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谷,你值得更好的女生。找一个不会嫌弃你口音的,我们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特点,何必去修改自己的特点来迁就别人?”唐悠悠温柔的说道:“你比我那个不靠谱的大外甥强多了,你又高又帅,还怕找不到好女孩???”
“我真的可以吗?”关谷神奇很不自信。
“当然了,我支持你!”
关谷神奇看着流淌的小河缓缓开口:“悠悠,你想听我的故事吗?”
唐悠悠点点头:“那我就充当你的倾听者啦~”
“我18岁那年,因为擅自篡改菜谱。导致我在大街上被当众打屁股,于是我一气之下来到了这里。我记得从我出生开始,我父亲就一直想让我去学料理。可是我不喜欢,我喜欢画画......”
河面的月光碎成银色的鱼鳞,关谷神奇望着那些闪烁的光斑,仿佛又看见十八岁那天的油灯在料理台上摇晃。唐悠悠的发梢扫过关谷神奇的手背时,他闻到了松节油混着酱油的味道——那是刻在记忆深处的气息。
“亲的和服下摆扫过门槛的声音,是我童年最清晰的梦魇。六岁那年,他第一次让我握住祖传的柳刃刀。刀柄上七代人的掌纹硌得我掌心发疼,刀刃在鲷鱼腮部划出的弧线却意外流畅。
\"关谷家的男人,血液里流淌着高汤的鲜味。\"父亲用沾着鱼血的手指戳我胸口。我盯着案板上渐冷的鲷鱼,它半张的嘴里含着颗气泡,像极了母亲教我吹的肥皂泡。
储藏室的门轴吱呀声是我与绘画的接头暗号。每天凌晨四点,当父亲开始熬制第一锅出汁,我就溜进飘着昆布香气的密室。
用酱油在包装纸上画浮世绘,拿味噌当雕塑泥捏小章鱼,直到某天在鲣鱼干堆里发现半管赭石色颜料——那是我人生第一份生日礼物,裹在母亲的手帕里。
\"这是你外祖父画浮世绘用的。\"母亲跪坐在月光里,和服腰带上的鸢尾花在阴影中舒展,\"他说真正的艺术,应该像章鱼触手般缠绕生活。\"
她教我调配酱油浓度来表现水墨层次时,父亲突然推门而入,画纸在沸腾的高汤里蜷缩成绝望的形状。”
......
十二岁那年的梅雨季格外漫长。料理教室的纸门渗出学徒们的窃笑,我跪坐在回廊上,膝盖压着被酱油浸透的《料理解剖图》。
父亲用火钳夹走画稿时,炭笔线条在雨中晕染成扭曲的神经脉络。
\"你以为料理是儿戏吗?\"他的木屐碾过我的手指,\"这些乱七八糟的线条,简直是对先祖的侮辱!\"
樱花树洞里的秘密基地藏着我的全部宝藏:母亲偷塞的浮世绘教材、用过期海苔制作的素描本、还有半瓶从料理室顺走的食用色素。
当我在树皮上画满发光的水母时,突然听见头顶传来布料摩擦声。抬头看见母亲悬空的木屐,她正把新买的丙烯颜料系在枝头,裙摆上的露水打湿了我画到一半的深海章鱼。
成人礼前夜,我拆了母亲陪嫁的唐织屏风。金线绣的仙鹤在月光下振翅,化作料理解剖图上的神经网络。
当我把改良版章鱼烧摆上神龛时,学徒们的惊呼声像爆开的酱汁般四溅——蓝色食用色素在米浆里游走,每个圆球都绽放着神经树突般的花纹。
.....
竹板抽在臀部的脆响反而让我清醒。我数着庭院石灯笼熄灭的顺序,在第七盏灯暗下去时摸到了后门的铜锁。母亲的和服腰带缠在画具箱上,缎面下凸起的纹路是变卖首饰的收据。
横滨码头的海风湿咸,我打开画箱发现底层藏着半块桧木砧板。
母亲用料理刀刻了幅微型浮世绘:章鱼缠绕着画笔从海浪中升起,远处是上海外滩的轮廓。浪花里嵌着她的珍珠发簪,在月光下泛着泪痕般的光泽。
货轮底舱弥漫着鲣鱼干的腥味,我在摇晃的煤油灯下画了三十七张速写。当黄浦江的晨雾漫进舷窗时,颜料盒里凝固的酱油突然化开了——那是我用老家带来的浓口酱油特制的颜料。
.....
美嘉把芥末抹成星空的那天,我忽然理解了母亲的话。这个能把味噌汤煮成抽象画的姑娘,正用寿司醋在瓷盘上画笑脸:\"关谷,这样客人吃掉艺术时会不会肚子痛啊?\"
爱情公寓的露台上,我教子乔用毛笔写料理菜单。墨汁滴在宣纸上晕染成章鱼形状时,他忽然说:\"你这手法,特别像我姥姥剪窗花。\"唐悠悠在旁煮关东煮,昆布在沸水里舒展成写意山水。
昨夜梦见父亲来上海找我。他在我的漫画稿上浇了一勺酱油,浑浊的液体却自动排列成获奖评语。
醒来时发现是悠悠在晾晒浸透雨水的画稿,晨光中浮动的酱油渍像极了十八岁那天的神经网络。
\"所以你现在还恨他吗?\"唐悠悠的提问让河面起了涟漪。
我摸着怀表里的樱树枝,突然想起上周视频时,父亲背景墙挂着我的美食漫画海报——被他小心地裱在祖传菜谱的木匣上方。
霓虹灯在水面铺开虹色的路,对岸传来海关钟声。我仰头喝尽最后一口啤酒,铝罐上的樱花图案在指间慢慢变形,最终成为母亲唐织腰带上的那只金鹤。
......
“关谷,你要记得。首先你就是你,其次你再是你父亲的儿子。”唐悠悠盯着关谷神奇的眼睛说道。
关谷神奇在唐悠悠的眼睛中发现了自己的样子,依旧是意气风发。
“悠悠。”
“怎么了?”
“我...我爱你。”关谷神奇突然愣了一下:“呸,八嘎,我在说什么啊!”
唐悠悠也跟着愣了一下:“没事儿,这只是潜意识混乱的表现。”
“对不起,我其实是想说……”
“没事儿,不用谢!”唐悠悠站起身子:“有点冷,我先回去了。”
.....
“阿伟,听说你跟子乔结婚了?”孟屿听到胡一菲嘴里的这个消息顿时感觉世界观有些崩塌。
“什么啊!那...那只是误会!”张伟摆弄了下自己凌乱的头发:“我发誓再也不跟吕子乔出去鬼混了。”
“你们两个怎么了?”
“我不想回忆。”张伟生无可恋的看着孟屿。
孟屿笑了一会,然后点点头:“哈哈哈哈哈,自从上次跟子乔鬼混后。我就发誓除非正常局,否则我也是。”
“各位,我有个问题想询问大家。”关谷神奇走出房间对着众人说道。
孟屿从厨房倒了一杯果汁喝了一口:“哟,百年一见啊。”
“子乔呢?把子乔和曾老师也叫过来。”关谷神奇看了看周围。
张伟点点头。
“什么事情关谷,能让我们男人帮全部聚齐。”孟屿问道。
关谷神奇郁闷的叹了一口气:“还是等大家都过来吧,我的心里乱糟糟的。”
“什么事情慌了八张把我叫来,让贤哥猜猜。”曾小贤笑脸嘻嘻的坐到关谷神奇旁边:“是不是被女孩子表白了?”
关谷神奇点点头:“很接近了。”
“什么?!”吕子乔从房间里面连忙出来:“关谷,你走大运了。”
“麻袋,都还没吃饭吧。我们去吃烧烤吧,就我们五个。”
“哟,那本军师就给你分析分析,我知道一家经济实惠而且便宜好吃的地方。”吕子乔拿出外套:“小屿,把车钥匙放下,地方很近的。”
“好。”孟屿把车钥匙放到了桌子上。
一行人下了楼。
很快,众人走到了地方,是一家烧烤店。
“子乔,这地方不错啊。”曾小贤看着周围的环境:“这么多人,肯定很好吃。”
“那是,这是我评价很高的一家烧烤店。”吕子乔得意洋洋:“老板,我今天带朋友过来吃饭了。”
很快,一位中年大叔走了出来:“哟,子乔。好久不见啊,今天还带这么多人。”
“这不是来关照你的生意来了,给我们安排到外面吧。”吕子乔握住老板的手说道。
“不坐包间啊?”
“不用了,包间没那个氛围。更何况今天天气不是很冷,你说呢?”
“对对对,你们先坐。”老板把众人领到外面的圆桌子上。
霓虹灯管在油烟里苟延残喘地亮着\"王记烧烤\"四个字,塑料桌椅歪七扭八地支在梧桐树坑旁。吕子乔抄起纸巾擦凳子,纸巾立刻在陈年油渍上碎成雪花。
“点菜,你们看凉菜吃什么?”吕子乔把菜单递给关谷神奇。
关谷神奇又把菜单递给吕子乔:“你吃的多,你来点。今晚我请客,你弄点好吃的。”
“哟,那我就不客气了。”吕子乔站起身子:“小屿,走,去看看凉菜和热菜。”
孟屿站起身子跟着吕子乔前去点菜。
“凉菜的话来两份面筋,毛豆,豆角,花生,莲藕。怎么样?”孟屿点了几样大家都爱吃的。
吕子乔点点头:“好小子,这技术跟谁学的。”他很满意孟屿的情商。
“这还用说。”孟屿笑了笑。
“凉菜就这些吧,接下来是重头戏。30串烤羊肉串,10串羊腰子,30串牛肋条和烤韭菜,再来30张烙馍。还有烤土豆,烤青椒。”吕子乔没有看菜单,一口气念了出来。
“嚯,这么多。”孟屿微微惊讶:“是不是点的种类有点少?”
“那你看看再点什么?我去拿啤酒去了。”吕子乔扭头去搬啤酒去了。
“10份烤生蚝和烤扇贝还有20串烤面筋,然后再来两斤虾尾。”孟屿看着菜单又点了一些:“不够吃的话再点,先弄吧。”
老板点点头,开始吩咐后厨准备食材。
“曾老师,来搬酒啦。”吕子乔背着一箱哈尔滨啤酒坐到了凳子上。
“今晚不能喝太多啊,一人一箱算了。”曾小贤看着孟屿也背了一箱。
“好。”
凉菜刚上桌,吕子乔就用牙咬开五瓶啤酒,白色泡沫顺着瓶口往外涌。\"老板!拿五个扎杯!\"
他扯着嗓子朝后厨喊,塑料凳腿在水泥地上划出刺啦声。
曾小贤捏起颗盐水毛豆:\"看见没?这才是爷们该有的夜生活。\"突然被溅了满脸啤酒沫,他抹了把脸对关谷说:\"你可得学着点,日本居酒屋哪有这阵仗?\"
\"要我说...\"孟屿把铁盘里的面筋往中间推了推,\"先走一个?\"五个塑料杯撞出闷响,冰镇啤酒混着晚风灌进喉咙,激得张伟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油滋滋的烤串上桌时,吕子乔已经撸起袖子:\"都别抢啊!\"话音刚落,三十根铁签在众人手里变戏法似的消失。张伟举着空签子哀嚎:\"我还没尝出味呢!\"
曾小贤从嘴里拽出块焦脆的羊油:\"这得配着烙馍吃!\"说着把三根肉串往面饼里一卷,油星子立刻在宣纸般的烙馍上洇开。
\"老板!再加三十串板筋!\"关谷突然拍桌子,普通话突然标准得吓人:\"今晚谁不喝吐就是孙子!\"孟屿刚想拦,被吕子乔勾住脖子:\"听见没?小日本要造反!\"
炭火熏得人睁不开眼。曾小贤脱了外套系在腰间,举着烤馒头片当惊堂木:\"要说当年我在电台...嗝...那热线电话接的...\"话没说完就被张伟打断:\"得了吧!上回你说半夜接鬼故事热线尿裤子的事儿还没圆呢!\"
\"放屁!老子那是水杯洒了!\"曾小贤蹦起来时碰翻了扎杯,啤酒顺着桌缝浇在吕子乔AJ鞋上。五个人笑作一团,隔壁桌光膀子的大哥突然举杯:\"兄弟!走一个!\"整条街的食客都跟着碰杯,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我想和悠悠表白。”关谷神奇一口气把啤酒喝完。
“噗。”吕子乔把嘴里的啤酒全吐到了地上:“什么?!你要和我小姨妈表白?”
“自从这次网聊见面后,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悠悠了。”关谷神奇咬了一口羊肉:“子乔,你帮我分析分析。”
关谷神奇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众人。
“有戏,只不过你需要等几天。”吕子乔听完立马说道。
关谷神奇听见这话很是激动:“纳尼,你…你是说我有机会吗?”
“当然,我小姨妈从来没有对一个男生说过她之前的事情。当然,除了我。”吕子乔点点头,用烙馍卷了两串腰子和韭菜:“再过一段时间就是她演艺生涯的十周年纪念日,你可以等那时候和她表白,我感觉是一定成功的。”
“红多?那真是太感谢你子乔!”关谷神奇向吕子乔敬了一杯。
曾小贤喝了一口啤酒:“感情的事,你听子乔的没错。”
曾小贤看着吕子乔就笑了出来:“我承认,子乔是我们这里最会撩妹的男人。”
吕子乔笑着摇摇头:“大家走一个。”
凌晨两点,梧桐叶飘进凉透的毛豆盘里。五个人东倒西歪地碰最后一杯,曾小贤的衬衫扣子崩了两颗,吕子乔手表上的钻掉得只剩三颗。
关谷突然用日语唱起演歌,孟屿拿筷子敲着扎杯伴奏,张伟趴在油腻的桌面上嘿嘿傻笑。
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揉成一团,混着炭火余烬飘向秋夜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