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绛愣了愣道:
“秦委员,这也是为了大局宏观考虑嘛,适当的调剂一下也是常有的事儿,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
何必揪着过去的事不放呢?”
秦晋冷哼道:
“宋先生,原来还是我的不是了,是,是我不该血勇奋战后问你们要官!
是我不该豪情万丈为国为民!
是我不该逼你们给我和弟兄们画饼!
是我不该不识大局戳破蛀虫们的蚕食真相。
是我不该维护国家一统,国家体面!
…………”
宋绛真不知道他还会吐出什么惊天语录来,连忙打断道:
“秦委员,秦将军,你不要有这么大的怨气嘛!
堂堂一方大佬,怎么能做怨妇姿态呢!
这样吧,我马上让孔部长分别给你和102集团军划拨1000万和8000万!
我们也知道你们艰难,这些年也没顾得上你们,你拿着这些钱,先放松放松,买买宅地,看看花花世界,再给弟兄们改善一下伙食装备,提提待遇。
你知道的,上峰夹在中间很是为难,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102集团军可是我们的心头肉,我们怎么可能会让你们受委屈呢!
备倭军的那128名军官我们早就安排他们去军校进修了,如今是两年制,他们还有一年才能过来帮你呢,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责备中央不是!
小秦啊,水致清则无鱼,世太平则无生!
世间的潮涨潮落,都是大道在使然,没有恶,哪来的善,没有贪,哪来的清?
没有败类,你怎么做英雄?
一饮一啄,皆有其道理。
时间皆无不平事,哪有人惜盛世安?
天道若不正邪立,哪有人烧高头香!
你的一腔热血,满腹正义,若无孔宋陈之流,国人哪又知道他们还有一个热血少年将军在抗击第一线?
你是我们需要的旗帜,他们也是我们需要的旗帜!
只有对比才有伤害,只有伤害才有碰撞,只有碰撞才能识得忠奸!
旗帜在我们手里总比在别人手里强,自己树立的旗帜我们需要时可以高举,不需要时自然可以放倒。
民众就是一潭深水,清了就需要搅浑一下,浑了就要镇清一些。
浪高则压潮,水平则弄波。
这潭水,不可过清亦不可过浑,不可汹涌澎湃,亦不可无风无波。
恰当的浑浊和波浪,恰恰是生活和治国的真谛。
你既已为政一方,自当知晓此理。
今日之闽南能得太平盛世而兼欣欣向荣,不是你能力有多高,而是百姓能看到全国各地之高地贵贱。
正因为他们看得见优劣,对比得了高低,所以他们才会感恩戴德的服从和努力。
倘若全国皆如你所愿,他们只会比谁过的安逸,比谁干得少!
为政者,首在平衡!
均衡之道,不是要你一碗水端平,而是要你根据不同阶层而分出不同的利益。
维持这份利益分配而不生乱,才是均衡的真实意义。
旗帜不同,我们允许你们相互对立,碰撞,但是我们绝不允许你们一面旗帜彻底毁灭宁一面旗帜!
东风可以压倒西风,西风也可以压倒东风,但是我们绝不容忍只有一股风!
要钱,可以,要权,也可以,要人,还是可以!
要什么都依你,不可以!”
秦晋沉默半刻道:
“昨日之账过了昨日它还是账!今日之仇到了明天还是仇!
宋先生,我不居中央,中央之事无需我考虑,我居地方,地方之恩怨却需我解决。
你们考虑你们的,我干我的,世间之事,无非就是你吃我我吃你。
去年我舍了整个上海,我舍得,今日我回来了,怎么失去的我就得怎么拿回来!
我不管你们竖了两面旗也好,还是三面旗也罢。既然东风压倒了西风,那西风就得有被压倒的觉悟。
你们既然喜欢玩均衡之道,那你们最好别玩出了龙卷风!
看在大家都在一口池塘里混的份上,钱,每一家一分都不能少!事儿,我也不计较!
人,立刻给我送过来,否则我就让你们感受感受什么叫玩脱了!
记住了,收割他们,只是还我十万备倭军的代价!别说我才收他们几个亿,我就是吃了他们,他们也陪不起我十万大军的损失!
记住了,你们才是罪魁祸首,收拾他们,只是警告你们,自己定的规矩,自己得守,手伸得太长,水太深,你们不可能知道水底到底藏了多少王八!
小心痛失臂膀!”
宋绛深吸了一口气,沉默良久才叹了一口气道:
“好吧,就这样,钱,人,我保证三天之内如你所愿。
凡是涉及到国本和高层的事,你通通得给我停止一切动作。
在上海捞了钱就赶紧滚回闽南去,我们不想和你有搞不完的冲突!”
秦晋冷笑道:
“先让我看到你们的诚意了再说吧,我吃的大饼够多了,这回吃不到真的山珍海味,我是不会收手的。
记住了,一报还一报,这是你们欠我的,收拾不了你们,我还收拾不了你们的爪牙?
今日之一切,都是昨日你们自己一手造成的,要怪就只能怪你们自毁根基!”
“哼!知道了!
守好你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那才是你的职责!中央还轮不到你来教育!”
啪!
宋绛生冷的哼声说完就挂了电话。
秦晋却淡淡一笑道:
“陈棱,去给部队传令,先暂停对付他们,调转枪口去给我把底层喽喽扫一遍,特奶奶的,别不拿蚊子肉当肉,一年多了,他们也该肥了。
再不赶紧割了,他们自己就消化了,我可不想只得到一堆空壳子。”
“明白!干这活,钱三良是把好手,军座你放心,没有一只蚊子能逃过他的眼睛。
何况老乌还带了大内高手,别说一群青皮流氓,就是军座想武藤那俩了,也能给你安排到位!”
陈棱打屁道。
秦晋翻了翻白眼无语道:
“老子现在有钱了,还缺那两个老娘们?
再说了,吃头茬是享受刺激和新鲜感,吃回头草那叫自甘牛马,那叫没苦硬吃!”
“呃!那维儿维尔睡的这三百多个日日夜夜叫什么?我看他还是乐在其中的哎!”
陈棱无语道。
秦晋点了支烟道:
“还能叫什么,他那是叫自甘堕落,天生贱货!”
一旁的维儿维尔向秦晋投来幽怨的目光,张了张嘴发展自己和他吵不到一起去,只能心中自我安慰:
“我耕自家一亩三分地碍你俩眼啦还是让你俩出力啦?
我勤劳我肯干我光荣,你们就是看我活好器壮手艺棒!
所以你们只能诽谤我,羡慕我,嫉妒我!
果然,再好的兄弟情,再耕耘大业上一旦有了差距,便再也不能共情,留下的只有中伤!
他言任他言,老维你是最棒的,加油干!
看,简单的人总能自己把自己哄好!
欧耶!晚上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