一眼狮子头,“那么大块的肥肉丁,吃起来会不会太油腻?”
周知笑道:“你尝一尝就知道了。”
尝了一筷蟹粉狮子头,杨少鸿瞪大了眼睛,“诶,周生,真的一点不腻;而且、而且这味道是真鲜。”
说着,又夹了一筷。
周知瞟了眼身边只吃不说话的王祖娴,“阿娴,你也喜欢吃淮扬菜?”
王祖娴放下筷子,把口里的大煮干丝嚼细咽下;
才说道:“喜欢啊;我爸爸就是徽省人,家里吃的也是淮扬菜,只是做得没有饭店里的好吃;不过,我爸会常带我去银翼餐厅吃淮扬菜,我觉得这里的味道和银翼餐厅差不多。”
“你是徽省人?”周知有点诧异。
在他印象中,一直以为王祖娴是鲁省大妞,没想到竟然是徽省人;
“是呀,我祖籍是徽省舒城的。斯蒂芬,你祖籍是哪的?”
周知更是诧异,“舒城呐?那离我老家不远啊。你在大别山的东边,我在大别山的西边,咱们祖籍只隔着一座大别山。”
王祖娴有些懵懂的问:“大别山?大别山的西边是什么地方?”
“麻县。不过去你家得穿过大别山,花的时间就长了。”
杨少鸿笑道:“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周生,你和Joey有缘呐。”
周知笑了起来,“老杨,这个缘份可是隔着一座大山的,大别山别看不大,但它有个名字叫楚尾吴头。”
杨少鸿不解的问:“这是什么意思?”
“从春秋战国时期开始,大别山地处吴国(东部)和楚国(北部)的交界地带,是两大文化势力的分界线;代表着大别山以东和大别山北面,文化差别是很大的。”
“呵呵~,周生,现在都新社会了;哪还有什么文化差别。”
周知又笑道:“那就说地理位置,大别山是国内的南北重要地理分界线;山北的水系流入淮河,山南的水系流入长江,又被叫做江淮分水岭。”
杨少鸿哈哈笑了起来,“周生,江淮、江淮,这二字历来是连在一起的,所以你也别分了。”
“怎么不分?李中堂当年操练的可是淮军,可没说是操练江淮军……。”
王祖娴看着周知,笑意吟吟的和杨少鸿说着自己听不懂的闲话;
心中不禁有点气闷;
不过见两人说起天文地理,都是一副很懂的样子;
周知可能会和父亲很聊得来,父亲一向喜欢人品好、有才华、有上进心的年轻人;
阿秦虽然也有才华,但父亲并不希望自己和娱乐圈的人走到一起;
周知公司的业务虽然和娱乐圈有一定关联,但他完全不靠娱乐圈赚钱养活;
才华方面更是不用多说,写了那么多小说,画了那么多漫画,听说每年光是出版这一块的收入就有几亿米元;
这么优秀的人,应该符合父亲的心意。
只是不知道周知的家庭情况如何?
父亲对对方家庭看得还是比较重的,阿秦就是因为家庭太普通,父亲不大喜欢。
想到这里趁着周知和杨少鸿闲话的空隙,问道:“斯蒂芬,你爸爸是在什么地方工作?”
杨少鸿听到这话,也竖起耳朵;
香江坊间流传,杀手周的父亲在内地是一个高官,因为周知的祖籍出了很多着名的将军。
周知笑着说道:“我父亲之前是一个老师,现在在京城联合大学做教务处的副主任。”
王祖娴心里嘀咕,教务处的副主任?
要是大学教授,父亲可能会更喜欢吧?
不过嘴上却问道:“这个京城联合大学是在什么地方?怎么没听说过?我只听过清大和京大。”
“就在中官村边上。中间的中,官员的官。”
王祖娴又是一呆,“中官村在什么地方?”
周知笑道:“你刚才不说清大和北大吗?中官村就在他们的南面,大约就是两三公里吧。”
王祖娴又好奇的问:“中官是个什么官?很大吗?”
杨少鸿笑道:“大呀;直到九千岁魏忠贤吧?他就是个中官……。”
……
另一头,李晓华和马金涛操着还算流利的粤语,和袁洁盈、江华几人聊得不亦乐乎;
江华和袁洁盈进入娱乐圈都已经好几年;
不过这几个家伙对江华没什么印象,对袁洁盈却是有些熟悉;
问了几句之后,便想起这位靓女是演过开心鬼系列的,连连追问当年拍摄开心鬼时的一些事;
李银刚和侯勇就有些沉闷了,这两个家伙虽然以前也常常跑到高第街进货;
但只会少少两句打招呼的粤语,根本听不懂几人在那里说些什么;
听着身边的人用蹩脚的广普和他们聊天,不知不觉也被带上广普的路,心中更是烦闷。
第二天一早,周知起床便打了个电话给魏长海;
“师傅,你认识王世镶老先生吗?”
“王世镶?哦,是那位写过两本明代家具书的老先生吧?”
周知高兴起来,“是的、是的,你认识就好。”
“小知,王老先生我只见过一次,连话都没说过,完全谈不上认识;你有什么事?”
“你什么时候见过他的?老先生好不好说话?”
魏长海回忆了一下,“七六还是七七年见过一次,那次是去故宫博物院办事;你找他到底什么事?”
“我不是弄了个家具博物馆吗?想请他来做我这个博物馆的馆长。”
魏长海这才恍然大悟,不过有些迟疑的说:“王世镶老先生七十多了吧;不知道还有没有精力去你那当馆长?”
七十多了?
周知还真不知道这位七十多了,一直以为才六十多;
要真是师傅说的这个岁数,可能真没精力来当自己这个私人博物馆的馆长;
但又不肯放弃。
“师傅,我这个馆长其实不用管什么事,我只是想找个懂的人,让那些家具别被蒙尘了。”
魏长海知道徒弟很看重那些家具,想了想说:“小知,我找人帮你联系一下王老先生吧;人家愿不愿意去帮你看着那些家具,就看你能不能说服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