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在永平侯府搜刮一通,就连徐承意院子里那开得正旺的月季花丛,姜姒都吩咐人连根拔起带走,那收债的架势跟抄家没什么两样,不到半天,徐承意的院子就要只剩下屋顶墙皮,空荡荡一片。
温梦站在门口,心如刀绞,一个劲地捶胸哀嚎。
“哎哟,徐承意这个杀千刀的,死了都不让侯府安宁,早知道当初他出生时就应该将他丢水里溺死,也不至于出这么多的事情。”
徐承欢眼睁睁看着好些她喜欢的东西被抬出去,急得直拉自己娘亲的袖子道:“娘,那个是我最喜欢的屏风,你之前说过要给我的,你去拿回来。”
温梦根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们家在灵堂前闹的那一出,已经把整个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姜姒是一点退路都没给他们留,他们能怎么办!
她想找太皇太后,这怎么着都是徐家的东西,太皇太后不至于拎不清,将虚假的财产便宜了姜姒。
可徐承意的死讯刚传入宫中,太皇太后就急火攻心,昏迷不醒,如今是闭宫休养,就连徐承意的葬礼都没办法来参加。
徐承志看着不远处趾高气扬地看着下人收东西的姜姒,有些心猿意马。
他以前怎么没觉得姜姒竟然是如此灵动,跟那些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要有趣得多。
再想想姜姒的身份,有个当皇后的姐姐,家世也算可以。
现在哥哥死了,世子之位落到自己身上,那是不是他的婚约也可以给自己。
有了这个想法,他快步走到自家母亲跟前,将其拉走。
温梦不明所以地被自家儿子拉走,疑惑地问道:“志儿,你拉我干什么?”
“娘,我有事跟你说。”
“哎哟,不能等一会说吗?娘还要在这里看着,别等下姜姒把咱们家的家底都要搬空喽。”
温梦嘴里念叨着,可是自己最宝贝的儿子叫自己,她还是不自觉地跟上。
走到僻静处,徐承志停下脚步,道:“娘,你说我娶姜姒行不行?”
“不行。”
温梦也不知自己儿子哪里来的想法,脱口而出就是拒绝。
她可讨厌姜姒这种妖艳的小贱货。
“娘,你先别激动,听我说。”
温梦不是很想听,但自己的宝贝儿子,忍着气,还是听一听吧!
“你说。”
“你看姜姒她家中无人,但是她家被平反的时候,已经归还大部分财产,现在姜姝进宫当了皇后,家中的产业是不是都进来姜姒的口袋里?她现在搬走的,还不是照样得给咱们还回来,这样一想是不是觉得她可爱了许多?”
温梦点了点头,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你再想想,姜姝当了皇后,都说前朝后宫不断联,她是后宫之首,那在前朝家中已经无人扶持,这个时候,她最有可能扶持的人就只有妹夫对不对?”
温梦又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
“那如果我娶了她,日后咱们家是不是就有了皇后做靠山?”
这么一解释,温梦茅塞顿开。
“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我儿聪明。”
温梦夸赞完便屁颠屁颠地去找自家夫君商量。
姜姒将徐承意的院子搬空之后便进了皇宫,然后直奔太医院的偏院。
才靠近,便听到徐承意杀猪般的叫声。
搞得姜姒和阿秋心慌慌的,走路都谨慎不少。
到院门口,像做小偷似的先伸头看看。
然后丛院内看去便是两颗头挂在门上。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姜姒带着阿秋只能走进院中,不过俩人没进屋,而是在外头的茶桌上坐着喝茶吃点心。
徐承意的叫声实在凄惨,好在这个院子偏僻,附近没什么人,不然就这声音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屋里正在杀人分尸呢!
过了好一会儿,窦向玲才从屋里出来。
她边走边擦着脑门上的汗。
看见姜姒时两眼放光,笑跑过来。
“姑娘,你回来了。”
“他情况怎么样?”
姜姒指了指屋里的人。
窦向玲老实回答道:“不太好,被下了蛊,我尝试引蛊,但是失败了,如果这几日再找不到办法,他的内脏就要被虫子啃光了。”
“这么严重!”
窦向玲点头道:“给他下蛊的人本来就没想让他活着。”
“那怎么办?”
“皇上已经派人去找这方面的高手,若是能找到,他就有救了。”
“我有救了吗?”
徐承意也从屋内走了出来。
姜姒第一次看到蛊虫的威力,原先徐承意刚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算是瘦的了,没想到,才过去几天,他竟然又瘦了几圈,脸颊凹陷,眼底青黑,走路气虚无力,很像被吸干精气的人。
窦向玲没说话。
阿秋见他走路摇晃,赶忙上前搀扶。
徐承意露出一脸的苦笑。
坐下之后,徐承意收起笑容,眸光望向姜姒,正色道:“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窦向玲和阿秋很有眼色地离开,把空间留给了徐承意和姜姒。
徐承意从袖袋里掏出青铜做成的一只扁平的小老虎状的小玩意,递给姜姒。
“你都这样了,竟然还惦记着给我带礼物。”
“这是虎符,可以号令西北边境驻扎的五万精兵,麻烦你帮我把这个虎符带给萧云岚。”
“你这是在交代遗言?别这么丧气好不好,现在已经在找弄蛊的高手,相信很快就能找到。”
“我i的身体我知道,现在就是在赌,能治好就罢,不能治好也是我的命。”
“别呀!你就不怕我占着这虎符不给萧云岚了?”
姜姒把东西递回去,徐承意没收。
“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云岚有什么交易或是情分,但我和她认识这么多年,我能感觉得出来,她很信任你,她都敢把矿山给你,这虎符又算得了什么。”
虎符最终还是落到了姜姒手里。
而此时,萧卓也得到了消息。
御书房内,明明是初夏炽热的季节,姜福却觉得阴冷得可怕。
从中午皇上收到密信开始,皇上的脸跟寒冬一样冰冷。
在御书房伺候的宫女太监都不自觉地胆颤心惊,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做事,就怕一个不小心就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