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只剩下不到半年的寿命。
事情的过程并不复杂，也没有什么狗血戏码。
简单来说，之前实验品失败的原因是因为他们都不想死。
精神体的存在几乎和灵魂绑定。
一旦融合成功，另一个人就必然会死。
没有人愿意心甘情愿的牺牲生命。
融合开始时，精神体会根据本体的意思，下意识的拼命逃离。
这么做带来的后果是两个精神体会一起碎裂。
唯一逃出这一命运的人是秦疏和秦愿。
两个贫民窟出来的倒霉孩子。
精神体等级极低，无父无母，常年靠小偷小摸勉强维持生计。
在参加实验前，他们不小心得罪了当地的龙头老大。
老大发布通缉令要他们的命。
为了摆脱追捕，秦疏带着秦愿来到了联邦首都。
融合成功或不成功，等待他们的都是死路一条。
倒不如赌一把。
但直到踏进实验室，他们才知道实验的真相。
二选一，只能活一个。
普通人面对这种情况会发生争执，但秦疏和秦愿没有。
因为秦疏的精神力更强大。
在双方皆自愿选择融合的情况下，属于秦疏的灵魂占据了主导位。
只要秦疏愿意。
他随时可以吞没秦愿的灵魂，彻底抹除秦愿的存在。
但秦疏没有这么做。
于是乎，秦疏成为了半成品。
因为他竭力想保留秦愿灵魂的原因，融合并不完整。
精神力的膨胀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再这么下去，两个人一起去死只是早晚的事。
望月清夏听得头皮发麻。
“就没有什么办法能安全把两个人分开吗？”
都是星际时代了。
人类都能靠机械单性繁殖了，总不可能连克隆一个身体都做不到吧？
事实证明她的猜测没错。
实验结束后，联邦立刻动手，想要将两个灵魂剥离。
但没办法，因为实验的原因，两个灵魂被完全融为一体。
秦疏和秦愿像是被倒进同一个杯子的饮料。
分开的机会只有被倒进去前的那一刻。
而在融合成功后，他们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共同体。
无法分开，也不能分开。
前任联邦高管很快就放弃了拯救秦疏。
毕竟那时的联邦杀器还不稳定。
秦疏的出现正好弥补了联邦没有底气的缺陷，能在联邦杀器稳定下来前活着就行。
但出乎预料，秦疏比他们想象的活的更久。
属于秦愿的灵魂一直安分的没有出现。
这才延长了秦疏的寿命。
可随着时间流逝，实验造成的精神力膨胀依旧没有消失。
秦疏的意识逐渐压制不住精神力带来的影响。
在他过度痛苦时。
秦愿偶尔会出现，代替他操控那具身体。
望月清夏听得有些恍惚。
半晌，她问:“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将两个冰棍分开或许简单。
但没人能做到把两杯已经融和在一起的水分开。
姬睿语气平静。
“秦疏是帮我拿下联邦的最大功臣，在你来之前，联邦曾倾尽全国之力试图救治秦疏。”
但最后都失败了。
不是不想，而是单纯的做不到。
望月清夏停在原地。
几乎出神的，看向秦疏被带走时的方向。
她曾经一度想借秦疏逃离联邦。
在她看来，秦疏是联邦上将，没了她也能过得很好。
但原来，秦疏是半个将死之人吗？
对一个将死之人做出那样的算计，显得她很没有人性。
只是……
“秦疏为什么偏偏对我那么好呢？”
望月清夏喃喃自语。
整个联邦对她的好，全都建立在她的特殊性以及可利用性上。
她原以为秦疏也是如此。
但秦疏一个将死之人，又能从她身上拿到什么可利用的东西呢？
秦疏本该像秦愿一样冷淡对她才对。
毕竟她的确什么都没做。
看出她的纠结，姬睿淡定道:
“秦疏见过你，秦疏说你救过他，所以他很感谢你。”
她救过秦疏？
望月清夏一脸懵，完全搞不懂发生了什么。
就在她脑洞大开，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双重人格，或者曾二次穿越过的时候。
姬睿的话否决了她的所有猜测。
“在十几年前，秦疏和秦愿融合的时候，他曾看见过你。”
按照秦疏的说法。
在精神体即将溃散，他的意识逐渐模糊时。
他在精神海中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影子。
一个女孩的影子。
神女出现在他面前，帮他完成了精神体的融合。
还制作了隔板，将他和秦愿的意识分开。
秦疏见到的她对秦疏说抱歉。
因为受到感应过来的她暂时只能做到这么多。
本该死去的秦疏就那么活了下来。
因为这件事，秦疏一直对神女有着明确的憧憬。
这份憧憬原本一直被他藏在心中。
因为女性已经灭绝许久，他一直觉得当初的奇迹是神的赐福。
如果贸然说出来，可能会被嘲笑痴人说梦。
但在他帮助姬睿拿下联邦的次年。
帝国那边传出消息，他们终于找到了复苏神女的方法。
……
望月清夏听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并没有帮过秦疏。
她怎么可能帮过秦疏？
按照姬睿的说法，那个时间段的她甚至根本没有来到这个世界。
又怎么可能帮助陷入困境的秦疏？
望月清夏想。
秦疏大概是将对帮了他的那个人的憧憬，全部转移到了她身上。
但这并不是她应得的东西。
她只是个稀里糊涂拿走好处的路人。
收回思绪，望月清夏抬眸看向墙壁上的痕迹。
失控的触手在一人厚的金属墙上留下一道道狰狞的痕迹。
望月清夏问。
“秦疏伤得很严重吗？他还能活多久？”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或许会说尽可能往好的方面想。
但姬睿这厮一点迂回都没有。
理性直白的推算道:“还能活多久？大概不到半年吧。”
不到半年？
望月清夏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她很想问姬睿为什么不救秦疏？
可转念一想，姬睿不是没有尝试过，只是姬睿连也无法阻止秦疏的死亡。
该怎么办？
望月清夏第一次亲眼见证一个人生命的流逝。
她像是抓了一把沙子。
就算再怎么努力的握紧拳头，也无法阻止沙砾的流失。
她迷茫时，姬睿冷不丁的道:
“或许你能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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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秦疏的是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