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没有证据的猜测
韭黄觉得今日多亏是她跟了李澄出门，要是换了其他人，李澄怕是已经被茶水或者酒水上身好几次了。冯老夫人身边那个侍女，分明就有古怪，不过老夫人如此针对自家姑娘，这很不合理呀。
就跟为了打消韭黄的怀疑一样，其他桌子上也出现了女眷换衣服的情景，大多数人并不在意，毕竟这种事只是少见，并不是罕见。
李澄看着那侍女，小心捧着自己擦过手的帕子退下去的样子，心中有个荒谬的念头闪过，这东西她不是要拿去给冯诗章吧。难道冯诗章骗了所有人，其实他有些见不得的人爱好不成。
“韭黄。”李澄借着更衣的机会，将她的怀疑告诉了韭黄。若是她猜对了，便让韭黄将那些帕子都处理掉。
“那侍女是有些古怪，刚才好像只服侍了您和公主擦手。”换言之，她手里捧着的就两个人的擦手帕子，一个公主的，一个是李澄的。不过不管是这两个谁的，都不能拿给那个侯爷的，哪怕这擦手帕子是冯家的。
韭黄独自寻人，李澄站在冯家后院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中，这里极少有人通过，也没景致，更是离前院极远，是个安全的地方。
“李姑娘对我冯家似乎极为了解。”冯诗章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李澄身后的时候，李澄意识到自己犯了个严重的错误。此处的安全是对别人的，对这冯家的主人来说，冯家没有什么隐秘角落。
“冯侯爷是要找老夫人？”李澄转身，低头不看冯诗章的脸。
“我有一事，请李姑娘为我解惑。”冯诗章不答反问。
李澄沉默不语，她明白自己中了冯诗章的调虎离山之计了。侍女就是为了引开韭黄，才做了那么多可疑的事，偏偏自己上当了。
“李姑娘，你很了解我们冯家。”冯诗章朝着李澄走近了一步。
“京中人知道的，我也知道，想来这算不上了解吧。”
“我府中铜牌在两个月前丢失，最近失而复得，姑娘可知此事？两个月前正是世子出事的时候，想来是有人知道了我家的一些秘密。”
“侯爷说的，我听不懂，也不知道。”
“我问过子渊，是否是他酒后失言，告诉过令兄长这传家宝的秘密。子渊说他已经很久没有和赵大人把酒言欢了，他们往来还密切的时候，我并未将这秘密告诉他。”
李澄低头不语，心里想着韭黄应该很快就发现中计，转而回头找自己。
“我也怕弄错了，伤了我和姑娘之间的和气，但刚才，有一件事让我确认了自己的猜测没有错，那枚铜牌是姑娘让人拿走的吧。但后来想来没用上，姑娘又让人还回来了。”冯诗章轻捻手指，想着刚才在冯怀之身上闻到的那股浓郁的味道，竟然笑了。
“侯爷说的，我一句也听不懂。侯爷虽然是我的长辈，但如今只有你我二人，怕是不合适，还请侯爷离开。”
“你告诉我，你从何人那里知道的，我就不再追究。”冯诗章并不想逼迫李澄，继而和梁枫为敌。但传家宝说拿就拿，他不讨个说法岂不是太过软弱可欺。
“侯爷在写话本子？你丢东西的时候我在黄州。你虽是苦主，也不能随意诬陷他人。一个铜牌有什么稀罕，我手上有金牌、银牌、玉牌多的是。”
“姑娘。”韭黄远远看见两人争执，快步跑了过来。
“我们走，侯爷这府上日后可是不敢来了，丢了东西，就随意诬陷他人。”李澄一边说，一边在韭黄的保护下，从冯诗章挡住的小路上走了出去。
“姑娘？”走得稍远一些后，韭黄语气中带着疑惑。
“他发现东西是我拿走的了，但是没证据。”李澄没有猜到冯诗章是如何查出来的，但不管有没有证据，这事她都不会承认。
“不还他好了。”韭黄听后，脚步一顿。
“留着也是麻烦。”李澄摇头，看着不远处的其他客人，又挂上了清浅的笑容。
公主最晚到，也是最早走，她带着李澄前脚刚走，后面梁枫也走了。梁枫注意到冯诗章曾经在宴席上消失了一会，总觉得有些不妥当，想要看着李澄没事，才能放心。
两人和公主辞别后，去了李澄那家以芷州菜为卖点的酒楼。等梁枫听完李澄这一日的遭遇后，眼神已经冷得能杀人了。韭黄想到自己说的公蚂蚁也靠近不了，当下恨不得以头撞墙，提醒自己不要乱说话。
“跟掌柜的说，隔壁两个包间不要放人进。”李澄见梁枫脸色不善，开口把韭黄支出去了。
“你们也出去。”梁枫知道李澄还有别的话要说，把自己身边人也支出去了。
“刚才人多，有些话我没说太清楚，他猜出是我让人取走铜牌的了。铜牌你是送到哪的，他说的话很奇怪。”李澄脸色不好看，拿走人家传家宝，肯定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当时为了救梁枫她是不在乎这些，如今她也能想通冯诗章为何如此不依不饶。
“老夫人枕头下面。”梁枫抬起右手，盖在自己脸上。
良久之后，梁枫不见李澄说话，把手从脸上拿开，睁开双眼去看对方。就见李澄一双含笑的眉目，盯着自己，温情如水。
“看我做什么？”
“难得见你还有这等样子，那铜牌给你之后，你碰过么？”李澄收起心中情愫，想着还是得赶紧弄清楚冯诗章是怎么盯上自己的。
“隔着帕子看过，我并不想碰他家东西。”
“难道说？”李澄抬起自己双手，放到鼻下闻了闻，心中有了猜测。为什么对方特地要拿走擦手的帕子，真是幌子，那他怎么想出这个幌子的？冯诗章可不是个喜欢做无聊事的人，这人除了对冯家看得特别重，并没有其他什么嗜好。
“你想到什么了？”梁枫见闻自己双手的动作，突然想到了那天药堂之中的冯诗章，他的鼻子似乎也在闻味道。想到这种发现李澄的可能性，梁枫腾地一下起身，脸上怒色毕现。
李澄见梁枫和她想到一处，指了指椅子示意梁枫坐回去，她可是大病初愈，经不得吓。梁枫想到李澄为何受伤，无奈看了她几眼后，只能自己又坐了回去。外面众人听到里面椅子的声音，心中也是想法颇多，就是想的都有点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