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是找她帮我分析问题解决问题来的,没想到她藏着一大堆的委屈,我只能把自己的问题掖了回去。
我拿出手机问:“陈姐,赵静宜的手机号换了吗?”
“没换,还是她上大学那会的号码。”
“你想给她打电话?”
“嗯,这个电话必须给她打!”
“我劝你不要打,她要有这个心,你不打她也会回来,你打了,她反而感觉好像是我在中间挑事,她更加烦我了!”
“ 亲人之间哪有隔夜的仇,有什么不能化解的? ”
“你不知道,她在大学时谈了一个男朋友,那个男孩是农村的,她爹就是农村的,我当时极力反对,但她不听呀,毕业后直接离开了滨城!”
陈胜楠说完这话时,脸色有些发青,神情黯然。一个中年女人,经历了丈夫背叛,女儿的疏远,她自然也就没有了生活的动力。
“陈姐,这事你不用担心,我帮你把她叫回来!”
我拿起手机,给她拨了过去。
对方好像知道是我打给她的。
“高枫哥,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
“静宜,你还存着我的号呢,算你有良心!”
“怎么了?好像听起来有火气呀!”
“当然有火了,你这几年跑哪里去了?找你喝酒都找不见!”
“高枫哥,我现在就在滨城呢。”
“什么?开玩笑吧?在哪里发财呢?也不带上哥!”
“你才开玩笑呢!你都是远大集团副总还让我带你?”
“你说吧,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喝酒!”
那边停顿了一会,有些生涩且胆怯的地说:“哥,你还是别过来了,我去找你去。”
“那也行,你到滨河公园小珍茶社,我们不见不散啊!”
她那边答应了一声,然后就挂断了。我放下手机对陈胜楠说:“陈姐,我觉得她过来了,你先别出面,等时机成熟了,我给你打电话。”
陈胜楠看到我的安排,心里既有急迫想见她的女儿心思,又有害怕见面后关系依旧僵冷的担忧。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过了约莫半个小时,赵静宜来了。她模样和十五六岁变化不大,只是多了几分成熟。
“嗬!越来越漂亮了!”
赵静宜听到我夸张式的赞美,脸色有些发红。
“你笑话我吧,我哪里漂亮了?”
“你看你大学本科,眉清目秀,身材苗条,当然漂亮啦!”
“别夸奖我了,说吧,叫我到这里来不是想泡我吧?我可是有男朋友的。”
“说,现在在哪里高就?从事什么工作?”
“你有好的工作推荐给我吗,高枫哥?”
“别没大没小的,我现在明确纠正一下你对我的称呼,从你妈那里论,你得管我叫舅或者叔,别哥哥哥的叫。”
“ 哈哈哈哈!我叫你舅?”
“怎么?不行吗?”我坐直后问。
“行,你要是在远大集团给我安排一个工作,我叫你什么都无所谓!”
“我们先上酒,边喝边聊怎么样?”我问。
“没问题,客随主便。”
我招呼服务员上菜,并拿过一瓶白酒。
“白酒,你行吗?不行,咱换啤的。”
“没问题!”她撸了一下袖子。
我拿起酒瓶子,正想给她倒酒,但被她夺了过去。
“我现在是小辈,哪能让长辈给我倒酒!”
她给我倒满,然后又给自己倒满。
此时的陈胜楠正坐在隔壁的房间里透过窗子看着和听着我们这边。
“来!干了,舅叔!”
她说完,直接一扬脖子喝了下去。然后又给我倒上,这样,我们连喝了三盅酒。
“舅叔,你可答应我在远大集团给我一份工作啊?”
“舅叔答应了吗?我可没答应!为什么没答应呢,是因为你有更好的去处?”
我说完,神秘地冲她一笑。
“那你说是哪里?”她伸出手拉了我一下胳膊。
“唉呀!那地方比远大要好很多!”
“别卖关子了,快说是哪里?”
“金宸宾馆!”
她忽地站了起来!
“高枫!你什么意思?”
“半吊子,有直呼她舅叔名字的吗?”
我并没有气恼,而是示意她坐下。
“年轻人,你真年轻呀,你是哪里来的?是谁供你吃喝拉撒,把你培养长大的?”
她不吭气。
“乌鸦还知道反哺,羊羔还知道跪乳,我是高中生,你是大学生,不比我还更明白这个道理吗?”
我看她表情有松动,继续说:“你妈现在形体消瘦,整个人都虚脱了相了,你难道不担心吗?就因为心里面的那点自尊心,打算一辈子不回来了?”
她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知道我妈是为我好,但当时我就是气不过她反对我和男朋友的事。”
我劝道:“你妈这些年过得不容易,她很想你。”赵静宜低下头,眼眶有些泛红。这时,我给陈胜楠发了消息。
不一会儿,陈胜楠走了进来。赵静宜看到母亲,一下子愣住了,眼中满是惊讶与愧疚。陈胜楠眼眶也红了,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气氛有些凝滞。我识趣地起身,留她们母女在这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