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妍一进大厦,便对门口的保安交代:“看好了,别让那个女人进来。”
安吉低头笑了笑 —— 她其实挺欣赏夏清妍的性格,若不是因为文林森,或许她们能成为朋友。
收敛笑意后,安吉走到韩胜的车旁,敲了敲车窗。
韩胜面无表情地摇下车窗,安吉立刻绷紧了神经。“我按你说的做了,他的公司只会承认我们在恋爱,不会提结婚的事。”
韩胜眼神冰冷:“那是你的事,别牵扯别人。”
安吉眼底终于闪过一丝焦虑:“软的硬的他都不吃,我能怎么办?真要对文天豪动手,我手里的筹码就没了,他只会更生气。”
韩胜轻笑一声,目光深邃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傻子:“那得看你自己的本事。文天豪没那么重要,但其他人呢?”
安吉还未反应过来,他已发动汽车,扬尘而去。
因为早上撞见不想见的人,夏清妍一整天都心情欠佳,连开会时都有些心不在焉。
中途收到孙雪莉的消息:[我和他睡了。]
她挑眉 —— 这种事也要分享吗?看来孙雪莉是认真了。
[恭喜。] 她简短回复。
清晨,孙雪莉迷迷糊糊醒来,身旁躺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兰均和衣而睡,尽管两人衣衫凌乱,却也算 “相安无事”。
结婚第三天同床共枕本不算奇怪,奇怪的是他们之间仍透着疏离。
她盯着他看了许久,才慢慢拼凑起昨晚的片段:说好出差的男人突然出现在酒吧,她抽烟,他吻她,她主动,然后他带她回家,再然后…… 他们竟安安静静睡了一夜。
孙雪莉只觉诡异 —— 从未见过如此克制的男人,难道她魅力减退了?面对一个过分自持的丈夫,她竟有些不知所措,甚至隐隐冒火。
她猛地坐起身,惊醒了身旁的人。
兰均揉着太阳穴,声音沙哑低沉:“几点了?”
她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瞥向时钟:“九点。”
听见她的声音,兰均忽然僵住,沉默地盯着她看了几秒。
孙雪莉冷笑:“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他们才结婚两天,此前从未同床,她还不至于自作多情到以为他在喊自己。
这习惯是和那个卷走五亿的前女友养成的?
兰均眉心微蹙,听出她语气不对,立刻坐直身子,恢复了一贯的沉稳:“你。”
孙雪莉脸色难看至极,好在兰均背对着她,没看见她瞬间变幻的表情 —— 否则定会觉得这女人简直是变脸大师。
她一言不发,翻身下床,活像个提上裤子不认人的 “负心汉”。
兰均回头,放在膝盖上的手骤然收紧,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无端解释起来:“你以为我不清楚带回来的人是谁?你在生气?”
孙雪莉的指尖在半空顿住,忽然间莫名平静下来。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 —— 他们本就是契约婚姻,谈何吃醋一说?
兰均的衬衫有些褶皱,领口还沾着抹淡粉色的唇印,透着几分暧昧的温柔。
注意到她的视线,兰均垂眸看向自己的领口,神色微微不自然。
他扯了扯衬衫,轻咳一声,嗓音干涩:“我去换件衣服。”
孙雪莉眸光微闪:“我也想换,可惜东西还没搬过来。”
她环顾四周 —— 这是兰均带她来的新居,即将入住的婚房。
兰均停顿数秒,起身从衣柜里取出一件衬衫。
这尺寸对他来说有些小,对她而言却宽松许多。
他正犹豫是否要递过去,孙雪莉已蜷着修长双腿坐在床上,眼巴巴地望着他。
迎上她带笑的目光,兰均竟有些读不懂其中意味。
“没想到你会用这招。” 孙雪莉见他发愣,笑着开口,伸手拿走他手中的衬衫,“等我!”
她主动走进浴室洗漱换衣。她说 “等我”,他便真的在原地等候。
方才的怔忪在她走出浴室的瞬间有了答案 —— 那件衬衫长至她大腿,松松垮垮地裹着身形,露着纤细脚踝,明明遮挡得严实,却比裸露更具诱惑。
兰均想做个正人君子移开视线,可自制力在此刻彻底失效。他不得不承认,男人终究是视觉动物,而他竟如此 “肤浅”。
曾经他以为自己与那些好色之徒不同,如今却在她面前溃不成军。
孙雪莉看着他的反应,心底涌上满意的涟漪。
他眼底的暗潮汹涌却又竭力克制的模样,让她仿佛看透了他的内心。
她缓步走近,甚至能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
两人之间那层疏离的薄膜忽然消失了,她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胸口,嗓音沙哑又慵懒:“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以他的人脉,不可能不知道她的住处。
男人的身体瞬间僵硬:“你昨晚喝醉了。”
孙雪莉眨眨眼:“所以什么都没做?”
这话带了几分蛊惑。兰均依旧僵着身子,用相同的答案回应:“你喝醉了。”
这标准答案让她想笑。
她闷笑出声,兰均却认真得让人心软。就在她松开手想退后半步时,他的手臂忽然从身后紧紧圈住她的腰,将她猛地拽向自己。
孙雪莉惊得抬头,对上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下一秒,他的吻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落下,攻城略地般侵入她的唇齿。
这蚀骨的甜让他瞬间想起昨夜暗处的亲昵,愈发舍不得松开。
孙雪莉推拒的动作只换来片刻喘息的机会,她哑声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的眸色深得能将人溺毙,声音却沉稳得可怕,混着一丝沙哑:“你已经清醒了。”
话音未落,他骤然扯下她方才换上的衬衫。
一室晨光中,某些东西正在极速升温,比窗外的阳光更灼热,比昨夜的吻更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