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翎没说的是密令里面也写了,若是可以,安宁长公主一同去,此刻的他多希望墨兰不会武,上战场势必就会受伤,他舍不得。
如若败了,那所有的错都会归咎到墨兰身上,他不敢想要是被俘虏了,以墨兰的性子绝不会活下去,他该怎么办。
最终霍翎还是没说不让墨兰上战场的话,他知道他的妻子与别的姑娘不同,他愿意放手让墨兰去,他相信墨兰一定会胜,他会守好他们的小家等她回来。
明日就要出发,霍翎抱着墨兰,心里十分不安。
墨兰看出了霍翎的不安,也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对于霍翎来说太过残忍,可先有国才后有家,若是国破了那家也没有了。
没一会儿墨兰就开始扒霍翎的衣服了,她想着只要他累了就不会去想别的了,于是从午后到凌晨,霍翎终于被榨得一滴都不剩,累得昏睡过去。
第二天天没亮,墨兰没发出一点响动,不舍的看了看还在睡梦中的霍翎,然后转身又去隔壁屋看了还在熟睡的孩子们。
片刻后,墨兰出门穿上盔甲,接过云栽和露种为她准备的东西,眼神安抚了她们,又从凌云手里接过长刀,与长辈们道别之后,刚骑上马就看见霍翎跑了出来。
霍翎神色慌张,穿着里衣披头散发的跑了出来,连鞋都跑掉了一只,这个时候也没人去在乎那些规矩礼仪。
看到墨兰还没走霍翎松了一口气,喘了两下后径直来到墨兰的战马前。
墨兰坐在战马上,望着霍翎狼狈的样子,还是没忍住顺着他的意思俯下身。
霍翎强忍泪水抱着她,“照顾好自己,我和孩子在家等你平安归来。”
墨兰亲了亲霍翎的额头,轻声道:“好,你也是。”
说完霍翎就放开了手,他怕再下去他会后悔让墨兰去。
墨兰骑着马走到最前头,高喊“出发!”
到了城门口,发现盛家上下都站在城门口,就连华兰、如兰和明兰也来了。
墨兰让霍钰带队先走,她一会儿赶上来。
与长辈们一一打了招呼后,才对大着肚子的明兰道:“晨起湿气重,肚子这样大还出来干什么?”然后又对如兰道:“你也是,刚出月子!”
说完后又深深的看了好几眼众人,发现大家都是眼眶红红,没哭,很好。
墨兰:“快回去吧,我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骑着马出了城门。
见城门就要关上,如兰追了几步,大喊:“四姐姐,要保重,平安归来!”
如兰一出声,华兰和明兰也忍不了了,一同喊着要保重平安,林小娘更是哭得泣不成声。
墨兰听见了但没停,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快步回到队伍中。
队伍渐行渐远,直到看不见了,盛家人才动身回府。
回府的路上,大娘子没好气的拧了盛纮几下,才道:“都怪你当初让孩子学武,都怪你!”说完又踹了盛纮一脚。
林小娘也是怒瞪,只当没看见大娘子动手。
盛纮冤枉,但盛纮不说。
……
连续赶了几天路,直到快到临界点了,才在一条干净的小河边停下来休整,只是所有人刀都背在身上,轮流守着,以防发生意外。
只是墨兰总感觉哪里不对,这一路过来也太安静了,按理说大军过来人也不少,光是马蹄声就能传出好远,怎会什么都没遇到。
夜里,墨兰找了棵粗壮的树,爬上去靠着休息,站在高点也能提前发现不对。
听着流水哗哗的声音,突然眼前闪过一丝银光,墨兰眯了眯眼,终于来了。
霍钰和霍硕就在不远处,墨兰飞过两片树叶划醒两人,又朝两人打了个手势,两人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埋伏好的敌人只以为宋军睡熟了没发现,趁着溪水的声音慢慢靠近,就在敌军要拿最外围的士兵开刀的时候,被突然出现的长刀挡住,“锵”的一声惊醒了所有士兵。
敌军见已经暴露,也不再埋伏,全部献身将西边和南边围了起来,目的就是从中破开,阻拦东北两边的人支援,将宋军隔开。
墨兰看着乌压压的一片人,粗略算了一下,大概三百人,全都是死士,死士一人少说顶三个,霍家军分了三趟走,他们这一趟也就一千人左右,还有至少三分之一的人是没上过战场的新兵。
墨兰嗤笑一声,倒是看得起她。
死士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片刻功夫西边就倒下一大半了,这也彻底激怒了墨兰。
蓦然间墨兰看到有个死士要搞偷袭,扔出一把匕首直插死士眉心。
霍硕看见死士倒下,心漏跳一拍,“多谢大嫂!”
墨兰叮嘱:“小心!”
随着倒下的士兵越来越多,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墨兰高喊:“戴巾帕!”
听到指令的士兵立马戴上巾帕,撒出迷药,这可是经墨兰改良过加强版迷药,即便死士也戴了巾帕也没用,毕竟他们的巾帕上可是涂了解药的。
没一会儿死士就倒得差不多了,为数不多的几个也是在强撑。
轮到宋军反攻,每一个死士都被补刀,死的透透的,最后只剩下死士的头目,杵着刀半跪在地上不倒,眼见来人都死光了,他也不独活,没等他们过来就咬破藏在牙齿里的毒,呼吸间的空隙就死了。
墨兰让士兵去搜身,什么都没有,只有后颈处有个刺青,“金”。
此战一百多人重伤,两百多人轻伤,无人死亡,算得上一个好消息,待包扎好后又休整了一日才重新上路,只是这一百多人终究是重伤,不是一两日就能好的。
好在前方二十公里处就是安康县,是她受封县主时的封地,将这些重伤的士兵送去封地休养也安全。
到了边关,出示了令牌,大军得以进入营地。
墨兰站在营帐门口不想进去,实在是味道太重了,臭的她脑袋发晕,看了眼才发现主事的几个全在里头商讨此战要如何打。
顾廷烨眼睛尖,很快就看到了墨兰,就要过来迎接,“四姐,你们可算到了。”
就在顾廷烨离墨兰五步远的时候,墨兰手一伸,急忙喊:“停!战场上虽不能天天洗漱,你好歹换身衣裳,洗把脸也好啊,你要不喊我我都认不出来你是顾廷烨,你就站那儿!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