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瞬间明白了徐丽雯话里的深意。
原本一小时的路程,凯勒布却迟迟未到,为何?
凯勒布怎会没消息呢?
安吉曾向父亲详细分析过与文林森联姻的好处 —— 借文氏集团打开华国市场,未来在相关领域便可掌握话语权。
凯勒布觊觎这股势力已久,即便有风险,也必然会亲自前来。何况她曾信誓旦旦保证万无一失。
可结果呢?
她后知后觉发现手机早已没了信号 —— 会场被屏蔽了通讯,她与外界彻底失联。
凯勒布从南亚赶来,联系不上女儿,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文林森。
安吉脸色冰寒,如遭雷击,阴鸷的目光死死盯着徐丽雯:“全是骗局?这一切都是文林森的计划,连我父亲来此都是你们的圈套?你们就不怕他杀了你们?”
徐丽雯耸耸肩:“据我所知,凯勒布用假身份入境华国,怎么可能随身携带危险物品?”
她轻描淡写的笑意让安吉倍感羞辱,咬牙切齿道:“即便用了假身份,我父亲仍是南亚说一不二的军火商!灭你们不过是小菜一碟!他身边有无数保镖随行,你们就算准备再周全,也抓不到他!”
她的怒吼过后,全场鸦雀无声。
唯有她身后的灰西装男人向前一步。
徐丽雯微笑着看向那人,语气带了几分恭敬:“局长,您都听到了。凯勒布伪造身份入境,携带危险人员,威胁公共安全,其境内的军火交易更是疑点重重。我们稍后会提交相关证据,此事就交由您处理了……”
闻言,安吉脸色骤变,僵硬地转身 —— 灰西装男人目光冰冷,朝她颔首:“现在,我以安全局名义正式指控你涉嫌危害国家安全。你刚刚非法使用违禁物品,已构成严重威胁,请跟我们走一趟。”
话语虽礼貌,却毫无商量余地。徐丽雯的手下立刻上前,将她强行戴上手铐。
安全局 —— 这是军火商最恐惧的机构,更是最难通融的地方。在这里,人情与金钱皆行不通。
文林森竟布置得如此周全?
就在安吉被拖走前,她突然挣扎着嘶吼:“文林森竟敢设局害我们?他忘了文天豪还在我们手里?他连父亲的命都不顾了?”
徐丽雯淡笑:“凯勒布三小时前伪装成商人入境时,多国联合打击非法势力的行动已同步启动。巧的是,南亚西部某村落的顽固团伙被一网打尽,解救的人质中,恰好有文林森先生的父亲,文天豪先生。”
听了徐丽雯的话,安吉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她如坠冰窖,浑身刺骨的冷。
她怎么也没想到,徐丽雯短短几句平淡的话,竟如同灭顶之灾。
凯勒布的名号在外,几乎无人敢招惹。表面上他是军火商,私下却不干净 —— 干净的人在境外根本站不住脚。他卖武器、倒腾违禁品、从事非法交易,甚至与人命官司挂钩。凯勒布无恶不作,与危险势力纠缠不清。各国对他恨之入骨,却因缺乏证据,始终奈何不了他。
没人知道她父亲的老巢在哪。国际警方曾根据线报端掉多个据点,却没一个是真的。他几乎从不露面,却偏偏在这次…… 栽在了文林森手里。
安吉只觉得自己像个蠢货,亲手往陷阱里跳。可笑,简直可笑!
她猛地转头,阴鸷地盯着徐丽雯,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声音沙哑而狠厉:“我要杀了你们,全都杀了!”
徐丽雯不为所动,看着安吉被带走,消失在视线里,才缓缓松了口气。
紧绷的气氛瞬间消散,可宴会厅早已寂静无人,一片冷清,与先前的热闹喧嚣判若两地。
一名伪装成宾客的保镖上前汇报:“宾客已全部安全撤离,但孙小姐还在门口张望……”
徐丽雯轻笑一声,眼底闪过几分玩味:“随她去吧,孙小姐向来爱看热闹,就让她看个够。”
何况,这里的消息迟早会传到夏清妍耳中,她又何必操心如何传话?文林森从来没打算娶除夏清妍之外的女人。
也不知夏清妍得知此事,会不会有一丝触动?
机场高速上,夜色深沉,冷风刺骨。
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车辆寥寥。凯勒布却看见,夜色中几辆黑色轿车一字排开横在路中央,在路灯下形如巨兽。
四周的死寂与方才的喧嚣形成强烈反差,枪声仿佛还在耳畔回荡,却已消逝在风里。
凯勒布用假身份入境,车开到一半却被拦停。前后四辆车将他团团围住,退路全无。他这才惊觉落入了圈套。
华国对违禁品管控极严,他绞尽脑汁,最终只敢随身携带一把用于自保的小型器械。
原本他信心十足 —— 安吉曾留言让他放心前来,凭文林森的势力,能有什么危险?
却忘了,最大的危险,或许就来自文林森。
前车下来一个男人,从身形看,赫然是文林森。
凯勒布红了眼,二话不说掏枪便射……
可周围的人反应极快,他的车被打成了筛子,竟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若能杀了文林森,也算值了。
密集的枪战后,凯勒布推开车门,准备殊死一搏,却见被他击中的男人缓缓抬头 —— 那人额角有道明显的疤痕,在夜色中格外刺目。
凯勒布脸色骤变 —— 这根本不是文林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