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念头像潮水般涌来,让他再也坐不住。
他收起九霄玄晶宫,握紧腰间的血黑长剑,金红龙气在掌心悄然凝聚。
五品巅峰的灵力运转起来,比之前顺畅了太多,周身的先天道韵也泛着淡银色的光。
他不再犹豫,脚步一踏,身影如离弦之箭般掠出山洞,带起一阵风,卷起地上的碎石。
月光下,他的身影在灵木林间穿梭,素白的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额间的血金印记泛着冷光。
赵晏的身影刚掠出山洞,灵木林深处就传来一阵急促的灵力波动.
三道身着道宫青色法袍的修士正挡在前方,手中拂尘泛着淡金色的灵光。
显然是李衍舟留下的眼线,专门搜查他的踪迹。
“赵晏!果然在这里!”
为首的道宫修士见了他,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抬手就召出一柄法剑,淡金色的剑气直刺而来。
“李道子有令,拿下你者,赏上品灵晶百颗!”
另外两名修士也迅速围了上来,拂尘挥舞间,无数金色光丝交织成网,试图将赵晏困住。
赵晏眉头一皱,他现在满心都是找赵倾颜,根本没时间跟这些小喽啰纠缠。
他反手从储物戒中抽出太爷留下的血黑长剑。
剑身通体漆黑,泛着淡淡的血色光晕。
剑身上刻满了古老的轩辕氏符文,刚一出鞘,就带着一股斩尽杀绝的杀伐之气。
“没时间陪你们玩。”
赵晏低喝一声,手腕一翻,血黑长剑猛地劈出。
赤金色的轩辕戮天剑域瞬间展开,剑域中龙啸震耳,无数细小的剑气如暴雨般射向三名道宫修士。
那些金色光丝刚碰到剑域,就被剑气绞得粉碎。
为首修士的法剑更是直接被赤金色剑气斩断,剑身碎片飞溅,划伤了他的脸颊。
“这是……轩辕家的剑域!”
道宫修士脸色骤变,刚想后退,就被一道剑气刺穿胸口,金色灵力瞬间溃散,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
另外两名修士见势不妙,转身就想跑,却被剑域剑气追上,纷纷殒命。
只留下三具冰冷的尸体和散落的灵晶。
赵晏收了剑域,血黑长剑归鞘,连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继续朝着灵脉中心疾驰。
风从耳边掠过,他的思绪却渐渐沉了下来。
道宫、佛门、姬家、苏家、长生圣山,甚至连沧澜这种十万年前的古代怪胎都出来了。
这么多势力同时针对他和赵倾颜,绝不可能是巧合。
大夏的朝堂恐怕早就被渗透得千疮百孔,尤其是轩辕氏。
作为皇族,轩辕氏本该是大夏的支柱,可现在连道宫都敢明目张胆地派人追杀他。
这“轩辕禁忌”,轩辕氏内部被渗透成什么样,简直不敢想象。
就在他思索间,前方灵木林的空地上聚集了不少修士。
大多是各大家族的天骄,正围着一块临时竖起的木牌议论纷纷。
赵晏刚靠近,就感觉到那些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还有人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小声议论着:
“那不是赵晏吗?天榜上不是说他被李道主镇压了吗?怎么还活着?”
“而且他刚才用的是轩辕家的剑域!难道传闻是真的,他就是那个轩辕禁忌?”
“小声点!李道主说了,谁要是帮赵晏,就是与道宫为敌!”
这些议论声飘进赵晏耳朵里,让他心里咯噔一下。
他什么时候被李衍舟镇压了?还传出了他是轩辕禁忌的消息?
他连忙快步上前,拦住一个身着青阳府服饰的剑修。
“这位兄台,”赵晏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方才听你们议论,说我被李衍舟镇压,还说我是轩辕禁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青阳府剑修见是他,连忙收起剑,恭敬地拱了拱手:“赵公子!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昨天傍晚,李道主就在天之境各处散布消息,说您就是之前搅得东荒不得安宁的轩辕禁忌。”
“还说您中了他的混沌气,已经被他镇压在灵脉深处,生死不知。”
“现在整个天之境的修士都知道这事了,不少人都以为您已经死了呢!”
“我是轩辕禁忌的事,他怎么知道的?”
赵晏瞳孔骤缩,心里瞬间冒出一个名字。
顾长玥。
他的“轩辕禁忌”身份一直藏得很好,除了赵倾颜、冷若瑶几人。
恐怕就只有顾长玥能查到。
之前李衍舟拿出的血丹里有血莲印记,显然是顾长玥的人。
这么看来,是顾长玥把他的身份泄露给李衍舟了,他这第二个马甲,终究还是藏不住了。
更让他心惊的是,李衍舟和沧澜之间的联系。
沧澜是古代怪胎,李衍舟有混沌之气,两人都对他和赵倾颜出手,而且行动如此同步。
恐怕早就勾结在了一起。
若是两人联手,就算他突破到了五品巅峰,也要谨慎应对。
“多谢兄台告知。”
赵晏拱了拱手,刚想继续赶路,脚步却突然停住了。
他的目光落在前方灵木下的草地上。
那里静静躺着一块黑色的丝绸,质地柔软,泛着淡淡的灵力光晕,。
这是……赵倾颜的!
赵晏快步走过去,弯腰将黑色丝绸捡起来。
丝绸的一角沾着点点暗红色的血迹,显然是她受伤时不小心掉落的。
他捏着丝绸,指尖微微颤抖,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倾颜果然来过这里!她的伤还没好,现在又去了哪里?
会不会遇到危险?
周围的修士见他捡起那块黑色丝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谁都知道,赵家人对待外敌是有多么团结。
这块丝绸的出现,显然意味着赵倾颜就在附近。
赵晏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指尖捏着那块黑色丝绸,指腹轻轻摩挲着柔软的料子。
熟悉的熏香萦绕鼻尖,是赵倾颜惯用的“冷梅露”,清冽中带着一丝甜意。
可这香气下,却藏着淡淡的血腥气。他将丝绸凑近鼻尖轻嗅,眉头瞬间皱起。
血迹的颜色偏淡,不是新鲜伤口该有的殷红,反而带着几分刻意调制的凝滞感。
连滴落的痕迹都显得规整,不像是仓皇逃窜时不小心蹭落,倒像是故意留下的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