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眼眸犹如深邃的幽潭,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强大的气息,让赵晏瞬间意识到,此刻与他对视的并非萧嫣然,而是柳师师。
赵晏微微一怔,旋即镇定下来,说道:“前辈,我这么做是为嫣然好。”
“她有着非凡的未来,日后绝对有登顶天命的潜力,怎么可能就这么跟我一起困在中洲。”
“|她应该在更广阔的天地里驰骋,去实现自己的梦想,而不是为了我放弃这一切。”
赵晏的声音诚恳而坚定,透着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
“虽然本座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可是这样对嫣然公平吗?!”
柳师师说着,猛地抓住赵晏的手腕,一把将他扯了过来。
她那双好看的眸子死死盯着赵晏,眼神中满是质问与愤怒。
两人靠得极近,呼吸相互交融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香甜。
“抱歉。”
“我不能跟嫣然去中洲。”
在这对视中,赵晏的眸子终归是柔和了几分,他缓缓开口解释道。
就在赵晏想挣脱被柳师师抓住的手时,后者却仍然紧紧握住不放。
“你心就这么狠吗!”
听到赵晏冷静又理智的回答,柳师师不知道为何,她的心阵阵刺痛,如被一把锐利的剑轻轻划过。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哀伤。
“前辈?”
感受到柳师师声音中的颤抖,赵晏神色有些疑惑。
他心中暗自思索,抹去萧嫣然的记忆,或许从某种角度来看,确实对她不太公平。
毕竟与萧嫣然一同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他又怎会是铁石心肠之人?
那些共同度过的时光,或惊险刺激,或温馨惬意,都已成为他生命中难以磨灭的回忆。
然而,他不能仅仅因为萧嫣然一人,就放弃冷若瑶她们。
人生在世,总有着诸多的责任与牵挂,不能随心所欲地只为一己私情而活。
萧嫣然虽好,但他与其他女子之间同样有着深厚的情感羁绊,不能轻易割舍。
而且,萧嫣然才刚吞噬四朵古火,便想着与他就此躺平,那这不是要他狗命吗?
他相信,以柳师师,或者说曾经玉衡女帝的智慧,必定能明白其中的利弊得失。
可这颤抖的声音和悲伤的神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实在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所以赵晏的想法也不难猜,他并没有害萧嫣然的意思,柳师师又怎会不明白呢?
不管自己用了什么方法抹去萧嫣然的记忆,出发点总归是对后者有益的。
“呵呵,我可当不起你的前辈。”
似乎想起之前与赵晏薄唇相碰的感觉,柳师师的柔荑仍然紧紧抓住赵晏的手腕,神色羞怒交加。
她的脸颊绯红如霞,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愤怒,又有几分难以言说的羞涩。
“把嫣然的记忆还回来!”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硬,犹如一道冰冷的命令,直直地射向赵晏。
“前辈,你应该知道我是对嫣然好。”
赵晏微微皱眉,神色诚恳且坚定,“她有着无限的潜力,未来或许能在这广袤的天地间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若此刻因为我而选择偏安一隅,困于中洲,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她的天赋与机缘?”
“她的征途应是星辰大海,而非局限于儿女情长。”
“我这么做,实则是为了她能有更广阔的发展,去追寻属于她自己的辉煌。”
赵晏的话语条理清晰,倒让柳师师一时间也不好反驳。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柳师师此刻压住羞怒,脸上浮现出略显冰冷的神色。
她微微仰头,目光如霜,直直地盯着赵晏,仿佛要将他看穿。
“你说话总是头头是道,看似句句在理,可实际上根本不顾嫣然的想法。”
“你不过是将自己的想法强行加在别人身上,打着为她好的旗号,擅自替她做了决定。”
“你有问过她到底想要什么吗?”
柳师师的声音愈发冰冷,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向赵晏的内心。
“既然前辈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告辞。”
赵晏面容平静,五官线条犹如精心雕琢的玉石,透着一种谪仙之感。
眼神深邃而内敛,像藏着无尽的故事,却又波澜不惊。
他的表情没有丝毫慌乱,柳师师的话无法打破他内心的信念。
柳师师见赵晏仍然是那种淡然的模样,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她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原本绝美的脸庞此刻因愤怒而微微扭曲,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似乎下一秒就能将赵晏吞噬。
“你……”
她气得说不出话来,浑身微微颤抖着,那模样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感觉柳师师抓住他手腕的手有些松动,赵晏心中默默松了一口气。
就当赵晏想要抽手带着萧嫣然离开这处秘境时,柳师师突然狠下心,猛地凑近赵晏,朱唇紧紧咬在了赵晏的肩膀上。
她咬得极用力,要将心中所有的愤怒、委屈都通过这一咬发泄出来。
赵晏的肩膀瞬间传来一阵剧痛,他忍不住微微皱眉,但却没有出声。
柳师师的牙齿深深陷入赵晏的肌肤,一丝鲜血缓缓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前辈,你这什么意思!”
赵晏着实没想到,堂堂玉衡女帝竟会一口咬在自己肩膀上,他满心诧异,忍不住腹诽,这柳师师难道属狗的?
肩膀上传来的阵阵刺痛感,以及那玉唇的温润触感,一切都真实得让他有些恍惚。
他下意识地伸手捏住萧嫣然的脸颊,试图让柳师师松口,手指微微用力,萧嫣然的脸颊被捏得微微变形,到显得少女极其呆萌。
可柳师师却像铁了心一般,死死咬着不松口,那架势仿佛要将他的肩膀咬下一块肉来。
半晌后,赵晏因怕伤到萧嫣然,始终不敢动用灵气防护,渐渐地,肩膀上渗出了血迹越来越多,洇红了他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