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的回到房间当她敲碎主卧花瓶时,明耀正在给病人开颅,明辉在酒吧醉得不省人事。而林小满安静地躺在储物间,手腕上的血已经凝固成暗红色冰晶。
\"装死?\"周凤英在佣人的帮助下找到了儿媳,她不满的用脚尖踢了踢儿媳,真丝睡袍下的小腿已经冰凉。
她突然发现林小满另一只手里攥着什么,掰开看是张被血浸透的照片——十五岁的林小满站在助学基金会的红榜前,眼里盛满破碎的星光。
储物间角落的安眠药瓶空空如也。周凤英这才想起,这半个月她每天凌晨叫醒儿媳时,对方床头总放着半杯水。原来那些被斥责为\"偷懒\"的白天嗜睡,是在为攒够致命剂量争取时间。
梳妆台上摆着林小满最后的作品:婚纱设计图上,新娘面纱用虚线勾勒出\"hELp\"的字样。
周凤英突然感到眩晕,她扶住墙才没摔倒,却碰倒了针线盒。剪刀从盒子里滑出来,刀刃上沾着新鲜的血迹——林小满昨晚就是用这把剪刀,慢慢剪开了自己手腕。
手机在这时响起。公司财务总监发来紧急邮件:林小满名下的设计专利突然全部变更了受益人,而她就是那个受益人,而操作时间显示是今天凌晨四点十七分——法医后来推断,那正是她生命最后的时刻。
窗外,暴雨初歇的晨光穿透云层。周凤英站在血泊中,第一次注意到儿媳左手无名指上的戒痕比戒指本身要宽很多,像是长期反复摘戴留下的印记。她突然想起婚礼那天,明耀给新娘戴戒指时,无名指上闪过的银光——那枚本该独一无二的婚戒,她却反复纠结了很久才选择带上。
林小满的尸体被发现时,已经僵硬发青。
周凤英站在储物间门口,看着两个儿子跌跌撞撞地冲进去,跪在地上抱着那具冰冷的尸体痛哭流涕。她心里冷笑——装什么深情?自己折磨她的时候他们不都在场,不也没有管过吗,现在却比死了妈还伤心。
明明是他们默许了这场折磨,明明是他们纵容了这场游戏,现在人死了,反倒都成了痴情种?
\"妈!\"徐明耀猛地抬头,眼眶通红,声音嘶哑,\"是你逼死她的!\"
\"我逼死的?\"周凤英冷笑,\"她勾引你们兄弟俩,闹得家宅不宁,现在死了反倒成我的错了?\"
\"她从来没有勾引过我们!\"徐明辉攥紧拳头,声音发抖,\"是我……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是我疯了!\"
周凤英愣住了。
她从未见过二儿子这副模样——他向来玩世不恭,对什么都无所谓,可现在,他跪在地上,像条丧家之犬,眼泪砸在林小满苍白的脸上。
\"你们……\"她张了张嘴,突然觉得有些荒谬,\"你们现在装什么深情?她活着的时候,你们谁管过她?\"
两兄弟沉默了一瞬,然后,徐明耀缓缓站起身,眼神冷得像冰。
\"妈,你最好记住今天。是你害死了我们的所爱。\"
葬礼那天,暴雨倾盆。
林小满的骨灰被葬在郊外一处偏僻的墓园,没有风光大葬,没有亲友吊唁,只有两个儿子站在墓前,沉默得像两尊雕像。
周凤英站在远处,撑着黑伞,心里竟有一丝快意——终于,这个家清净了。
可接下来的日子,却出乎她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