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章一听,赶快转过身来,亲亲热热地搂住了陶巅的肩膀:“风儿,好风儿~~你都不知道二哥平日里有多寂寞。你看你送来的这些小人儿,二哥都有认识的,这平时说个话什么的,得是有多琴瑟和鸣?”
“呵呵呵,二哥,我要不给你这些小女人,你是不是还得出门去喝花酒,当街抢劫良家女子?”陶巅对着他露出了个满含深意的微笑。
“那哪能呢?二哥是做派多么端正的一个人?不会干那丧尽天良的事儿的。
你误会二哥了。那个,你看你给二哥6个行不行?你放心风儿,我绝对不让你花钱养活她们。
哎~~既然你将她们放在二哥这里了,二哥就是不吃不喝也得养着她们是不是?二哥养,二哥能养得起。”
陶巅依然那样看着他的道:“二哥,别忘了,你好日子过到头了,过几天,老太太让你随我一起去垦荒。你还带着这么多姬妾,到时候地那么多,你怎么能垦得动?”
一提到这个,程章当时就哑火了。
陶巅趁机一摆手:“那二哥我先走了,你先替我养着这4个吧,我去三哥家里看一看。”
说罢,他脚程很快就转去了旁边老三程峦的院子里。
程峦也得到了消息,不过程峦很是期盼母亲能过来帮他和陶巅打交道。不知为何,他一见陶巅就怕得很。虽然比陶巅大了那么几岁,可就是感觉很害怕。
于是,陶巅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连坐都不敢坐下。
他这样一哆嗦,还给陶巅弄笑了:“坐吧,三哥。”
“我不累我不累,十九你坐。”说完程峦就又哑口无言了。
“三哥。你也知道我带这些丫鬟来是做什么来的吧?挑一个吧。”陶巅喝着下人奉上来的茶,舒舒服服靠在太师椅上地道。
“哦,好!”程峦特别听话地随手就指向了自己看着顺眼的一个。
文忠赶快将人给带了过去。
等了一会儿,陶巅纳闷地看着还老老实实站在那里的程峦:“怎么了三哥?接着挑啊。”
“我,我不要了。多谢十九美意。”程峦有些紧张地道。
“真不要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那个店了。”陶巅冷笑了一声道。
“多谢十九美意,我真的不要了。”程峦吓得有些想哭。
“哈哈哈哈哈!!!”他这样一紧张,倒把陶巅给取悦到了。
这是多么老实且怯懦的一个庸才。他这性子到底是随谁呢?也罢。对于这种弱鸡,甭管他是不是装出来的,那就将计就计吧。
于是,陶巅在程峦木讷的相送下出了程峦的院子。
紧接着,陶巅就去了程府唯一的嫡女——程菀儿的院子里。
阖府上下,就数程菀儿的院子是最精致的。光是廊下挂着的那些琉璃灯,就很是让陶巅刮目相看了。
程菀儿落落大方地站在院中,灿烂的光亮照着她一身的水红裙装,更显得她明眸善睐,仙姿玉质。
她是郁秀最疼爱的女儿,性子随了母亲,做事八面玲珑,阖府上下就没有一个说她不好的,也没有谁敢轻易地得罪她。
此时听到前面院子里的信儿,她暗自一笑,放下茶盏,对着铜镜理了理鬓角:“我倒是要看看这疯子这般做是所谓何故。”
“小姐,这十九爷好吓人啊。要不要我去请夫人过来?”她身后的丫鬟晴雪忐忑不安地道。
“哪儿就有那么吓人了?十九弟不是长得挺谪仙的吗?还有,他是我亲弟弟,我怕他作甚?”
说着程菀儿便端庄优雅地站起身来,径直地走出了自己的闺房,站在院里听着那边的动静。
没一会儿,陶巅就领着人过来了。他刚一进院,程菀儿就笑着迎过来道:“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十九弟。快与十九弟看茶。”说着话的时候,她笑意盈盈地就将陶巅向屋中让,手里把玩着的大颗珍珠手串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这些妹妹看着真可人,这是十九弟特意寻来的?”
她目光在丫鬟们脸上一转,看似随意,实则已将每个人的模样记在心里。陶巅一见她这幅做派,就知道这姐姐绝对是个精明的人物,那镂空了般的 心眼儿,绝对不输府里任何一个人。
“啊,嫡姐,这不是吗,我今儿高兴,就买了几个丫头回来打赏手下,因为买太多了,这些年纪又太小,所以就先挑出来打算给哥哥姐姐们用着。
姐姐挑几个吧,这都是好人家的孩子。”陶巅开门见山道。
程菀儿闻言便掩唇轻笑道:“十九弟心善。只是我这院里人手够了,倒是母亲那边,总说缺几个伶俐的孩子……”
话没说完,陶巅就笑着地打断了她:“哎~~~~姐姐此言差矣,谁还能嫌自己身边人手多,您甭管挑多少,都是当弟弟的一点儿心意,她们的月钱我来拿。
母亲是当家主母,统领全府,要什么样的人没有?这些孩子年纪太小,怕是笨手笨脚的,扰了母亲的清净。还是放在姐姐这里沾沾姐姐的贵气,我才放心。”
这话说得软,却堵死了程菀儿想把人推给郁秀的路。程菀儿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笑道:“十九弟说的是。我也不能拂了弟弟的好意,那我就挑几个留着用。姐姐就在这里先谢过十九弟了。”
说着,她便走到那群小女孩面前,伸手捏了捏最左边那小丫头的脸,“嗯,这孩子看着胖乎乎的,好喜庆,就她吧。”然后又指了个身量最高的,“这个瞧着有力气,让她跟着我院里的婆子也能多做些事情。”
陶巅笑了笑道: “姐姐眼光真好。好,那我就先去别的院子里送人了,姐姐早些休息吧。”
正说着,郁秀终于带着两个嬷嬷走了进来。她的脸色算不上好看,却还是维持着主母的体面。
进门看见陶巅正与程菀儿说话,便硬是挤出一脸端庄慈祥的笑脸道:“风儿在这儿啊?我刚听人说,风儿在给各院分丫鬟?我知道风儿平日里忙,像这种后宅的琐事怎么能劳烦风儿来呢,你要是先与我说一声,母亲就全都替你办了。”
陶巅转头看她,脸上笑意未减,眼神却带了点漫不经心的疯癫:“母亲操持这么大个宅院,日理万机的,这点小事哪敢惊动您?
我刚得了这些孩子,想着给哥哥姐姐们添个使唤的,一走一过,动动嘴而已,不麻烦。而且她们的月钱我都备好了,就不用母亲特意过来费心。”
他这套不软不硬的话,像根刺扎在郁秀心上。郁秀本想发作,因为这些丫鬟就该由她分派,掌家的是她,陶巅此举,分明是在挑战她的权威。
可一对上陶巅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想要一股脑儿倒出的话刚到嘴边就又咽了回去。她知道陶巅虽然没计较以前的那些事儿,但是不代表这疯子不记仇。而且这疯子疯起来是谁的面子都不给,真是要闹起来,程渊也未必会向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