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躺在顾廷烨怀里,烦闷道:“张大娘子若是不嫁给沈从兴会开心很多吧。”
顾廷烨知道张沈两家是为什么结亲,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做过多评价。
明兰就在顾廷烨的摸背下慢慢睡着了。
……
没过几日盛家便传来了坏消息。
霍翎去军营了,墨兰正在陪孩子玩。
云栽带着房妈妈进来了,还没等墨兰问,房妈妈就哭着说:“姑娘,四姑娘,老太太出事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墨兰:“你说什么!”
老太太平日里身子保养得不错,怎会突然出事,怕是其中有猫腻,不过片刻墨兰就回过神来。
墨兰:“露种留下,把孩子抱去母亲那,拜托她帮忙照看,若是问起来,就说我有事回盛家。”
露种:“是,大娘子。”
墨兰带着房妈妈匆匆回了盛家,等她到时,华兰和明兰已经到了,如兰还怀着身孕就没告诉她,免得她担心。
一进寿安堂便看见大家都在,不见明兰,一问才知明兰在里头守着老太太。
墨兰将所有人都扫视了一遍,发现并无异常,这才抬脚往内室走去,只见明兰白着脸守在老太太床边,还有个老大夫正面色凝重的给老太太把脉。
墨兰:“明儿。”
听到墨兰声音的明兰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再也忍不住眼泪。
明兰:“四姐姐,祖母,祖母她……”
墨兰:“别担心,祖母会没事的。”
明兰重重点头,她相信四姐姐的话,四姐姐说祖母没事那就没事。
老大夫沉着脸起身。
明兰:“大夫,我祖母怎么样?”
墨兰也趁这空隙去给老太太把了脉,一把上就发觉不对,这脉象太奇怪了,像是误食了什么东西,可在这内宅又有谁会害老太太呢。
墨兰:“出去说吧,别打扰祖母休息。”
老大夫:“草民观老夫人脉象奇怪,像是中了什么毒。”
众人:“毒!”
墨兰一个眼神,云栽就明白了,带着人就去查老太太今日用了什么。
明兰:“您可知道是什么毒?”
老大夫:“还需知道老太太今日用了什么。”
没过一会儿云栽就带着老太太今日用过的吃食进来了。
老大夫一一查验过后摇摇头:“都不是。”
明兰:“今日祖母用过的东西都在这儿了吗?”
云栽:“回六姑娘,都在这儿了。”
明兰:“不,我不信,一定还有你们没检查到的……”
墨兰扶过明兰让她坐下,不经意间握在手腕上,摸到了不一样的脉搏,不过是否是真的,还需得等老太太的事情解决了再确认。
墨兰注意到榻上的小方桌有一盘点心,是老大夫没有检查到的,问道:“这点心祖母可用过?”
房妈妈:“是,老太太用了两块。”
老大夫拿过点心,掰开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蔓延着一股苦涩的味道。
墨兰也拿起点心碾碎了闻,“是银杏。”
老大夫又闻,果真如此:“是了,银杏可以吃,可银杏芽却不可吃的,若是把数十斤银杏芽提取汁液炼成,浓浓少许就能致人性命。”
而这点心恰好就被人下了这银杏芽的汁液,许是下毒之人没把握好剂量,这才使得老太太昏迷不醒而非死亡。
众人:“什么!”
大娘子:“是谁这么恶毒?”
明兰吓得瘫在椅子上,问道:“那还有得救吗?”
老大夫:“亏得老夫人未吃下许多呀,眼下药物催吐,再扎针提神护着心气,随后以汤药祛毒。”
听了有办法明兰松一口气,可老大夫的下一句话又将她的心提了起来。
老大夫:“只是老夫人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如年轻人壮实……”
墨兰:“还请大夫先解毒,之后的等祖母醒了再慢慢调养。”
老大夫解了毒后,老太太脸色总算好了些,只是还昏睡着。
明兰强忍着眼泪要为老太太讨回公道,对着小桃说:“你拿着我这牌子,去咱们府里找屠二爷一干人,让他们把这院子从里面堵死了,一只苍蝇也不能放出去!”
小桃立即就回了澄园。
墨兰抱住明兰,不让她太过激动。
明兰不停的擦着脸上的泪水,看着祖母苍白的脸心里十分难受,祖母这么大年纪了还要遭此大罪,恨不得扒了下毒之人的皮给祖母报仇。
墨兰:“房妈妈,今日这点心哪里来的。”
房妈妈看了一眼大娘子,虽然她也不信是大娘子做的,但还是回道:“是大娘子送来的。”
也是这一眼让明兰怀疑上了大娘子。
大娘子急了,站起身连忙摇头道:“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这点心是在聚芳斋买的,我也吃了,觉着吃着不错才让翠儿给母亲送来的,我也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中毒啊。”
刘妈妈:“是啊,大娘子平日里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又怎会给老太太下毒,四姑娘你要相信大娘子啊。”
明兰:“哼,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她是不是装的!”
虽说明兰也不信大娘子会下毒,也没这个心眼,可这点心终究是大娘子送来的,忍不住要刺两句。
墨兰:“明儿。”
明兰偏过头不再看。
墨兰:“刘妈妈,扶大娘子坐下吧,我有几个问题,还请刘妈妈如实回答。”墨兰有了怀疑对象。
刘妈妈:“是。”
墨兰:“这翠儿是谁?”
刘妈妈:“是葳蕤轩里一个二等女使。”
墨兰:“我记得大娘子贴身女使里没有她吧。”
刘妈妈:“是,她是……”刘妈妈脸色唰一下就变了。
墨兰:“嗯?怎么不说了?”
刘妈妈:“她……翠儿的娘是大娘子姐姐身边杨妈妈的侄孙女,两年前康大娘子来盛家的时候带来的,康大娘子说康大人看上翠儿了,要纳她为小娘,康大娘子不忍心翠儿小小年纪给一个能当她爹的人做小娘,就把翠儿留下给大娘子做丫鬟了,可这两年来翠儿一直都很安分……”
明兰呛声道:“她能有这么好心?这些年来康家打死的丫鬟还少吗,偏偏不忍心翠儿把她送到盛家来,你说她安分,结果呢!祖母出事了!现在还躺在床上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