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这才松了一口气,轻轻将萧云拥入怀中。
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给予她无尽的保护。
他在萧云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轻声说道:“云儿,你若再这般不爱惜自己,朕可要生气了。”
萧云深知乾隆此刻满心满眼都是对自己的担忧。
宛如冬日里的暖阳,这份深情让她心中暖意涌动。
她微微侧过身,伸出如青葱般纤细的手,轻柔得仿若一片羽毛飘落,挠了挠乾隆的掌心。
她声音似黄莺出谷,带着几分俏皮与安抚:“止痛符我已经用上啦,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
这止痛符可是我精心准备的,效果神奇得很。
一旦用上,便能保证三天三夜都不会有痛感。
足够我顺顺利利地生下咱们的孩子啦,所以,我不会再承受这份苦。”
然而,沉浸在这份安心与温情交织氛围中的乾隆和萧云,却都忽略了一个极为关键的问题。
止痛符虽如同一剂强效的灵药,消弭了疼痛的折磨。
可没了疼痛这一重要“信号”,他们也就无从知晓,宫口究竟开了几指。
而这对于生产来说,无疑是极为重要的信息。
萧云就这么静静地依偎在乾隆的怀里,宛如一只归巢的倦鸟,寻得了最温暖、最安全的港湾。
她微微阖上双眸,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感受着乾隆有力而沉稳的心跳。
那节奏仿佛是世间最动人的乐章,让她原本因即将生产而有些慌乱无措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仿佛被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抚平了所有的褶皱。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永玙,行事风格向来简洁果决,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干脆利落。
当他从房间里疾步而出后,目光如炬,毫不犹豫地朝着偏殿的方向径直走去。
此刻的紫禁城,夜幕深沉,万籁俱寂,唯有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宫道上回响,发出“哒哒”的声响。
仿佛是在寂静夜空中敲响的鼓点。
转眼间,他便来到了偏殿门前。
永玙身形未停,猛地伸手用力一推,那紧闭的殿门“吱呀”一声被粗暴地推开,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正在偏殿内静静等候传唤的两个产婆,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吓得浑身猛地一颤,手中的帕子都险些掉落。
她们惊愕地抬起头来,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满是惊恐与疑惑地看向突然闯入的永玙。
在这深宫之中,她们谨小慎微地生活,从未见过眼前这位少年,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永玙却并未理会她们的目光,神色冷峻如冰,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只是轻轻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快速挥动。
一道淡蓝色的光芒如闪电般从他指尖激射而出,瞬间如一张无形的大网般笼罩住两个产婆。
这正是他娴熟施展的昏睡术,只见两个产婆连一声惊呼都来不及发出。
她们眼神中还残留着惊恐与迷茫,便双眼一闭,身子如被抽去了筋骨般一软。
“扑通”一声,直直地趴在了地上,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之中,仿佛被黑暗的深渊瞬间吞噬。
永玙神色未变,迈着沉稳的步伐缓步走到两个产婆身前。
他微微蹲下身子,身姿挺拔如松,双手轻轻按在她们的额头上。
掌心之下,淡淡的光芒如雾气般升腾而起,顺着他的手臂蜿蜒蔓延,散发出神秘而奇异的气息。
他口中念念有词,那声音低沉而晦涩,仿佛来自另一个神秘的世界。
随着法术的施展,一幅幅画面如同潮水般在永玙的脑海中汹涌浮现,如幻灯片般快速闪过。
突然,在其中一人的记忆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如一道惊雷般映入永玙的眼帘。
那身影的出现,让他的眼神瞬间一凛,原本深邃的眼眸中。
仿佛燃起了两团冰冷的火焰。
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冰冷而嘲讽的弧度,恰似寒冬中结起的冰凌。
片刻后,永玙缓缓收回法术,光芒如潮水般退去。
他从容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动作优雅而自然。
仿佛刚刚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举手之劳。
他转身,毫不犹豫地朝着殿门走去,那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与决然。
刚一踏出殿门,永玙便发现小路子正带着一群太医,神色恭敬而紧张地站在殿外等候。
太医们身着庄重的服饰,手持药箱,神情专注而严肃。
仿佛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小路子则微微躬着身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与不安。
永玙略微思忖了一下,反正已经确定了幕后之人是谁。
如此想着,他便索性打消了进去告知乾隆的念头。
只见永玙身形如鬼魅般一闪,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瞬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原来,他转身朝着海氏所在的方向飞奔而去,脚步轻盈而迅速。
在养心殿,那间阴暗潮湿的杂物间内。
海氏如一只被困的困兽,内心被恐惧与期待交织的情绪紧紧缠绕。
她清楚地听到了小路子在宫道上大声传唤太医和产婆的声音。
那声音仿佛穿透厚重的宫墙,直直地钻进她的耳朵。
让她本就不平静的心,瞬间犹如投入石子的湖面,泛起层层波澜。
她在这局促的杂物间内,脚步急促而紊乱地来回踱步。
每一步踏在冰冷的地面上,都似踏在自己的心跳之上。
她深知女子生产是个漫长的过程。
可心底那股恶毒的念头却如疯长的野草。
难以遏制地期待着,可以马上听见萧云遭遇不测的消息。
最好是一尸两命,这样她心中的怨恨,方能稍减。
时间在她的踱步与等待中,缓慢而又煎熬地流逝着,然而,她翘首以盼的“好消息”却迟迟没有传来。
这漫长的等待,如同钝刀割肉,让她愈发焦虑不安。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却浑然不觉。
就在她满心烦躁,几乎要将这寂静的空间点燃时,“吱呀”一声,那扇破旧的木门毫无征兆地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