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老太太又进屋看了眼睡着的明兰,这会儿明兰睡得安稳,她也能放心离开。
老太太她们走后,墨兰又去了厨房,把她带来的药做成药膳,只等明兰醒过来后好喝,接着又把澄园上下敲打了一遍,别认为男主人不回家就出什么歪心思。
回到房间后见蓉姐儿还在,就让人送回去休息,过后才坐在明兰睁眼就能看到的地方整理明兰未处理的账本。
两个时辰过去,明兰也醒过来了。
明兰:“四姐姐~”
墨兰:“醒了?饿了吧。”墨兰让小桃去把熬好的药膳提来,又走过去将明兰扶起来让她靠在软枕上。
用完药膳后,明兰张了张嘴想要问什么,墨兰哪不知道自家妹妹的想法,直接打断不让她多想,道:“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其他的都有姐姐在呢。”
因着大胜的将士们前脚刚班师回朝,后脚宁远侯府就出事了,小秦氏维持了多年的假面也被摘下,总之未来一个月汴京都是热闹的,尤其今夜的宁远侯府当属是最热闹。
第二日如兰也来了,把带来的东西交给小桃后,问道:“六妹妹可好些了?”
明兰:“多谢五姐姐关心,我好多了。”
确实好多了,起码比昨日苍白着的脸要好得多。
果不其然,如兰还带来了外面的消息,于是又对墨兰说道:“四姐姐昨日可真威风,整个汴京都传遍了!刚刚我来的路上还听见不少人在议论呢,那恶毒婆婆总算是落马了。”
明兰担忧的看向墨兰,是她连累四姐姐了。
墨兰一看就知道明兰在想什么,安慰道:“明儿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小秦氏出事了你姐姐都不会出事,放心啊。”
没过一会儿便听到张大娘子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属实是声音比人先到了。
张大娘子:“盛小六!这么大的事都不差人来找我,还把不把我当我好姐妹了……”
一进屋,声音戛然而止,看到盛家姐妹也在,尴尬的咳了两声,“公,公主也在啊……”然后就要向墨兰见礼。
墨兰抬手拦下,“不必多礼!许久未见,张大娘子似乎更爽朗了。”
张大娘子:“让公主见笑了。”
墨兰:“你这脾性我喜欢,张大娘子如此亲切称呼我家明儿,想来也是至亲好友了,既是自己人,那便不必讲究那些个虚礼,叫我墨兰便是。”
张大娘子见墨兰不似作假的样子,她本就是爽快人,听完也不客气的坐下了,只不过她也不是真没长脑子,安宁长公主跟她客气但不代表她真能这样喊,于是便折中喊了句“霍大娘子。”
若是张大娘子没有受困于后宅的话,想必也是军中一把好手。
而此时的皇宫内,由于这几年在新帝的治理下,朝廷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更不说还刚刚打了胜仗,这也算皇帝的功绩,能在史书上添一笔,反观太后似乎见不得朝廷蒸蒸日上,又想着搞事搅浑那池水。
翌日,太后宣召了齐衡入宫,不过这次与他同行的却多了一个,此人便是梁晗。
两人有些相似,同是在情场上失意,但在官场上倒是越走越高了。
只是一个心已苍凉,在平宁郡主的安排下,娶了对齐家的仕途有助力的申氏,而且对齐衡来说,现在娶谁都已经不重要了。
一个虽暂时还未娶妻,不过后院却养着好几个与墨兰相似的人,鼻子、眼睛、嘴巴,哪怕是手有几分相似的都被带回来了。说来也奇怪,梁晗也只是把人养着,不说娶,也不见抬为小娘。
吴大娘子有次去梁晗院子时看到这几个人,心跳都漏了一拍,别说是她了,就是见过安宁长公主的人,只要到这院子里来都能看出来,这些人身上无外乎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某一个部位与安宁长公主公主像相似。
吴大娘子也知道自己儿子一直没忘了墨兰,可这像什么话,真是作孽……
气得吴大娘子在梁晗下朝后,抄起戒尺就往梁晗身上抽,边抽边骂,让梁晗把人给忘了,说是让以后的媳妇看到了会怎么想,哪曾想皮开肉绽梁晗也不答应,打也不听骂也不听,吴大娘子没了办法,只能眼不见心不烦的派人守好院子,不让人出来晃,当做没这几个人。
如今的梁晗可不是当初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在奋发读书考取了功名后,一遭入朝为官拼搏向上,不仅狠狠打压了庶长子一脉,还提升了嫡子一脉,现在梁家人都要看梁晗的眼色,谁还敢找不痛快。
就连梁老伯爷在看到梁晗大有出息后,视线也不再只放在庶长子身上,渐渐的梁晗取代了粱大郎,而梁家大郎也在梁晗的持续打压下喘不过气,梁家现在基本上是梁晗一言堂了。
梁大郎媳妇倒是一心想拉下梁晗下马,自以为抓住了梁晗的把柄,想通过散播谣言的法子,散播梁晗觊觎安宁长公主的谣言,谁知刚有动作就被抓了个正着,狠狠惩戒一番后,几个孩子也被带离不准亲自教养,梁大郎媳妇这才消停下来。
……
齐衡\/梁晗:“臣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太后坐在凤座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两人,“事情查的如何了?”
齐衡跪在地上恭敬的回道:“回太后,确实有问题。”
太后满意的笑了,“既如此,那便放手去做吧,你们俩都是好的,以后朝堂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可要守好心啊!”
齐衡\/梁晗:“是,臣遵旨,臣告退!”
等两人走后,太后轻语:“汴京也是时候该热闹起来了,一直这样安静下去可不行……”
殊不知梁晗其实是皇帝的人,来太后这边也是皇帝知道的,只有齐衡一根筋,要一条路走到死。
午后,原本湛蓝的天空不知不觉间黯淡下来,大片的乌云从天边迅速聚拢,肆意地将阳光吞噬,又仿佛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缓缓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