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凶猛地冲刷着屋檐外的绿叶枝干,不堪重负地“咔嚓”一声折断坠地。
谢明月静静地看着屋檐下的雨,目光空洞而凝重。
这时,身形修长的男人托着一碗热粥打开房门走了进来,谢明月只感觉周身一片冰凉,忍不住流下了泪。
谢傅轩放下托盘,来到她身边,掐住她的下巴抬起,柔声道:“昭昭怎么哭了?不喜欢这里吗?”
他俯下身,唇离她耳畔极近:“不喜欢的话,我就将这里所有的人都杀了。”
谢明月轻轻一颤,绷着下颌躲开他的手。
“我将你当大哥,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那日她在茶楼中失去意识,再醒来时便已被转移到了这处深宅中。
除了谢傅轩,周围全是陌生的下人,没人听她的话,一重门一重门的将她牢牢看守在这里。
现在想来,只怕肖夫人与肖同光遭遇的劫难,也是谢傅轩故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将她引出来,好下手。
她看着谢傅轩眼中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迷恋,冷意从脊背上升,他对她原来从来都是怀着这样畸形的情感吗?
想到自己以往多么信赖地喊着他大哥,她心中涌上一股反胃的感觉。
谢傅轩紧紧盯着她收回手,突然,他双眼猛地放光,整个人扑过去,将谢明月抱在怀中,那股面条树的味道几乎要溢出来了。
“大哥,我们那么多年的兄妹情,你都不顾及了吗?你放我回去,就当这一切都未发生。”
“怎么可能一切都未发生?”
谢傅轩原本温和的脸在听到她这句话后,突然露出一种凶狠的颜色。
他胳膊紧紧的掐住谢明月的腰身,不顾她疼的蹙眉,只是一把扭过她的下巴,语气异常轻柔地朝她笑道:“昭昭,你生来就欠我的,知道吗?”
谢明月忍着胸口的反胃,努力躲开他的手:“我怎么会欠你?你未入谢府前,我们都不认识!”
她完全没想到谢傅轩的真实面目居然会是这样,在温和的表象下是如此的阴冷而扭曲。
谢傅轩盯着谢明月,片刻后弯起唇角,一双黑沉的眼眸中闪着毛骨悚然的光。
“没关系,昭昭,你欠我的,可以用自己的一辈子来还。”
他缓缓贴近谢明月的脸庞,冰凉的呼吸夹杂着身上草药的味道,令谢明月再也忍不住偏着头干呕起来。
谢傅轩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难看:“嫌弃我?”他掐住她的脖子,面容狂热,“我哪里不比戚缙山强,他已经下狱了。你在戚家只会死路一条,只有我才会让你成为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
“我不许你这么说他,他会回来的。”谢明月捂住火辣辣的喉腔,愤怒地盯着他。
她早就发现他的不对劲了,为什么没有对他多一点防备?
是她从来没想过谢傅轩的手段竟然如此的疯狂,他把她关起来到底要做什么?难道一辈子都不放她出去了吗?
这般想着,闻到谢傅轩身上飘来的一股面条树味儿,谢明月又忍不住干呕了一下,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惊讶地看着他。
这股味道……
“当初劫持我的人是你!”
她想起来了,当时在她耳边那样毛骨悚然低语的人,虽然顶着的是卫濂的声音,语调却同如今的谢傅轩一模一样。
谢傅轩轻轻一笑:“昭昭真聪明,以后我们的孩子一定也会更聪明。”
他将手移到谢明月平坦的腹部,谢明月登时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也不想就赤脚从踏下跑开。
“你别碰我!”
看着谢傅轩眼里流动的欲望,她明白不能再刺激他,于是委婉道:“这股味道令我太难受了。”
她微微示弱,谢傅轩的神情便有了变化。
“是我不好,下次不让他们加这味草药了,以后我见你时一定沐浴得干干净净,你乖,把这碗粥喝了好不好?”
谢明月在他目光的注视下,只能走到桌边坐了下来,她已经被囚禁了好几天,食物和水中似乎都被下了药,服用后夜里便会睡得格外沉。
但谢明月精神太紧绷,所以总是能感到有人在她的床边抚摸她,甚至亲吻她的发丝。
一想到这个,她就毫无胃口,但如果她不吃,谢傅轩就会亲自一勺勺喂进她嘴里,总之,最后受罪的还是她自己。
想到这儿,她狠狠闭了闭眼,端起那碗粥,就猛往嘴中灌去,动作再慢一点,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吐出来。
温热的粥下肚,谢明月忍着胸中翻腾的感觉,冷声道:“请你出去,我想休息了。”
谢傅轩也急着去沐浴,于是没说什么,只将碗带走了,并不给她摔碎碗藏瓷片自尽的机会。
他一走,谢明月就忍不住跑到院中,在一棵隐蔽的树下,将方才喝下的粥全吐了出来。
好恶心,太恶心了。忍着不住翻腾的胸腔,谢明月抹掉眼角的泪,缓缓走到房中躺下。
她不吃东西,为了节省体力,便只能减少活动,只是摸着自己平平坦的腹部,谢明月的心如鼓点般跳动起来。
她的月事这几日本该来了,但如今碰到有些胀痛的胸口,谢明月的心里升起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闭了闭眼,叫来伺候的下人。
“刚才那碗粥我没吃饱,我要喝酸梅汤,再给我弄点牛乳蒸蛋,并一盘卤牛腱子。”
若她的想法成真,那她必须得吃东西了,就算是忍着夜里被谢傅轩窥视也得吃。
两三日过后,谢明月每到晨起时都有想呕吐的反应,她摸着肚子,大抵明白,恐怕就是上次自己中药那一次怀上了。
她的肚子里有了和戚缙山的孩子。
明白后,谢明月更加谨慎,不仅不敢在下人面前表现出异样,甚至过了两日,她便咬破自己的手指尖,假装来了月事。
谢傅轩看着她的目光越来越狂热,谢明月害怕他强迫自己,原本七日的月事,她硬生生的又往后拖了几日,直到谢傅轩抱着她要请大夫来替她看病,她这才慌慌张张地停止了假装来月事的行径。
又一日早晨,她还未睡醒,房间的门突然被一脚踹开。
谢傅轩一边拽着外袍,一边神色疯狂地朝她的床走来,屋内伺候的下人们赶紧往外退去带上大门。
谢明月惊醒坐起,一把被她攥住手腕压倒在榻上。
“昭昭,你是我的!”他死死桎梏着她的身体,在她颈边毛骨悚然地坚持。
谢明月慌张极了:“你冷静些,我是你妹妹!”
“什么妹妹?我从来就没当你是我妹妹,”谢傅轩盯着她,突然“呲”一声拽掉了她的里衣领口,“你是我仇人的女儿,怎么可能是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