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喉咙动了动,突然站起来:\"我...我去换件衣服...\"
\"坐下。\"周凤英用汤匙敲击碗沿,\"当着我面就敢甩脸子?除了勾引男人还会干什么。\"
明耀的筷子停在半空。明辉歪头看着嫂子发红的耳尖,突然伸手捻走她睫毛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这个动作让林小满像触电般后仰,餐椅在地板上刮出刺响。
\"够了!\"周凤英摔了筷子。海参羹溅到爱马仕桌布上,留下洗不掉的油渍。她看着两个儿子平静的表情,突然意识到什么,胃里像塞了块冻硬的年糕。
那晚周凤英故意在凌晨两点按响呼叫铃。林小满穿着皱巴巴的睡衣跑来时,她正把体温计放在台灯下加热。
\"妈哪里不舒服?\"
\"心口疼。\"周凤英盯着儿媳浮肿的眼皮,\"给我揉揉。\"
苍老的手突然抓住林小满手腕,周凤英摸到脉搏急促的跳动:\"听说...今天明辉去你们房间了?\"
林小满的手指僵在老人睡衣纽扣上。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见周凤英枕头上散落的银丝,每根都像淬了毒的银针。
\"他...来拿明耀的领带...\"
\"是吗?\"周凤英猛地坐直,枯瘦的手指掐进儿媳臂弯,\"徐家的男人从来不用旧领带。\"她感觉到掌下的肌肉在颤抖,某种快意顺着脊椎窜上来,\"明天六点我要喝现磨豆浆,豆子泡三小时,滤三遍。\"
第二天早餐桌上,周凤英看着林小满浮肿的眼袋和发颤的手指,把豆浆碗重重搁在大理石台面上:\"想毒死我?糖放这么多!\"滚烫的液体泼在对方手背上,立刻泛起红痕。
明耀系着领带经过厨房,目光在妻子手背停留半秒:\"妈,小满最近精神不太好...\"
\"你闭嘴!\"周凤英抓起玻璃杯砸向料理台,碎片溅到林小满小腿上,\"管好你老婆!别整天招猫逗狗的!\"
明耀整理袖扣的动作顿了顿,转头对妻子说:\"晚上我值班。\"他经过明辉房门时,两兄弟交换了个周凤英看不懂的眼神。
当天下午物业送来监控硬盘。周凤英坐在书房,看着屏幕里明辉连续七晚在凌晨潜入主卧的画面。最清晰的片段是前天凌晨三点十七分,穿着明耀睡衣的二儿子搂着挣扎的儿媳,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林小满立刻像断线木偶般停止反抗。
周凤英关掉视频,打开手机银行冻结了林小满的附属卡。窗外暴雨突至,她想起婚礼那天也是这样的暴雨,林小满高跟鞋陷进红毯时,明辉第一个冲上去搀扶。当时只觉得兄弟情深,现在回忆起来,二儿子拇指在新娘腰侧停留的时间,足够数完五次心跳。
\"夫人,少奶奶在储物间晕倒了!\"保姆的敲门声打断她的思绪。
周凤英慢慢涂完护手霜才起身。储物间里,林小满倒在成堆的蚕丝被中间,脸色比珍珠棉还白。她蹲下身,闻到儿媳发丝里飘出的依兰香水味——那是去年圣诞节明辉从迪拜带回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