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聿舟气笑了,“我不要娃娃,我又不是猫。”
姜棠说:“那我就没办法了。”
“姜棠,你什么时候才肯跟我复合?”
七彩变幻的灯光下,贺聿舟的眼神温柔又深情,姜棠对上他这样的目光,迅速的转头,避开他的目光。
刚好音乐声停止,一曲结束,舞池里的人纷纷散开。
姜棠挣脱被贺聿舟拉着的手,转身离开舞池。
贺聿舟看着那个背影,眼里划过失望。
他也没继续待下去,转身走了出去。
贝蒂端着一杯酒坐在吧台边,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上次贺聿舟警告她以后,她也没那么厚的脸面继续追求。
刚才贺聿舟在台上弹琴,她有种再次放下面子,追求他的冲动。
追这么耀眼的男人,即便厚着脸皮也值得。
可看到贺聿舟从舞台上下来后,径直走向了姜棠,邀请姜棠跳舞。
从两人跳舞的姿态上来看,姜棠不会跳,脚步总是弄乱,可她一点都不紧张,贺聿舟也并不生气。
贝蒂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金秘书只是一个挡箭牌。
姜棠在里面待了三四十分钟,和同事聊了会儿天,喝了三杯鸡尾酒。
她看黛西跳舞跳的正欢,就先一个人离开了。
电梯到达十七楼,姜棠从电梯里出来,就看见贺聿舟站在两米开外的窗户,正在打电话。
姜棠假装没看到,快步朝房间走去。
贺聿舟挂了电话,也跟了上去。
姜棠站在门口,不满的问:“你要干什么?”
“我有话跟你说。”
“明天回去再说。”
“不行。”贺聿舟说,“要么在这里说清楚,要么进去里面说。”
姜棠犹豫了片刻,打开门。
门刚关上,姜棠就急切的问:“你要说什么?”
贺聿舟不急不慢的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大海,“什么时候学会冲浪的?”
姜棠简直无语,“你进来就是说废话的?”
贺聿舟言归正传,“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姜棠一下子就想到了跳舞时候,贺聿舟问的问题。
姜棠现在冷静下来了,她如实说:“我没想过要复合。”
贺聿舟缄默了片刻,忽地很无奈的一笑,“姜棠,你怎么这么倔!”
贺聿舟上前一步,“我都像一只求偶的孔雀一样,在你面前开屏了,你都不心动吗?”
“没有。”
“你说谎!”贺聿舟很笃定的说。
“我没说谎!”
贺聿舟说:“你说谎的时候,眼珠会不自觉的向下看。”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心动,姜棠说:“我只是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晚上,我躲在练琴室外面偷偷看你弹琴。”
贺聿舟说:“我弹了那么多首曲子,你都没进来。”
“哈?!”姜棠无比震惊,“你知道我在外面?”
“狗狗祟祟的!”
姜棠:“···”
震惊过后,姜棠问:“我就是有点好奇,为什么弹琴不开灯?”
因为曲谱都记在脑子里了,但贺聿舟嘴上说的是,“对牛弹琴,就算我弹错了,你也听不出来。”
“你才是牛!”姜棠不满的撅起红唇,“我还是能听懂的!那晚你弹得曲子都有点忧伤!”
贺聿舟不承认,“你听错了。”
“没听错!”姜棠也很肯定,“那晚你忧伤什么?”
贺聿舟语气淡淡的说:“因为我决定了,要出去看风景。”
“哈?!”姜棠还是不解,看风景跟忧伤有什么关系?
贺聿舟又上前一步,两人的间隔只有十多公分。
姜棠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退,可贺聿舟伸手揽住了姜棠的后腰。
他的手上一用力,把人拉近,贴在他的身前。
姜棠没想到贺聿舟今晚会突然这样。
两人这段时间的相处,都是相敬如宾的,从来没有过半点的越界。
她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放开我!”
“姜棠。”贺聿舟的声音低沉温柔,“我们已经白白浪费了十多年的时间,我们心里都有彼此,不要再这样浪费时间了。”
姜棠推了他的胸口一下,“我心里没你了,你给我放手!”
贺聿舟突然低下头,在姜棠的红唇上轻啄一下。
姜棠:?!
她白皙的脸蛋瞬间变成了粉色,她又气又窘,抬起手就要打贺聿舟。
贺聿舟单手擒住她的手,“看吧,你从来不反感我的触碰。对于你不喜欢的男人,你会生理上的排斥他。”
姜棠的整张脸都发烫,羞愤,还有不安。
因为贺聿舟说的是真的,她此刻并不反感他的触碰。
她不要自己再陷进去!
就在姜棠准备推开他的时候,贺聿舟又亲了她的唇一下。
姜棠真是羞愤极了,“贺聿舟,你要发情找别人去!”
“我就找你!”贺聿舟很诚实的说,“姜棠,我说过我会耐心的等你。可我有点等不及了,心理上和生理上都想占有你。”
姜棠:“···”
以前两人更露骨的话都说过,可此时姜棠还是被他直白的话弄的连耳根都红了。
“贺聿舟,你别跟我耍流氓!”姜棠警告他。
就在这时候,房间门很不适宜的被打开。
黛西毫无防备的就撞见了,面对面紧贴在一起的两个人。
一阵惊愕后,黛西连忙转身。
“我眼瞎了,什么都看不到!”说着就要拉开门出去。
姜棠不但羞愤,还有被人撞见后的难为情。
贺聿舟很及时的松开她。
“黛西。”贺聿舟叫住她,“对不起,打扰了。”
“没有没有,是我打扰你们了。”黛西背对着他们说。
直到贺聿舟拉开门走出去,黛西才转身,看着姜棠的脸跟煮熟的虾子一样。
“很抱歉,我回来的不是时候。”
姜棠羞愧的不行,“你就别取笑我了。”
“我真没有取笑的意思。”黛西举着手保证,“我巴不得你们俩复合!”
姜棠摇头,“不会的。”
黛西搞不懂了,“为什么就不能呢?”
姜棠只说:“原因很多。”
黛西懂事的没细问,只是很是惋惜的说:“你交往过贺总这样耀眼的男人,其他的男人很难再入你的眼。”
姜棠安慰她,“肯定会有合适的!”
翌日吃过早饭,大家又坐上了车子返回。
贺聿舟是坐自己的私家车来的,他早姜棠一步回到家里。
他清楚,昨晚的事又惹姜棠不高兴了。
看到姜棠回来,贺聿舟连忙打开门出来,没话找话。
“你帮我把加湿器带回来了没?”
姜棠把手里拎着的一个袋子扔到他的脚前。
贺聿舟看着姜棠手里的另一个袋子,又问:“你还得到了什么奖品?”
“跟你没关系!”姜棠转身就走。
贺聿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对不起。”
姜棠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他。
贺聿舟说:“对不起,昨晚经过你同意亲你了。”
姜棠:“···”
她确实是生气这个,可贺聿舟这么一道歉,她也没法再发作了。
姜棠在面对贺聿舟的时候,还是嫩了点。
她哪会知道,这些都是贺聿舟的手段,什么时候主动出击,什么时候道歉示弱,他都拿捏的稳稳的。
贺聿舟放开她的手,又问:“什么时候去接猫回家?”
姜棠的脸色缓和下来,“我待会儿去接。”
“一起去吧。”
姜棠说:“我一个人可以。”
贺聿舟找借口,“我顺便去咨询一下猫做绝育手术的事。”
姜棠也有给馒头和土豆做绝育手术的打算。
路程不远,两人走着去宠物店接猫。
到了宠物店,三只猫被分别关在一个猫笼里。
姜姜正处在发情期,它的女朋友已经被蹂躏的不成样了。
姜棠咨询了做绝育手术的事。
宠物店的医生也建议,如果没有让猫繁衍的打算,现在这个时段是做手术的最好时机。
贺聿舟还在考虑。
作为雄性动物,他有些同情这三只猫,这是件很快乐的事,真要剥夺它们的快乐吗?
姜棠问:“你到底要不要做手术?”
贺聿舟故意问:“我也要做手术?”
姜棠想捏死他,明知故问的!
“你的猫!”
贺聿舟说:“真的要把它们的这点快乐都剥夺了?”
姜棠说:“它发情的时候,会偷跑出去找母猫的,生了小猫你养吗?”
贺聿舟很有理,“又不是我生的,我养什么?”
姜棠:“···”
懒得跟他费口舌,她管好自己的猫就行。
她跟医生预约做绝育手术的时间。
贺聿舟说:“顺便把姜姜也预约了。”
手术预约在了后天下午,土豆和馒头先做。
姜姜在下周,要等过了发情期才能做。
姜棠背着猫包,里面装着土豆和馒头,贺聿舟拎着猫箱,里面是姜姜和它的女朋友。
姜棠问:“怎么突然就决定给姜姜绝育了?”
贺聿舟面无异色的说:“又没只母猫给它,我清楚憋着有多难受。”
姜棠:“···”
她就不该多嘴问!
她扭过头,看的不想看他一眼。
贺聿舟问:“又生什么气?我说猫!”
姜棠气哼哼的说:“我回家就给你下单一个娃娃!”
贺聿舟:“我还以为你会建议我也去做手术。”
“这个想法很好,一了百了!”
贺聿舟问:“那你以后怎么办?”
“世界上到处是男人!”
“那也跟你无关。”
一路拌着嘴回到家。
周一。
吃午饭的时候,贝蒂坐在了金秘书的对面。
她直话直说:“金秘书,贺总的前女友就是简?”
金秘书默认。
贝蒂气笑了。
她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在他们几个的面前表演了一出小丑戏。
“我就搞不懂,我哪里不如简?”
金秘书不妄作评论,“人跟人之间的喜欢,只讲互相吸引,不讲规律。”
贝蒂又问:“我就没有一点机会了?”
“没有。”金秘书很笃定的告诉她,“贺总来这里都是追着简来的。他们俩因为某些事分开了,可贺总的心思一直未变过。只要简愿意回头,贺总可以把身家性命都给她。”
片刻的沉默过后,贝蒂笑了笑,“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她追求强者,但也不会把感情浪费在没有可能的人身上。
周二下午,姜棠下了班就带着猫去做手术。
她前脚刚到,贺聿舟后脚就拎着猫箱来了。
猫箱里依旧是姜姜和它的女朋友。
贺聿舟的理由:“我让它来看看,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姜棠看着那只不成样的玩偶猫,“没必要随时都带着这只玩偶吧?”
贺聿舟:“我也不想啊,它叼着不放,去哪都得带着!”
他还嫌丢人,看看那玩偶猫成什么样了?!
赶紧做了手术吧,丢人!
手术很快就做完了,两只猫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成了太监猫了。
为了防止它们舔伤口,它们的脖子上套了伊丽莎白项圈。
晚上,姜棠正准备睡觉,接到了乔秋云的电话。
电话是家里的佣人打来的。
乔秋云找了一个佣人负责家里的卫生。
佣人在电话里说,她今早去家里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乔秋云摔倒在一楼的楼梯口,人昏迷不醒,现在正送往医院。
姜棠吓得从床上上跳起来,也没多想,打开门朝对面跑去。
她输了密码进门,“贺聿舟!”
贺聿舟正在跟国内视频,安排着工作。
看见姜棠焦急的样子,他说:“先这样。”
挂了视频,他站起来,“怎么了?”
“我妈摔倒了,现在昏迷不醒!”
没等姜棠说下句,他说:“我现在联系医生,哪家医院?”
“贺氏的医院。”
贺聿舟很快便打了电话,安排好一切。
“放心吧,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医生,他们会全力救治阿姨的。”
姜棠缓了缓神,“我得回去一趟!”
说着就准备订机票,可她来的匆忙,没带手机。
贺聿舟拉住她微凉的手,“你别急,有我呢。”
姜棠:“···”
她的鼻尖泛酸。
“有我呢”这三个字,胜过任何情话。
“你先坐一会儿,我来安排。”贺聿舟把人牵到沙发上坐着,“把脚放上去,地板凉。”
姜棠来的急,连鞋都没穿。
贺聿舟安排金秘书订机票。
姜棠听见他说,订两张,他也回去。
姜棠知道贺聿舟有多忙,而且事发突然,他都没来得及安排公司的事。
“贺聿舟,你不用跟我回去。”姜棠说,“我一个人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