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永定门下。
沈战的遂发枪部队正式跟王继荣率领的农民军交火。
农民军的三千人方阵距离沈战有六百步距离。
遂发枪的有效杀伤距离是一百步。
因此，在农民军方阵冲锋的过程中，沈战和他的部队一直在安静地等待。
两军距离三百步，农民军的精锐步兵开始小跑，沈战的部队一动不动。
两军距离两百步，农民军开始加速。
只要他们能快速冲过这段死亡地带，沈战和他的1600多名部下就会被剁成肉泥。
沈战依然不动，那么他的士兵也不动。
沈战平时治军极严，主将不动士兵擅动者，斩！
城墙上出现了不小的骚动，有人在小声抱怨沈战为什么还不让士兵开枪。
史可法和黄得功两位主将眯着眼睛，他们的神色还算淡定。
崇祯皇帝凑在城垛跟前观战，他的手心里已经在冒汗了。
从城垛朝外望去两百步距离真的很短，给人一种瞬间可达的错觉。
两军距离一百五十步，沈战举起了手中的天子剑。
旗手们随沈战的动作举起了手中的红旗。
“唰！”第一排的连弩兵齐刷刷地半跪在地上。
“唰！”连弩兵身后的首排遂发枪兵集体举枪。
整个战场上十多万人全在盯着沈战高举着的天子剑。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农民军的步兵终于进入了一百步的有效射程。
“唰！”天子剑有力地指向前方。
“砰！砰！砰！”锦衣卫的遂发枪兵开始展露他们的獠牙。
“啊！”
“呃！”
农民军的步兵方阵开始出现伤亡。
这第一轮射击便有五十多人倒了下去。
大军冲锋凡倒地者即使不立刻毙命也会被后方冲上来的大军踩踏成肉泥。
由于农民军的最前方有三百人举盾，所以第一轮的射击效果不是很理想。
不过沈战不着急，天子剑再次举起然后迅速落下。
“砰！砰！砰！”又是400发子弹激射而出。
冲锋中的农民军又倒下去五十多人。
持盾的步兵也无法保证不死。
小圆盾只能护住躯干，士兵为了获取视野总是要把头部露出来的。
至于说重步兵使用的全身盾农民军显然是不趁的。
沈战手下的遂发枪兵射术极佳，凡露头者皆难逃一死。
三轮遂发枪齐射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秒。
差不多有两三百农民军的步兵已经冲入五十步之内。
这个距离在城头之人看上去也就是几步的距离。
仿佛流贼的步兵一挥刀就能砍到最前方的连弩兵。
然而就是这三四十步的短暂距离却成为了农民军步兵的坟场。
“连弩兵，射！”
随着沈战一声令下半跪在地上的四百名连弩兵开始发威。
“噗！噗！噗！”
这些经过特殊训练的连弩兵没有采取远程抛射的杀敌方式。
他们全都朝着前方刀盾兵的膝盖位置发射弩箭。
盾牌能护住刀盾兵的上身躯干，但是护不住下身的大腿和小腿。
一旦腿部中箭刀盾兵们立刻就会摔倒在地。
在这种几千人的大混战中倒地即意味着死亡！
“啊！”
“扑腾！”
冲在最前面的刀盾兵开始成片成片的倒下。
当失去刀盾兵的掩护之后，他们身后的长枪兵和弓箭兵便成了活靶子。
“砰！砰！砰！”
没有了盾牌的阻碍，遂发枪兵收割人头的效率显着提升。
从城墙上向下望去会看到这样一番场景。
每隔十秒便会有400名遂发枪兵进行一轮齐射。
每轮齐射过后对面就会有七八十个流贼步兵倒下去。
折合成每分钟的话就是有四百多个流贼步兵倒下去。
怎么说呢，在城墙上众人看来有一种流贼士兵排着队被枪毙的感觉。
一旦有个别流贼步兵冲到五十步以内，立刻便会被连弩兵给射成刺猬。
两军距离五十步那条线是死人最多的地方，那里的尸体已经堆起了半米高。
大概半刻钟之后，疯狂的冲锋结束了。
一个三千人的农民军方阵死伤殆尽。
在没有撤退命令的情况下农民军一方无人敢撤退。
否则督战队会让他们品尝一下屠刀的威力。
农民军一方，300名刀盾兵、2400名长枪兵、300名弓箭兵全军覆没！
人们只能听到地面上偶尔传来的哀嚎声，却看不到一个站着的农民军士兵。
静，城墙内外都是绝对的静，人们全都看傻了！
锦衣卫这边只有十五个倒霉蛋被弓箭射中，有的还不致命。
对面却足足倒下去三千人。
沈战一战成名，他打出了1:200的战损比。
从这一天起，遂发枪正式登上了明末的战争舞台。
放下千里眼的王继荣感觉浑身发寒，他被沈战给打怕了。
3000人啊，来自李自成老营的3000精锐就这么没了。
他回去要怎么跟李自成交代啊。
明军一方，城墙上的四千多人全都激动得要死。
他们有的在无声哭泣，有的双拳紧握神情激动。
崇祯双手死死地抓着墙垛上的石砖，即使石砖甚是寒冷他也毫无感觉。
爽，这种屠杀流贼的感觉太爽了！
窝囊了半辈子的大明皇帝从没有像今天这么爽过。
就在崇祯以为最爽也不过如此的时候，下面的沈战再次举起了天子剑。
“咦？”无数目光聚焦在天子剑上。
人们很想知道沈战接下来要干什么，总不至于去冲击流贼的十几万大军吧？
“连弩兵出击，补刀，一个不留！”沈战的天子剑向前方斩下。
得到命令的连弩兵立刻将弩背到了后背上，然后抽出了锦衣卫专用的绣春刀。
“噗！噗！”
几百名锦衣卫排着整齐的队列拉网前行。
凡是没死透的农民军都会被补上一刀。
这一刀不是刺在心脏就是刺在脖子上，保证一刀毙命。
敌我双方无数双眼睛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锦衣卫对地上的敌人补刀。
渐渐地，有人支持不住了，他们怕了。
锦衣卫的行为太冷血了，这已经触及了某些人的底线。
“哇！”城上城下全都有人开始呕吐。
那种把人当牲口宰的场景让许多人都吓破了胆。
王继荣尴尬了，他不知道应该继续进攻还是鸣金收兵。
若是鸣金收兵的话农民军的士气必将跌至谷底。
到时候别说攻城了，那些新投降过来的明军和流民不哗变就不错了。
就在王继荣举棋不定的时候，他身边的大聪明谋士给他支了一个高招。
“将军，那大明锦衣卫弹药有限。
而且卑职听说火枪的枪管不能连续使用。
如果将军再派一个方阵上去冲击敌阵。
那些锦衣卫必不能坚持。
届时我军便可一鼓作气尾随逃跑的锦衣卫冲入城内。
这北京城一战可定矣！”
“军师言之有理！”王继荣猛地击掌，自信重新回到了他的体内。
“传令，第八方阵给我冲。
第一个杀进北京城者赏银千两，官升三级！”
刚刚团灭的是第三方阵，第八方阵位于他们的正后方。
那是一个由明军降兵和流民组成的方阵。
随着王继荣一声令下，新一波送人头行动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