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这个肉铺得逞了,所有其他肉行的人也都靠了过来。七嘴八舌之间,陶巅突然听见有一家人说:“公子,我有狗肉。”
“艹!”陶巅一下就爆了句粗口,“我家祖宗有规定,什么肉都吃,就是不吃狗肉!谁家的?谁家卖狗肉的?来给我看着他,他家的肉我不要。还有你家有多少条活狗,都给我牵出来,我买了敢多要我钱,我就让你们全家都灭门!”
这一下就把围在他马旁的人都给吓得哑口无言了。陶巅那一身突然迸发出来的强烈杀意,让所有人都不敢抬头去看他。
不一会,那老板就干干巴巴地牵着6条还在摇尾巴的狗,将其带到了陶巅的马前。
陶巅看着狗对围在马旁边的人说:“谁懂这些狗值多少钱?答对了本公子有赏。”
顿时就有人又大着胆子开始报价。那狗肉店的老板恶狠狠地盯着给他价格给得低的,两人你一嘴我一嘴,险些就地打起来。
“得了,这几条狗1两银子,你爱卖不卖!”陶巅不耐烦地道。
“卖卖卖我卖。”那老板赶快将狗绳递给了陶巅的手下,陶巅随手扔出去了一个1两的银锭,又扔了半吊钱给刚才帮忙砍价的人。
那人感激不尽地接过半吊钱,一个劲儿地向陶巅推荐自己的东西:“公子公子,我家是开皮货行的,您看……”
“哦?开皮货行的?正好我家的镖车有一辆是要售卖皮子的,里面有很多质优价廉的野兔皮,银鼠皮、几张鹿皮、羚羊皮还有一张我舍不得卖的金钱豹皮,你看看能给我出个什么价儿。”陶巅听到这话,终于撩起了眼皮地问道。
“好好好。听公子一说,就知道那些皮毛是非同寻常的!不知如何才能看到那些皮毛?”那皮货行的汉子忙不迭地说道。
“等着。”陶巅调转马头,张嘴就是一声悠长的好听鹿鸣。
没一会儿,一辆高大青牛急匆匆地拉着一辆带厢的牛车就奔了过来。
陶巅对手下人道:“打开 车厢,让这位老板掌掌眼。”
手下人依言赶快打开了车厢。那汉子当时就被里面鲜亮优美的皮子给惊呆了。
豹皮鹿皮等诚然令人惊艳,可是那里面却是有着将近半车好到不能再好的银鼠皮!这可是富家公子小姐最爱的柔软皮材了!
那汉子征得陶巅同意后,将双手在裤缝上擦了又擦,这才小心翼翼地取出来一张超大的银鼠皮上下观望了起来。
看完他就有些结巴了:“公公子。这皮子太好了,而且这么大张,这么多,我怕自己一个人吃不下啊。”
“那就去叫来这条街上所有卖皮货的。”陶巅十分平静地道。
还没等那皮匠喊人。一个一直在看热闹的有钱人就躁动了:“公子!您这一车皮子值多少钱?不知道我能不能打听一下,我家亲戚也有跑这一行 买卖的。要是可以的话,我就替他全收了。”
“嗯。那位老板,你来帮我估价一下,这1两银子是酬劳。”陶巅随手又甩给那汉子一两银子。
“哎呦呦呦公子您看您,您太客气了。好,我来估价,不过我得留下我的那一份儿。”那汉子赶快感谢道。
“没问题。想要皮货我有的是。”陶巅转头一个鹿鸣,不一会儿又是一车的皮货展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那汉子有些语无伦次地喊来自家的伙计,搬足了自己需要的皮货以后,又开始给这一车估价。
最后这几辆车皮货,全都放了出去,陶巅净赚 500两银子。
掂了掂银子,陶巅有些无聊地问:“你们这里卖烧鸡烧鸭烤鹅什么的都是那些店铺?老子我想买些吃的带在路上吃。”
“我!”
“我!看我公子看我!”
……
十几家老板赶快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嗯。常学、牛竣。你们俩去给我跑肉食铺子。银票拿着,同样给我看清楚好坏。若要是买到坏的,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陶巅这话是给自己手下说的,也是给那些肉食铺子老板听得。
过了不到一刻钟,1000多斤各种腊肉火腿,和各色包着荷叶装在柳条筐里的熟食就将陶巅的一辆牛车给塞了个满满登登。
这些东西里,陶巅也就吃些烧鸡、扒鸡、烤鸭、烧鹅什么的。
猪头肉猪耳朵之类的也能吃上几块,但是吃多了真的就会腻得慌。
正在闹哄哄的时候,这一条街上的几千套男里衣全都备齐了。陶巅看看生猪肉没地方装,便又唤来了一辆较为建简易的牛车。让老板将猪肉用油纸铺垫,一层层地摞在了牛车很密实的围栏里。
至于面食店,他们生怕自己卖的少,收了定金以后还在加紧的制作面食。陶巅也不着急。他下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牛马行了。
经由一个热心老板的带路,陶巅终于来到了城西北角的一处牛马集市前。
将自己带来的8辆牛车都留在牛马集市外,留了一队人看管以后,陶巅便带着人骑马向着那市集里面走。
刚踏入牛马集市,一股浓烈刺鼻的气味便不由分说地钻进了鼻腔,那是混合着牲畜粪便、草料发酵以及汗臭的味道,一入鼻就令人瞬间皱眉的腌臜气味。
只见集市上,地面早被践踏得泥泞不堪了,随处都可见一滩滩新鲜的牛粪和骡马驴粪。
那牛粪呈深褐色,形状不一,有的像小山包,有的被踩得稀烂,与泥土混为一体;而骡马驴粪则颜色稍浅,颗粒分明,星星点点地散布着。行人们提着衣角,小心翼翼地踏着有心人铺设的黄土或烂木板择路而行。
即便是如此,仍不时会有人不断地踩到那些粪便,中招儿了的皱皱眉,找个土路擦干净鞋子,便继续来回看着自己想要挑选的牲畜。
这牛马集市中,有着一排排的横木桩与木槽。来售卖牛马的人都会花两个铜板,将自己的牲畜拴在横梁上吃草。
放眼望去,牛马驴骡成群结队。膘肥体壮的黄牛甩着尾巴,悠闲地站在原地上倒嚼,而驴骡也都站在原地,或吃草或站在那里打蔫睡觉。它们的毛发上大多都沾满了灰尘和草屑,偶尔还挂着几缕粪便,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陶巅穿行在这如同地狱一般的路面上,连马都不敢下。
而这里的摊主们早就已经习惯这味道,他们靠着木桩,或来回溜达,或牵着骡马不时吆喝几句。
一位满脸皱纹的老者,正拍着自家老牛的背,对路过的人喊道:“壮实的牤牛啊!耕地拉车都是一把好手!有看中的赶快下手,快下手啊~~~~”
而集中在另一侧的马贩们则一边驱赶着围着马蝇,一边热情地向有钱人介绍着自己马匹的优点。马蝇在牛马周围嗡嗡乱飞,更添了几分嘈杂与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