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昌岑与乌昌平,不敢轻易起身。
皆因未得乌昌烨首肯,只得老老实实地跪地不起。
此时的乌昌平,心情犹如乱麻般复杂。
既心疼云姬遭皇后欺凌,又嫉妒乌昌岑好命,竟能得云姬倾心。
他暗自琢磨着:
“若乌昌岑罪行败露,云姬看清其真面目,是否会弃乌昌岑而选我呢?”
乌昌平拱手作揖,朗声道:
“启禀皇上,微臣要告发丞相和国丈,他们两人为官多年,贪赃枉法,中饱私囊。”
“丞相更是胆大妄为,买卖官职,徇私舞弊。”
“结党营私,妄图谋反。”
乌昌烨与乌昌岑,皆是一愣。
万没料到,乌昌平如此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
乌昌烨下意识地看向狐梓月,两人心有灵犀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乌昌烨的目光移回,凝视着乌昌平,语气沉稳地问道:
“木王所言,可有证据?”
乌昌平从怀中取出两本小册子,高举过头,大声回应:
“回皇上,这是微臣搜集的证据,上面记录着与丞相私下往来官员的名字。”
“另一本,则是丞相买卖官职的账本。”
“微臣查获这些证据后,本欲寻机呈交皇上,以作惩处。”
“然今日皇后对云姬无礼,微臣实难再等。”
“还望皇上圣裁!”
吴用赶忙上前,双手接过两本小册子,呈至乌昌烨手中。
乌昌烨接过小册子,仔细翻阅后,面色凝重,沉声喊道:
“传文武百官,上殿议事。”
吴用拱手应道:
“老奴遵命!”
大殿之上,华灯璀璨,亮如白昼。
乌昌烨端坐于龙椅之上,眼神犀利如炬,紧紧地凝视着下方的众人。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心中皆为乌昌烨深夜召见群臣而惶恐不安。
乌昌烨环顾四周,声音低沉而威严:
“木王,将你所奏之事,说与诸位大人听听。”
乌昌岑和乌昌平,站在百官之首。
乌昌平上前一步,拱手施礼道:
“遵命!”
乌昌平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对乌昌烨所说的话,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遍。
百官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沈万通和沈万全。
乌昌烨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沈万通和沈万全,怒斥道:
“丞相!……国丈!……你们可知罪?……”
沈万通和沈万全,脸色大变,慌忙跪地叩头作揖。
沈万通焦急地喊道:
“皇上!……木王所言……实乃……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老臣兄弟二人,一向清正廉洁,奉公守法,绝无半点越矩之举啊!”
吏部侍郎挺身而出,拱手作揖,言辞恳切:
“皇上!微臣身为吏部侍郎,然碍于丞相之子担任吏部尚书。”
“诸多事宜……微臣皆是敢怒而不敢言啊!……”
“今日木王所奏之事,绝非空穴来风。”
吏部侍郎言辞坚定,接着又道:
“微臣手中,有吏部尚书,利用职权买卖官职的详实记录。”
说罢,他将一本册子高高举起,过头顶。
吴用移步而下,将册子接过,返回龙椅旁,毕恭毕敬地呈递给乌昌烨。
乌昌烨展开册子,匆匆一览,不禁怒发冲冠。
他愤然拿起桌子上放着的两本小册子,连同吏部侍郎递上来的小册子,全部扔下来,不偏不倚,正砸在沈万通的脸上,怒声呵斥:
“你自己看看吧!”
“另外两本是木王递上来的!”
“难道木王和吏部侍郎,能看凭空捏造这些证据?”
“难道这些事情,都是你儿子一人所为不成?”
吏部尚书乃沈万通的长子,此刻他吓得魂不附体。
他浑身战栗不止,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叩头作揖,颤声道:
“微臣有罪,微臣罪该万死!”
乌昌烨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哼!……你拿着朝廷的俸禄,竟敢做出这等丑事!”
“何来万死之说!”
“你死有余辜!……一死足矣!”
“来人!……将他拉出宫门,等候斩首示众!……”
吏部尚书如遭雷击,吓得瘫倒在地,哭天抢地: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父亲大人救我!……”
殿外值守的御林军,闻声而入,数人快步上前。
迅速将吏部尚书的官服剥去,如拖死狗般押解出去……
他一路哭嚎,双腿发软,几近虚脱,完全无法自行行走。
只能任由御林军左右挟持,拖拉至宫门外,等待行刑。
沈万通跪趴在地上哭喊道:
“皇上饶命啊!……这一切都是微臣做的……与犬子无关啊!……”
乌昌烨冷眸凝视着沈万通,厉声道:
“他身为吏部尚书,即使事情是你做的,怎会与他无关!”
“你所犯下的罪行,寡人将你抄家灭族都不为过!”
“到了此刻,还不从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