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亲的事找谁帮忙,那肯定是邵六叔咯,拍电影电视的哪有不知道这些老礼的。文建凡一个电话打过去,是方女士接的。
“六婶啊,我文建凡,想求您个事啊,您给帮帮忙,我要找媒婆帮我说亲......”
电话里,文建凡一句六婶儿就让方女士兴奋不已,他详细说了自己的想法,三媒六娉的事全交给了方女士帮忙。
“嗳,何家的那位小姐啊?行,六婶儿一定帮你办好,只是建凡呐,你这定的日子太急了,他们家刚出了事,要不缓缓,挑个好日子再上门?”方女士跟了六叔多年,就差一个名分,虽然文建凡不是第一个叫六婶的,但是能得到富豪的认可,方女士别提心里有多高兴了。
何家长房长子在葡萄牙遭遇车祸身亡,按照古礼,家里兄长去世,弟弟妹妹也是要守孝的,弟弟守孝一年,妹妹守孝三月。也就是说所有的婚事都不宜在这个时间段举办。虽然现在是新社会,但香江和濠镜是最讲究老礼的地区,没有之一了。
婚事只能暂缓。
下午的谈判文建凡没有参加,摩根也没有高盛那么大的金额,可何超琼还是感觉到了震撼。这个时候的避险资金都不知道往哪里投,想要保证跑赢大盘本身就不容易,还要达到百分之十以上才有收益,否则连管理费都省了。所以在她看来,签的对赌协议根本没什么意义,想要最高达到每年的利润超过本金的百分之二百,收取百分之七十五的利润点,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高盛和摩根的投行代表都很高兴,基本保障签的条款比较高,光凭这一点就已经立在了不败之地。他们有监督账户的权利,还必须保证给资金开绿灯,只是在这个通胀到极致的年代,他们也不相信这家香江的投资公司能创造奇迹。
“呵呵,机会是相对的,你看到的是悲观,我看到的是乐观,我们的心态不一样,做出来的事业也不一样。超琼,想要玩投资这一行当,脑子一定要活,别人丢的我捡起来,别人想要的,我会派发给他们,这就是金融市场赚钱的根本。”文建凡宠溺的摸了摸何超琼的头。
“可是你自己说的大环境不好啊,很多行业都不赚钱,难道你能有什么办法赚到更多的钱?”何超琼到底是上过大学,家里又是开赌行的,知道大环境不好,小环境就不会好到哪里去的道理。
“其实所谓赚钱,无非是你们所想的开源节流。但是开源需要另辟蹊径,就拿你们家老头子这个行当来说吧,如果制造两艘能进行环球旅行的大邮轮,在公海上可是赌厅,是不是能起到开源的作用?自古以来,黄和赌都是无法禁止的,这是人类的劣根性,利用劣根性赚钱虽然有伤天和,但只要勤做善事,还是能弥补一些。”文建凡随口就出了个主意。
“呀,还真是的。建凡,你的脑子怎么这么灵活?那你还有别的主意吗?”何超琼歪着脑袋问道。
“想要赚钱,第一步就要创新。现在大家的联络很不方便,bp机只能解决部分问题,要是有移动电话,你觉得有多少人会买?做不了移动电话,那做个子母机总可以吧?把家里电话的发射频率调大一些,哪怕你在离家三百米、五百米的菜市场都能收到家里座机的信号,你说这种电话会不会把老电话淘汰掉?你会不会因此而赚得盆满钵满?其实很多事物只需要稍加改变,那就是看得见的钱呐。”
文建凡继续说道:“有些习惯是可以改变的,因为改变了一些习惯,能够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好,怎么改变习惯?那就必须要有让人觉得更加方便的替代品或者是衍生品。比如说雨伞吧,太长又太重了,让女士觉得非常不方便,但如果有了可以伸缩的杆杆,是不是可以把雨伞做成折叠形状的,一个小小的女士包都能放进去,你是不是会觉得雨伞不再是你的累赘了?”
“对呀,我上课的时候,脑子里总装这一堆的数据,经常把伞丢在了教室或者是丢在了图书馆,要是能直接收进包里,那肯定就不会丢了。”何超琼很给文建凡面子,外面已经有了折叠伞卖了,只是文建凡不经常出门,自己不知道而已。
“说到数据,其实也不难啊,找软件工程师编一组程序,做成财务软件或者是办公软件,有什么数据直接往软件里面填就是了,等你成为我的媳妇儿,你的麻烦事我都给你包了。”文建凡豪爽的说道。
“嗬,你说方,六婶真的会找人帮你提亲吗?”何超琼不好意思的问道。
“那必须的啊,她帮我一回,我少不得也要帮她一回。虽然现在成不了亲,但一起回内地应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六婶的事你也知道些吧?邵六叔夹在儿子和她之间,一直犹犹豫豫的,有这么个贴心的红颜知己,不该给她一个名分?男人嘛,拿得起就要放得下,断又不断,还要黏在一起,这事儿六叔做得不地道。”文建凡说起了六叔的家事儿。
“要是你呢,你怎么办?”对于女人之间的事,何超琼不是一般的敏感。
“老婆只能有一个,孩子也只有一个妈。别的只能叫包养,俗称通房丫头,合同到期了就可以嫁人的那种。”文建凡知道自己是管不住下半身的,这次说到这个问题,也算是提前打了预防针。
“嘁,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你们这些男人呐,怎么就不把女人当人呢?”何超琼有些生气,女权主义很多时候还是很有市场的。
“物竞天择,生理因素决定的,我能有什么办法?一个茶壶要配好几个茶杯,就和一只雄狮要配好几头母狮是一样的意思。朱熹的‘存天理,灭人欲’,口号喊得再怎么响亮,他自己呢,还不是是个人渣!越有能力的男人压力就越大,心理失衡的概率就越高,所以需要发泄,事业越大,往往发泄的对象也就越多。”
文建凡一本正经的给自己的不要脸找了条退路。这话不能说不对,也不能说对,只能说文建凡还没有达到圣人的境界,还是一个没有脱离低级趣味的人。
何超琼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她不否认文建凡所说的压力与发泄理论,也能理解悔教夫婿觅封侯是种什么感觉。只是她眼中的爱应该是两人世界,容不得一颗沙子。
“超琼,其实我说的也不是绝对,有些人一辈子娶不到媳妇,有些人一辈子就守着一个老婆,也许还有些圣人也是一个老婆吧。很抱歉,我不是圣人,低级趣味还没有脱离干净。”
“哼,我妈说过,这世上就没有不偷腥的猫,你们男人要是有钱就没一个好东西!你要一辈子对我好,要容忍我的小脾气,要是碰到我不懂的,你要耐心教我,不许烦我。”何超琼想得很通透,有的女人自己看了都觉得漂亮,男人本就是视觉动物,身上要是没那股子劲儿,那还是男人么?
“哎嘿嘿,你是个懂事的,你嫁给我,你就是家里的一把手,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是你说了算。对待长辈,我对你家怎么样,你对我家就怎么样,这是最公平的。只有一条你得依我,我的战友和他们的家属,基本上都是乡下的,没见过什么世面,可能习惯不太好,你看不惯也不能嫌弃。”文建凡强调道。
“那是自然,你的战友就是我的战友,他们为国家舍生忘死,只要不是胡搅蛮缠的客人,我自会以礼相待的。”何超琼从小耳濡目染,知道很多关于人性复杂的事情。她也在不知不觉间就被文建凡带偏了,带到了婚后的生活去了。
“超琼,我家人口比较简单,爷爷、干爷爷、父母、我哥、我还有一个妹妹和两个弟弟。干爷爷对我很好,要是他老人家不教我练武术,我很可能就光荣在战场上了。我曾说过我家的老二会继承他的姓氏,孩子虽然会姓李,但照样是我们的孩子,干爷爷会教他武术。我答应了干爷爷的事情就必须做到,你没问题吧?”文建凡问道。
“我的孩子姓什么我不管,但所有的孩子都是我的,必须是归我抚养长大,谁也不能夺走我的孩子。”何超琼出生于大家族,老爹的几房太太相互争斗,都无法撼动大太太的地位,所以她从小就清楚的知道名分就是代表着她在家族中的地位与权力,无论她嫁给谁,都逃不过来自男人的欲望,更逃不过与其他女人的争斗。
托尔斯泰晚年写下:“食欲很难克服,性欲极难克服,虚荣欲无法克服。”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剖开了人类灵魂最深处的挣扎。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所有生命体都是如此,谁能逃得掉欲望的枷锁?
两个年轻人在协商中带着妥协,商谈着彼此怎么共度余生。两人对待爱情与人生的思想逐渐统一,都知道爱久了就成了习惯,习惯身旁有熟悉的人陪着,更知道爱久了就是亲情在羁绊。想要相爱到永久,就必须给对方不断地带去新鲜感。
“你说你爹会同意咱们的婚事么?要是他不同意,你打算怎么办?”送何超琼到了家门口,文建凡问道。
“你能从小就独立自主,我难道就不行?我十八岁的时候,爹地给了我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即使没有你的钱,我一样是个小富婆。再说爹地既然同意我们交往,就不会阻拦我们。”何超琼得意的说道。
“嘿嘿,小富婆,你对我还有什么要求吗?”文建凡笑眯眯地环绕着她,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何超琼想到和文建凡相识开始的种种过往,立刻有些激动地道:“哼,你还没和我赔礼道歉的,我认识你好几年了,你一直都对我不假辞色,你得向我赔礼道歉。”
“认识好几年?不会吧,我的交际圈很窄,除了同学和战友,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如果交际圈出现了美女,我一定不会忘记的。”文建凡当然记得那个被自己撞倒的小女孩,也记得拍摄现场那个咋咋呼呼想要演戏的小姑娘。
“我,我生气了,你就知道欺负我,那时候我还没长开,你就把我撞倒了,后来我还想演你的电影,你也对我爱搭不理的,在飞机上,你又故意惹我生气,让我受委屈,我不管,你要向我道歉。”何超琼噘着嘴,显示着自己的不开心。
“呵呵,我要是什么人都搭理,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那时候你就爱上我了?我是你的暗恋对象?”文建凡马上找到了她话语间的不合理。
“才没有,你少臭美,我进去了。”被文建凡说中心事,小姑娘有些羞恼,转身就准备走,被文建凡强行拉住,还顺便盖了个章。
小妮子羞涩的跑到家里,老妈已经在窗台看了好一会儿了,她还有好多事要问这情窦初开的闺女。文建凡也很兴奋,一脸的春风得意。他相信六婶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至于许向阳,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想起了。
人总是往前走的,偶尔回头看看,那也只是在矫正自己往前走的角度。如果一味地沉溺过往,必将陷入旋涡。
“嗳,六婶打电话来了,说已经帮你提亲了,赌王没有拒绝。不过他们家大儿子六月刚出了事,今年想要嫁女肯定是不可能了。不过六婶想问问你的聘礼准备送什么,是现金还是啥。”老大笑得很暧昧。
“哦?应该不是同一房的吧?我没觉得她有太多伤悲啊。哥,你觉得送什么聘礼好?”文建凡觉得给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与钱挂钩的东西,他都送得起。
“大房的公子,在葡萄牙出车祸挂了,他家的小公子才四岁,估计很难接赌王的班了。他们说你的女朋友很可能会继承赌王的衣钵。至于聘礼,你自己看着办呗,我现在还为自己的聘礼而烦恼呢。”老大打听出来的事情不少,香江也不乏喜欢扯这些八卦的。
“嗬,还真是个小富婆啊,不过继承权就算了,咱们家不缺你那点股份。”文建凡心里还是承认钱的确有鄙视链的,只是不敢说出来。